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铁

送同事聚餐外面吃了个饭，九点多散了。地铁上依然人头攒动，往松江方向的车上人尤其多，人挤的都站到了门边，和高峰期也不相上下。同事调侃说漕河泾的兄弟们加班的可真多。

车上七、八位老者兴奋交谈着，大概也是刚聚会结束，几位喝的有些到位，红着脸谈论着一些过往的细节，眉飞色舞，空气中夹杂着些乙醇飘散的分子。

一多半的乘客们在看手机，刷着朋友圈、新闻、小说，玩着游戏。埋头，专注，他在这个时空，却也在另一个时空，偶尔穿梭一下，来去在于一转念。

沪上的地铁多了些喧嚣，热闹。入了夜，还是可以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想起四、五年前在纽约坐地铁去Battery Park，大白天，也觉得有些渗人。

纽约的地铁年代久远，设施陈旧，灯光昏暗，站台上没什么隔离玻璃幕墙，隔几米一根根杵在那儿的支撑梁，让人感觉到了一个仍在开挖的地下矿井。

列车进站时，哐叽哐叽的声音下，几节破旧的车厢缓慢的停在站台上，坐地铁的人也不多，不过总能看到一些黑人，穿着连帽衫，歪坐在椅子上，或者干脆睡倒。

偶尔视线稍微打个照面，那眼神也是让你有些忐忑不安，脚步也不自觉往人多的车厢里挪挪，到了站也是不敢过多停留，寻思着赶快见到光明。

香港的地铁也是现代感十足，不比沪上的差，车厢宽敞一些，而线路之间的换乘也方便很多，有时只需走到站台对面，就可以换上另外线路的车。不像沪上，还需走个楼梯、电梯，或是走上一段路，才能换线。

地铁内相对来说也要安静的多，即使在上班高峰，大多数人都在静静地刷手机，偶有交谈的也是尽量压低声音，以免影响到别人。

闹市区的地铁站也是人满为患，比如旺角，从周遭的高层公寓楼上望下去，一个个地铁的出口仿似蚁穴般进进出出，人如蝼蚁。

地下铁作为近现代人类文明的发展成果之一，已成为现代社会的文明符号与标志性意象，艺术家们也不啻笔墨为地下铁赋予了更多的浪漫气息和情绪的承载，可是作为普罗大众来说，它终究也仅仅是个体在现实社会中谋生的工具之一。

开往春天的地铁也是芸芸众生们谋生的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