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帘还拉着,仿佛都还在

2017-06-25  本文已影响14人  一条高冷的背带裤

一到毕业季,朋友圈都在刷毕业照和离别祝福,刷得多了,也就习惯了,自己也时不时刷一波,就像每天必更的朋友圈一样,轻描淡写地分享我们毕业前的各种活动照。

宿舍所有人一直淡定地过到毕业典礼那天,嘻嘻哈哈,各自参加各自的各种毕业聚会活动。我知道离毕业很近了,但是我没有很强烈的离别意识,我总是下意识不停地给自己洗脑,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将来一定会再见,彼此一定会因为挂念而保持着彼此固有的默契,无论距离多远,时间多长。

24号,毕业典礼当晚,其实我一开始因为我们迟迟定不下当晚的活动而觉得有些扫兴,对于毕业聚餐各自吃饭,然后来来回回让我搞不清楚状况的敬酒,我其实觉得有些无聊,但是,毕竟生活中很多事不能因为自己觉得无聊就不做或者不让别人去做,往往无聊才是生活的大部分。我其实更喜欢自己班级围坐在一起,或者一个宿舍、一群逗比围坐在一起,玩玩游戏聊聊天,来点情怀满满的离别前真心话,或者吐槽……我甚至单纯地想过要不要把四张桌子拼成一桌。但毕竟我是被电视剧和小说毒害了的人,生活不止一次告诉我,艺术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

最后在大家兴致都不是很高,还看烦了别扭的热闹的情况下,我们七个人分两批早早地打道回府,路上我们迟迟定不下毕业的最后一晚要怎么安排,要么地点不统一,要么形式不统一,最后只剩下六个人,我们决定在买酒和零食在宿舍开着空调聊天。挨个洗好澡以后,在地上铺几张报纸,我们就开始东拉西扯,一起用全民K歌录张震岳的《再见》,但主要话题是聊国家政治,我们从毛泽东聊到习近平。没有错,我们就是一本正经地喝着小酒,聊着国家大事,尤为关心国家政治。最后真正喝醉的应该是我,粑粑和阿兰。因为粑粑一直取笑我,反复重复我喝醉了这一事实,引得我一阵接一阵地傻笑。至于阿兰,我又是怎么知道她已经喝醉了呢?因为她死活要和我喝同一罐蓝带,我不愿意,要给她匀出来,她又不愿意,一直和我缠。而我神智及其清醒,一个劲儿地呵呵呵,呵呵呵呵,表情不受控制,当我没办法把酒正正当当放下的时候,我想我是醉了。最后我们仨在其他人“醉了醉了”的声音中沉睡过去,我想,其他人应该不算尽兴。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阿兰早早起床,顶着昏昏沉沉的脑子去站了最后一班岗,去给班里的同学发放毕业证、学位证以及教师资格证,在一次又一次地“毕业快乐”、“恭喜你毕业啦”“恭喜你获得学士学位啊”以后,同学们先后离开了学校。在这个过程中,我尝试着,再牢牢地记一遍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这以后,班里同学陆续离校了,至于谁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是很清楚,也没有刻意去关心,我还是安慰自己,有缘人一定会再见的,在将来的某一天,一定。

我们宿舍离校很晚,鉴于粑粑早早就回家住,所以算起来,二蓉最早走。她一如往常地一整夜没睡,在床上捣鼓着什么,就像往常放寒假一样,会给我们留下走心的卡片,几句叮嘱或是祝福。一大早,有人伸手进我的床帘,在我的床上书桌上放下了什么,睡眼朦胧中,我揉搓着眼睛,她轻声说,我走啦。我瞬间清醒,立马跟出去,在走廊上我一把拉过她的行李箱,行李箱一拖动,我走在前面眼泪就涌了上来。我和阿兰送她到楼下,看着她离开,转身上楼,我和阿兰都哭了,不自觉地觉得很难过,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前面还说过不在意,有缘会再见什么什么的。言不由衷总是会紧跟着啪啪打脸。

锐锐是第二个走的,她走那天我送她到校门口的公交站。她下楼的时候去了406她们“娘家”,说是要和娘家人道别,我在楼梯口等她,她回来时哭的稀里哗啦。走到半路她又折回去找手机,我只是偷偷地哭。从五坡四栋走到校门口的距离,我俩一起去二坡买了伞、饮料,她霸道地说我不可以拒绝她的饮料,我没有拒绝,哪怕到了姨妈期。公交车驶过来的时候,锐锐抱住我,说好好照顾好自己,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我转身就哭成了泪人儿。最让我心疼也是最会独自坚强的她,今后要更加坚强地面对一切未知的生活和已知的困难。

第三个走的是黄东方,她说她得先去那谁那儿,完了再转回家。她走的时候我大姨妈肚子疼躺在床上没起来,她一走,我和阿兰躺在床上看着越来越空的宿舍放声大哭。我们都是没出息的怂货,我只是安静地看着她收拾东西,她也表现出一副很是淡定的状态,像是平时收拾东西去姐姐家或者去zm家住一个两晚就回来了,或许她也怂,就是在强装淡定,我不知道她哭没哭,难没难过,我想她会舍不得我们,她只是说了一句,有可能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第四个走的是33,宿舍只剩我们仨的时候,她丢下被褥之类的东西,安置好了自己下学期读研的行李。临走前我还在姨妈疼痛中,她拥抱了坐在床上的我,拍着我的肩说,有空可以回来找她,她都在。

这最后的一年我们发生了许多的不愉快,原本和谐的宿舍变得有些尴尬,但是这一刻,我是很清楚地知道,我们要分别了,好的不好的都将停留在那些回不去的过去,以后的我们,再提起这些幼稚的事,用的时间词就只能是——大四那一年……

我和阿兰留到了最后,期间美美秋回来过,因为xw发烧的原因,行李迟迟没搬走,她表示在我们走后她会回来搬东西。我和阿兰寄完行李以后,一起为粑粑做了选调生的群众调查,接着去了粑粑家,同行的还有怪兽、大雄、俊杰和蕊蕊。我们在粑粑家完成了我们最后的晚餐,这是粑粑为了感谢我们一众为她做群众调查而设的感谢宴。原本计划和阿兰一起在粑粑家逗留几天,但是因为需要交材料,阿兰第二天就匆忙赶回家了,粑粑送她去的车站,我出门停宽带,没有好好和我的阿兰道别……

我独自一人在粑粑家又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和粑粑匆忙赶回学校取遗忘在宿舍的手表,在找美美秋拿宿舍钥匙的时候,我本以为还能的再见美美秋一次,结果送钥匙的是xw。

第三天,粑粑送我去东站,临行前我抱着粑粑说,一定要来我家玩。

粑粑说好。

后来,粑粑和阿兰去我家玩的计划在桂林夭折了,阿兰因为突然过敏无法继续行程,她俩打道回府。

还是会记得,一个人回宿舍取手表的那天,我来来回回地在宿舍转,把每一个角落,都记了一遍。

出门的时候,床帘都还拉着,好像都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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