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一个人的村庄

2018-12-22  本文已影响0人  Tansir

每个村子都有一个傻瓜,一个疯子,一个哑巴,一个瘸子和几十户平凡的人家。我们村第一个疯子不是理所应当的生来就有,而是出现在她那哑巴老公被瘸子用拐杖当头一棒打死以后。

一个人的村庄

哑巴死于清明左右,我只记得那段日子里阴雨绵绵,道路上一片泥泞不堪。哑巴的棺材停在家门口很久,他家又是我上学读书的必经之地,每次快到那里我都是放轻脚步,秉住呼吸,生怕一不小心惊醒了棺材中的他,在穿过棺材后撒腿就跑以防他一跃而起抓住我不放。黑漆漆的棺材最终还是在双方私了后择日掩埋。不过,他们家带给我的恐惧并未随之消失,因为女人疯了。

一个人的村庄

疯子和狗一样,他们惯于抓挠撕咬,长啸当歌。我和疯子的遭遇在某个夏天的中午,平筹远风 天高云淡,她在坟墓前披头散发载歌载舞。她的脚下放着祭祀的破碗,那反射的阳光普照以不同角度刺入我的眼睑。女人是一份财产,弄丢了总是不好的。疯子在转手嫁给自己小叔后,大部分时间都被关在房间里,她的生活我难以窥视,只知道在原本三个孩子的基础上,她的肚子又大了两次。听闻在某个大雨磅礴的夜晚她消失不见。

一个人的村庄

多年后,村口出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她神志清醒见人就微笑招呼,人群愕然,继而明白疯女人回来了。大家把她接回家中详细告诉她在她那些浑浑噩噩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她望着多出来的两个孩子不言不语,拿出口袋里的零食带着他们上了去镇子的班车。车里猛然响起两个孩子的哭声,疯女人在一阵抽搐后便无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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