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 / 月河印象

文 / 陈红华

沿街绕了一大圈，竟没摸到“月河客栈”的门。

里街一旁的店铺，大多关着，且门前的车位满员。看着那些店名，诸如“LV酒吧”这类，皆是晚间作业，又值疫情期间，多半是停摆的迹象。一条小溪穿行其间，不远处一座小石拱桥，往上面一站，人便在江南水乡中了。

这样看来，“月河客栈”绝非独门独户，其大致的轮廓，以及可能的版图，好似在我心里有底了。

一路的石板石阶。

“这是偏门，在这里歇几分钟，会有员工出来，就可以进去了。”拐角处的杂货店老板娘搭话。她系了个围裙，胖墩墩的，看上去就是一副热心肠的样子。溪对岸，正是“月河客栈”的一处偏门，专供员工出入。

我们也真是闲，不急着住店，就玩笑似的等了。无须几分耐心，就一二分钟，真有人出来，我们便笑着进去了。这才肯定，月河人的热心是真诚的。

两层的楼间，廊道众多，又有溪水穿行，竹树依依，乌桕吊坠，白墙黛瓦，颇有民居古色。不那么傻的一帮人，左拐右绕地，沿着箭头，终于寻着了大厅。

午后的阳光倾泻在“月河”之上，眼前是一副完美的一汪水岸。光影婆娑，沿着石阶涉水中央，一桌四椅，在静谧里安详。清风晨间，黄昏夕阳，闲情雅致之客，如约而来，尽享其乐。“月河”的心思，在细碎的光影间悄然生长。

二层楼房门面采用一门二吊窗，门楣上饰以精美浮雕，窗棂以镂空花格装饰，两边房屋之门梁一侧为方木，一侧为圆木，以示阴阳合对，凹凸有致，建筑艺术粗中藏细，紧凑整齐，充分展现江南水乡"枕河而居"的民居建筑文化。

拉开窗帘，房间对着另一间“月河”，下面是廊道石间，或是溪水竹影。檐角翘瓦，一眼直白，抬头便是天空了。而洗漱间的敞亮浴缸，正好泡个热水澡，舒松筋骨。

在嘉兴城市中央，有这么一处民居建筑群落，真是让人惊叹。时间尚早，我们寻了心思，约着出门见见世面，以便识得当地一二风物，亦是不枉此行。

出大厅，眼前便阔亮了。“月河客栈”的面目才显现了一些出来。后来我们在一处偏房里就餐，据说是订不到包间，由此可见“月河客栈”的“水”还是很深的，“火”是毋庸置疑的，我们揭开的只是其一二而已。

不远处左拐，镌刻在石上的“月河”二字，圆润憨实，有“月”上柳梢头、人约“河”中游的意境。一眼便见高墙上的爬山虎，青色与深褐色相衬着，既有古朴的年代感，又有冬日色彩的丰富美感，加之高台檐角帮衬，好一幅斑驳的岁月留痕。

深巷里，亦是一路石板石阶，皆是洁净印象。有村民弄花设摊，颇有市场；有水工撑船掌篙，清理河道。而石栏边上，安坐在石凳上的，或是停憩的游人，品茗闲聊。或是村中孩童老人，闲逗时光。

而“月河”，就在眼前。

小河弯弯，环城似月，这般诗意，至少让人生出欣悦之情。月河是京杭运河的一条支流，据清光绪《嘉兴府志》记载，其河抱城，弯曲如月故名。据说明清以来月河一带已形成繁华街市。原以为古镇一般都在郊外，却不曾想到就在市区里。

我们走在街区内，体验慢生活。

依稀可见，传统的民居依水造势，古街深巷迂回曲折、纵横交错；小河、古桥、狭弄、旧民居、廊棚等还原并展现了浓厚的水乡古城风情，众多百年老字号透射出旧时嘉兴"江南府城"的繁华。

伫立石桥之上，放眼可见，一边为酒吧，一边为小吃，若有闲有心，必风情万种。

街区内，美食达人关注“真真老老粽子店”“嘉兴特产文虎酱鸭店”“金字火腿店”；文艺小资可以去蒲鞋弄茶馆、嘉韵画廊、金葫芦乐坊走走；小女生当然喜欢陆稿荐糕点店、怡糖坊糖果店等。

一路走走看看，月河的街巷简约而不简单，让人有精致印象。屋瓴、屋檐、门槛、窗檐、窗柜一直到门前石级，一线一条，一律笔直，街巷的天空洗洗窄窄，好似"一线天"。

嘉禾水驿、端午民俗文化体验馆、粽子文化博物馆、玉穗丰米行等特色景点，引入了皮影戏馆、评弹书场、花鸟市场、古玩市场等休闲场所，感觉特别能反映江南水乡特色。

嘉兴粽子文化博物馆在月河历史街区小猪廊下，粽子的历史、文化和制作工艺，在这里一一呈现。

让人称奇的是，里间还有正在蒸煮的各色粽子，服务员专门为客人们介绍着。我们也坐下来，要了几种特色粽子切块品尝，再要一杯豆浆，胃口大开。几个顾家的男女，还特意挑了喜欢的，带了些回去。

站在月河边，心就静下来了，一边是闲散的人们，还有游船可扫码免费预约坐，特别有人情味，隐隐中让人喜欢。

整个的“月河”，安静、温文、娇小，有点像江南的少女；复旧、精致、底蕴很足，给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