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欲相见,我在各种悲喜交集处
2020-04-16 本文已影响0人
一池清风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也许人到暮年才会更加深刻的怀念少年时吧!尤其是那时的遗憾,也只有到了暮年才会坦诚的说出来吧!与其喃喃自语,不如说给每一个人听,毕竟袋子和袋子里的东西哪一个是真的也无从验证。记录也好,怀念也罢,我却觉得更多的是惋惜,遗憾,终究是心有不甘啊!
先生说:“看清世界荒谬,是一个智者的基本水准。看清了,不是感到恶心,而是会心一笑。”本是生来柔软,但那个时代为他披上铠甲的同时也赋予了他软肋。做生活的导演,不成。次之,做演员。再次之,做观众。他的一生被所处的时代深深影响着,两者融合密不可分。他活得过于透彻,理智,有些明明应该止步于表象的事,却窥探到本质。追索人心的深度,却看到了人心的浅薄。孤傲如他却有颗玲珑剔透的心。在文学回忆录中写到:“我自得恶果,所以不必悲伤;我不抱希望,所以不绝望,我自寻路,一个人走,所以不反激。我也有脾气要发,但说说俏皮话。”照片中的先生总是在笑,温文尔雅,生活在带给他那么多的磨难和打击之后,他依然活得挺直,活得纯粹。说着不抱希望,看着却像讽刺,只是不想在绝望罢了。他可以笑着说起过往,风趣而幽默,也可以在接收访谈的时候,像小孩子一样说着各种俏皮话。放得下放不下的又能怎么样呢?无能为力的事情,有多不甘,都要面对然后慢慢的释怀吧!先生曾说自己是一介既不抗命也不认命的碌碌凡夫,也许正是这样的态度才支撑着他熬过漫长的苦难岁月吧!
鱼丽之宴中写到“我自己就支离破碎,当听到纪德说他“爱,不爱单个的人”我吃了一惊,以为他窃听了我内心的自白。当哥德说“假如我爱你,与你何涉”我太息,因为能做到的只有这一步,而这一步又是极难做到的……”念予毕生流离红尘,就找不到一个似粥温柔的人,他的一生都在等那个人的出现。他觉得爱情只是人性的无数种可能中的一小种可能,虽然想法有些悲观,但他从未放弃过。先生爱干净,对待爱情也是如此,宁缺毋滥,等不到那个人就一个人孤独终老。
想要去爱一个人,想要这个人出现,可是他却将自己封锁,也许是缺乏安全感吧!看透人心的浅薄,于是害怕受到伤害。人总是会这样啊,害怕受伤害,于是伪装自己,让别人不敢靠近。但是心里还是期待着有个人会出现,慢慢的靠近自己将锁打开。可是那个时代的人太过于含蓄了,一看到这把精美的锁,就被它的表象所欺骗,于是不敢靠近。而先生也不曾向前迈进一步。后来啊,先生说:“梦中情人与林中情人哪一个更可爱,你不用回答,因为,就是这个人。”兜兜转转,我爱的始终是你,哪怕你不曾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怎么样才知道一个人爱不爱你呢?先生说:“一个爱我的人,如果爱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我就知道她爱我。”可是这个像粥一样温柔,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人始终没有出现。而对于那个时代,先生说:“我恨这个既属于我而我亦属于它的二十世纪,多么不光彩的丧尽自尊的一百年,无奈终究是我借以度过青春的长段血色斑斓的时光,我,还是,在爱它”
“我曾见的生命,都只是行过,无所谓完成”其中也包括先生自己吧!好多事还没完成,但生命已到了尽头。无奈之余,更多的是遗憾。
“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哪
你再不来
我要下雪了”
雪下了,也融化了,春天却没有到来。也许在生命的最后,真的觉得一生太短,短到只够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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