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爱无语（96）

第九十六章：悲悯无边

九仙为莺歌难过，她真不知道莺歌怎么如此之懦弱的？好歹还是个师范毕业生、小学老师呢，怎么就这般的没有主见的呢？嫁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也就罢了，就连生孩子，自己皆做不了主，这女人还有什么价值呢？

九仙这么想着，可这毕竟是老同学莺歌的事儿，她也只能想想而已。

莺歌还告诉九仙说，那个孙大友，更不是个东西。依仗自己的父亲是个乡镇干部，名字取得倒是大富大贵的格局，人却和名字相差甚远。跟莺歌结婚后，名义上是招婿而来的，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生活于莺歌那个乡下的家里。

又是通过孙大友父亲的关系，莺歌所在的那所中心小学的领导，连眼眨都不眨一下，便顺顺当当地分给了他们夫妻俩两间一厨，还外带一个小院落。孙大友每天白天上班，晚上是单位、自己的家和莺歌学校里的那个家三处随便住、任意住，想到哪就是哪。大概是受封建思想的荼毒之影响，他觉得能生育，能给家里留个后就是最好。因此，孙大友跟老丈人是一个鼻孔出气，丝毫没有考虑到莺歌的生死，只望她能早些生个儿子出来。

生孩子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想生个啥便就是个啥来着。可人家孙大友不这样想，更不会因为莺歌的不情愿就手下留情的。他有一句口头禅，那便是：该经历的，都得经历。也许是上天的垂怜，莺歌在生了两个女娃之后，尽管有点憔悴了起来，可身体还算不错。就连跟九仙聊天的时候，她也没流露出畏难之情绪来，只说自己的命不好。那时，九仙就听出了莺歌的弦外之音，她也只能硬扛着，久而久之便就磨练出顽强之毅力来了。正如莺歌所说的那样，靠着一份工作和两个女儿，日子硬是就这么过了下来的。

那天，当九仙问莺歌，如果又怀孕了，如果还是个女孩的话，最后要不要生下来的时候，莺歌并没有立马回答她。那个时候，九仙就知道，于莺歌的骨子里，依旧也或多或少地存在着重男轻女之思想的。

因此，九仙便不再言语了。

时光带着苦难到来，又带着苦难离开。九仙所在的那个戚家庄，先后皆要搬光了。虽然有不少的人家上了新庄台，但那里依然还叫戚家庄。那个小院子里，后来仅剩下九仙家和隔壁两户人家了。空空荡荡，寂寞难堪又无可奈何。九仙一想到自己去读书之后，母亲吴月婵便会更加的无聊起来，九仙的心也就纠结不已。好在有两个舅舅和舅妈的照应，九仙才得以宽慰一下自己。

多少悲悯无边，让人叹息难过。九仙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的苦难，时时刻刻都有人在承受着，宛如海啸般一浪高过一浪的重击。仅靠一副身躯、一双手，就要抵抗雷霆万钧的咆哮。

太难了啊，生活本身就是个无解命题吧。她只有慢慢地等待自己专科毕业了，母亲吴月婵才能跟随着她过上正常的日子。因此，她便盼望着快点毕业，至于后面要不要再去读本科，那还得深思熟虑一下呢！

又是一个寒假的来临，只因暑假中那次和莺歌的偶然相逢，九仙便失去了和小表姐鸥鸥相聚的机会。由于时间紧迫，两个假期里，九仙便将看望小表姐鸥鸥之事放在了一边。她说，等毕业了再说吧，说不定到时候还能跟母亲一起去呢！

没有去看小表姐鸥鸥，曹云烟阿姨那是必须去看望一下的。也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跟曹云烟阿姨见面了。其间，仅仅打过两回电话，曹云烟说是很好，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九仙就是放心不下她。

戚先生也是。被学校辞退了以后，偶尔于粮管所那院子里，帮人家晒晒稻谷，看看粮仓，搞搞卫生。母亲吴月婵告诉九仙说，戚先生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少言寡语，见人就躲。母亲吴月婵曾抽空去看望过戚先生一家，他的妻子只说日子还过得去，好在有大儿子支撑着，尚能将就。

九仙听着，心里难过着。母亲吴月婵又给九仙带来了超然的消息。她说超然也快师范学校毕业了，听她母亲戚小静说，超然的学习成绩很好，连连拿奖学金，很有可能被留于华洲师范附属小学教书，就等着寒假里跟九仙商量呢！【待续】

前瞻马耳九仙山。碧连天。晚云间。城上高台，真个是超然。莫使匆匆云雨散，今夜里，月婵娟。小溪鸥鹭静联拳。去翩翩。点轻烟。人事凄凉，回首便他年。莫忘使君歌笑处，垂柳下，矮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