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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父亲

2021-04-13  本文已影响0人  蛋蛋的话话世界

《壹》

长沙春日的雨水总是足够多的,下完班后驾着车行驶在漫天的雨帘中,想起前日里哥哥的报喜,不日要订婚,便给母亲打电话问问家里的准备情况。

电话接通了,还没等我和老妈聊开,却听父亲在电话里大声唤我的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喝酒了:“丹丹我过生日不用回来,等你哥哥订婚回来一趟就是了,你工作忙,不要经常两头跑。我生日不办酒!啊?听到没。”

我翻开日历一看,下周二就是父亲生日了!又听到办不办酒的问题,我猛然一惊,该不会是大寿吧?仔细一回想,爸爸是1962年生的,在老家男性都是办“上酒”,这么说来,父亲今年生日刚好是60岁了,根据习俗,60岁一定是要格外隆重的。

还好是打电话,还好父亲是喝了酒,不然他该看到这个当女儿的当时是有多惭愧。

母亲在电话那头接着说:“最近喜事多,下月你大哥哥订婚,你也要搬新家,这次就委屈下你爸,等到明年给他办个‘满酒’好了”。

是啊,当父亲的总是做牺牲的那一个。

《贰》

前不久,因为叹息光阴的无情流转,回想起自己一个人来到这座举目无亲的城市,已经是第12个年头了,距离毕业,马上也快十年了,而这些年中,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建树,甚至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瞬间,因为突然觉得时光太过匆匆,而让一个原本安宁的早晨,辗转难眠。

转眼,父亲下个月就60岁了,那可是60年的光景啊,就这么从父亲的身上、心灵上划过去了。

记忆中的父亲,还是那个穿着白色背心在田陌间穿梭如箭的青年,是那个可以独自一人扛起一台打谷机的强壮如水牛一般的人物。

对父亲的记忆,不是一首由一连串的音符所串联起来的优美曲子,而是一堆由粗粝又坚韧的石子所堆砌起来的房子,房子里住着我和父亲朝夕相处的0-12岁。

犹记得四五岁的时候,父亲和乡亲们迫于生计,开始在后山上顶风作案,用自己不安全的土办法,掘地三尺挖起了煤炭,怕事发受罚,穷疯了时挖出的炭也不敢出去售卖,只能自己家用,这些新炭是没有经过处理的,甚至都等不及它干掉,就要青黄不接地在室内烧起来,一氧化碳便开始在各个角落肆意横行,随着,此起彼伏的喷嚏声便成了那个时代我最深刻的记忆之一。

每到冬天,我很喜欢和小伙伴们跑上山去凑热闹,经常躲进父亲们漆黑的窑洞里取暖。出于安全考虑,总被大人们一次次赶出来。后来大人干脆在洞外给我们生了一堆炭火,野外山头上的猎猎的西北风仿佛要把那火焰吹到天边去,那些红彤彤的炭火,映衬着最懵懂无知的年纪。

一到饭点,便有路过的人捎来母亲的话:“喊你们带着小的回家吃饭咯!”

这个时候,为了能在路上也是暖和的,我用钳子在火堆里夹起一块炭火衣往兜里一放,便要跟着父亲回家去,殊不知一脚不曾迈开,炭火便把衣兜烫出一个大洞来。我身上的疤痕很多,比同村的男孩子还要多,幸运的是,那次却没有伤及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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