生命永生的形式-文明在苟延残喘间延续-弧光 1
2022-02-15 本文已影响0人
青年心语
北地的雪,永远不懂得潇洒,它固执,它粗犷,它从不顾虑身边的一切,狂妄地认为自己是世界的唯一,肆意纷飞。
镇痕在两年前离开上水王都,他早就来过这片土地,可两年前他只是代任巡督,而这一次却将是一生宿命的回归。风雪中,苍白的世界迎面而来,冰冷的清新令人窒息。他喜欢在雪中独行,雪落在衣上,又像是压在心上,好似空旷的世界终于有了可依靠的东西。他抬起头,视线一点点向上拉去,缓慢地戳穿无数层雪花的肆虐,望向远处。
雪原,再远处,还是雪原。他忘了,哪里才是沙漠与草原的分界线,亦或平原延伸也就不知不觉成了沙漠,他都不想去计较了。他再向更远方望去,是了,那雪峰,孤零零地矗立在平原上,突兀而又格格不入。他曾向无数人讲起这座雪山,可所有人一笑代之,哪有什么山峰,漠南平原到塔特沙漠犹如被拍平的石砖,一马平川。这么多年,经历了梦的破碎,现实一股接一股地朝他袭来,接受孤独的考验,最后在孤独的王座上加冕。他已经明白了,每个人都有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又何必需要理解,人与人的世界有时并不相交,也无法相交。在僵直的平原上,在打卷的雪花中,雪峰孤独直立,这很好,这股子劲,又那么亲切。在这条不知从哪来到哪去的路上,活着本就很突兀,大多数道路杂乱无章,却偏偏横着一条坚挺向前的路,格格不入。
雪渐渐小了,世界才重新缓缓转过身,清晰起来。黑夜紧随着白昼降临,照耀着这片土地。没错,是照耀,被风雪压制了整天的光明,在雪后的夜晚狂奔,天空一片白茫茫,世界被诡异的光亮死死包裹,说白昼的光由内而外,因为穿得透所以通明,而这雪后的光亮却好像被棉絮捂住手电筒,痛苦而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