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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总有一种爱情,叫做是非难辨

2018-11-19  本文已影响0人  琴岛家长家

笔者按:男人对婚外的情人新鲜感有多久?对此你如何评价?这事要如何评价呢?简直是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无法不说、说了然而没喵用的理由。索性说个故事罢,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当事者,以最真实却也最滋味难辨的方式作答了。

读者来信: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我可以请你帮忙,记下我的故事吗?什么也不为,就只是记下来,让我在迎来死亡、化为烟尘的那一刻,能够有一页纸的、薄薄的温暖紧紧捂在我胸口!

1

高墙壁立,警卫森然。一线窄窄的天,阳光如倾盆雨,淋漓泻下。有多久没这样肆无忌惮地享受阳光了?十年了吧?不,是十年零一个月零三天——小琳走了竟也有十年了,我却还活着。

小琳是我的爱人,却不是我的妻子。

一杯黄土掩香魂,我的爱人,死了。

我的妻子,如今不知是谁的妻子谁的母亲了?

有首歌里有句词说,“我喝下了爱的毒”——我们是真的喝下了毒,为了不能相守的爱。小琳如愿以偿了,我却还活着。我不但活着,而且还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凶手,他们说是我杀死了我的爱人。

我杀死了我的爱人么?是的。

那一年,小琳三十七岁,我三十五岁。

那一天,天阴着,却不暗沉。有迷蒙蒙的微光穿透云层,在许多枚叶子上嘻闹。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和一些泥土的腥味,是那样鲜明地活着的味道。谁家的鸽哨声辽远,像宇宙洪荒处的呼唤。我穿的细致,也讲究。她也一样。紫色长裙在风中飘,像从古纸里走出来的狐仙。我们相约,要携手赴黄泉。我不知道那里将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但我知道,有她的地方,就是天堂。

满满的一瓶敌敌畏。黑紫色的瓶子,曲线婉顺;亮金色的漆封,将是我们幸福通途上的谍牌。她依在我怀里,心满意足地笑。我启开瓶子,没有丁点迟疑。她吻吻我的唇,软软细细的一个吻,却透着浓浓的热望。这样的诱惑!呵呵,我举杯痛饮,像喝着天底下最甘甜的美酒。她迫不及待地抢了我的杯,贪婪地喝下。我一杯,她一杯,乐此不疲。瓶里的液体见底了,她,眼神越来越迷离,她要睡着了吧?我却还醒着,我要追不上她了呢。我急了,抓起手边的水果刀,向心口处落下。刀口很锋利,我觉不出痛,只看见玉白色的亮光一闪,就有艳艳的红色液体从我的胸口澎涌,那样温柔的颜色呢。我拢紧了她的身体,细细看了眼她安恬地睡颜,慢慢地睡去。

月儿沉了,星星也沉了,天地间一片黑暗,我仓仓惶惶四处找寻,却总也看不见她。我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回答我的却只有衰弱地回声。一声一声,我唤的好心痛。一步一步,我走的好艰难。她到哪里去了呢?说好要手牵手走过寂寞黄泉路,说好要相偎依跨过奈何桥。

小琳!小琳!小琳!小琳!小琳!

2

脸上一阵刺痛,我惶遽睁眼。一张放大了的愤怒的脸,一双熊熊燃烧的眼——是谁呢?我是在哪里?小琳呢?是我的妻。我在医院。小琳死了。

小琳死了,我却活着。

他们说是我诱杀了小琳,我说是。

他们要我坐牢,我说是。

坐牢多好。牢里没有熟悉的脸和鄙夷的眼,也没有能扼死人的众口。在牢里,我可以不受尘世打扰,我可以安静地思念我的小琳。

原本,我是可以再死一次的。我却不甘心随便死在什么地方。我一定要熬到重获自由,然后,把我自己送到小琳的坟前。

今天,我终于自由了。

阳光肆无忌惮地泼洒,沉重的大铁门在这样烈焰样的阳光下轻薄了许多,甚至透着些安详。荷枪实弹的武警静静巡弋,阳光模糊了他们的影子,枪尖上,一团柔柔地微光。树叶子野泼泼地绿,像钢管舞女郎,妖娆,惊艳。一辆火红色的小汽车呼啸而过,卖凉皮的吆喝声清晰可闻,谁家正炒青椒,空气里有淡淡的辣香。

3

是的,我自由了。

十年间沧海桑田,十年间世事变迁。

十年的死生别离,十年的人情冷暖。

我的父母,归西了。我是他们唯一的独子。据说,他们走的时候,眼不肯闭。

单位人事更替,我的位子正坐着一位安详的孕妇。

家里头早已易主,一对新婚夫妻手挽手甜蜜蜜笑着走出我曾经的家门。

竹影摇曳处,我的孩子正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娇切切喊他“爸爸”。

小琳,我的爱人,隔了薄薄一坯黄土与我对视。

我的眼睛里是零乱的冰草,荒凄的艾蒿,还有一个破败的木碑,小小的一截薄板胡乱插在地上,上头没有名字,没有姓氏,没有落款。

小琳的眼睛里有什么,我看不到。

隔了暗暗沉沉的黄土,隔了冷冷冰冰的十年,我想不起她的柔婉的容颜,我看不到她的深情的眼。

就此了结了么?

我做不到。

我落魄,我卑微,我艰难,我活着。

4

黄昏,夕阳的影子洇在山的那边。一个苍颜白发的老妇人停在我面前,是母亲的姐姐。

她说,这都是命。

她说,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曾请一位游方道人为我起卦。那道人没头没脑地叹了声“情劫难逃”然后卦钱也没要自顾自走了。

她说,我母亲苦苦参悟了许久却不得法,只朦胧觉着我的婚姻怕是要出问题。

她说,我的母亲早早就物色了远房亲戚的女儿,然后创造一切机会刻意培养我们的感情。然后,待我成年的时候,顺理成章就成了那女孩子的丈夫。结婚,生子,日子平常宁和,我母亲以为我的一生将会这样顺遂着过下去,过完。却不料,婚后第十二年的时候,我遇着了小琳。

从此,命运的轮盘被启动。

小琳死了,我坐牢了。

真是命吗?我不信。那游方道士神通广大?我不信。可如果不信,为什么从不肯信命的母亲会凑巧请了那道士为我启卦?为什么那道士又偏偏叹了句“情劫难逃”?为什么一辈子没什么心机的母亲偏偏有那样的大智慧将心目中的女子一步步纳为我的妻?为什么向来贤良温厚的妻偏偏因一句闲话与我决裂且离家出走?为什么健壮如牛的我偏偏会病倒在寻妻的路上?为什么那个衣不解带服伺我的人偏偏会是初做特护的小琳?

冥冥中,似乎真有什么指引着,一环一环扣着,一报一报,连着。

上辈子,小琳曾欠过我一命吗?

我不知道。

我却知道,这辈子,我欠了小琳一条命。

欠了的,总归要还,只是迟早的区别罢了。

我明明是不信命的,这一刻,却信了。信了命,我便给自己找了个活下去的借口,冠冕堂皇,却有效。

有人说,没有人有勇气再杀死一次自己。我想,我也是这样,我是个真正的懦夫。

有人说,活下去比死需要更多的勇气。我想,我也是这样,我是个真正的勇者。

懦夫,勇者,都不是活下去的理由。

活下去的理由非常简单,也实际:好死不如赖活着。

又一个黄昏,我混饱了肚子。我倚在那小小的木碑旁,点燃一支烟,慢慢沉进燃烧的晚霞里……明天的太阳会升起来吧?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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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擅散文,善评论。专注于家庭教育、写作辅导、华夏大语文教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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