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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故事

2015-05-21  本文已影响765人  杜昱至

她:不要抽烟了好吗?

他:那走吧。

她:去哪?

他:出去走走。

她:……你平时怎么吃饭?

他:有时自己吃,通常是去外面。

她:我有点不舒服。

他:怎么了?

她:别问了。

它将何时默默离去。在你以为它不会离去的时候,在喧闹之中, 在你还在寻找宁静的时候,它却已经跑到了另一边。像阳光透过叶片,洒在地面上的星星点点的光斑一样,在你不知不觉间,每一粒尘埃都已离开了原地。向前,向后,不停打转。我拥有语言,和语言带来的无意识的错误。

我只有两只手,洁白细腻。她们像两条鱼,每一条都那么害怕孤单。只有我知道对死亡的恐惧才使她们游在一起。我的身体是往昔的噩梦。这噩梦由芳香的花儿点缀而成。那些猩红的花啊,从我脚裸一直开到我的额头,从我的皮肤一直蔓延到我的血管。她们吸食我的血液,夺取我的内脏,占领我的心房。这些十分红艳、十分湿润的花朵啊,不知廉耻的伸展、扩张、绽放。我的白沙砾般的肌肤就是她们肆意撒野的岛国。我不想回答你的话。伤害意味着记忆。我就躺在你的怀里好了。无孔不入的潮湿侵袭我,血淋淋的肺和灵魂开始坍塌。花朵根植的土地在发酵,躲藏在肉体里的死神在花斑点点的四肢间游走。鲜血是洗刷不掉的。因为那是记忆的花朵,只有死亡才能驱散它。

车停在楼下,东街304号。光从上面打下来,每一片梧桐叶都在视野内。委顿,而又乖张。这个故事不应该这样开头,可是,每个故事都有一个不合时宜的起点。

“文身,你知道吗?”

“什么?哦,是说tattoo吗?”

“对对对,是这样的……见过吗?”

男人慢条斯理的把袖子撸起,露出他的文身。看到女人不住打量,得意的晃着胳膊。

“不得了。”

“想试试吗?”

说这话时男子依旧笑盈盈的望着她。

“不得了。你是自己弄的吗?会很疼吧?”

“大概是吧,我喝了太多酒,不记得了。总之,把自己当作没有知觉的尸体好了,你知道尸体是不会疼的了。在洁白的尸体上做什么都不会惹恼了它……”

“别说了,恶心死了。”

半睡半醒间有人敲门。嗒、嗒、嗒、嗒!那个气味,挥之不去的气味,总是缠绕在他身旁。每到夜晚,它就从若有若无的空洞变成惊心动魄的腐败。开门,让她进来,不发一言。幽暗的长廊里空空荡荡,更深处漆黑一团,像是谁扎紧了袋口。让她进来吧,也许她就是夜夜站在床前的孪生姐妹,就是夜夜在你身边缠绕的同性恋情人。还是让她进来吧,不必开灯。你是未燃尽的灰土,她是夜夜从窗口窥视你的眼睛。

他(忽然激动起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

他:抽支烟不介意吧。

她(笑):一个孩子,也是会生气的噢。

他:……真热。雨季的夜晚仍旧酷热。(停顿)你白天为什么不来?

她:一会就要走了,我们说会儿话,好吗?

电梯门打开。她一本正经的走出来,完全不去想身后有没有什么东西。这段走廊是静谧的,黑的不见天日。她一脸严肃的拐进亮灯的长廊,从这边看来,她似乎是从黑暗中一下窜出来。皮鞋有节奏的撞击地面。越来越快,终于停住了。

放水。不要太热。两个人都在浴盆里,不需要放太多水就满了。水面上出现了那么多小岛。终于可以喘口气。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说呀,说呀!现在你更加美丽,也更加丑陋。满身遍布花朵。花朵绽开。现在你不会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了吧?你这么冷冰冰的,可皮肤还是泛着淡粉的色彩。哦,五色缤纷的肉体。这样我们就不会拌嘴了是吗?让语言也在水里稀释掉吧,它太浓重,简直化不开。我们的交谈只是彼此打断的独白。热水,流吧流吧,洗掉我们身上的汗水、泪水、血水,以及各种体液。我们终于归于洁白。我们终于还原。从黑到白。让我们在热水里融化、聚合、分解。语言也可以浸透,记忆可以打湿。你看到这一切了吗?你去过大沙漠吗?你见过沙漠中的风暴吗?我都瘫掉了,你就是我的那个在大沙漠中的身披洁白婚纱的神祉,你听不到我的话吗?

他:不要告诉任何人,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也不要说这里的任何事情。

她:……

他:不要哭,你也不要再来了。

她:……

他:你想让我怎么办?你活着总要遇到各种事情,你就这样的态度行吗?你说话啊。我们总要各自继续生活下去啊……

她: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吗?

十一

这里一片幽暗,静寂。任何声响都无法遁迹。于是,他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她正从长廊深处走来,只有一个人。走的很快,无所畏惧。她的肩膀在怀抱中微微颤动,发出咯咯的声音,房间太冷了,眼神昏暗,热水也已冷却。没有灯光。夜夜到来的孪生姐妹从不爽约,她们手牵手,望着他的眼睛。那对同性恋情人坐在浴盆边上,不发一言。他们一起回过头,看着从门缝透过来的灯光。那昏黄的光忽然被两道黑影截断。

她的嘴忽然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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