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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转换

2019-12-10  本文已影响0人  女夭彦页

(十一月二十五日,阴。)

如果你足够欢喜,总会有一朵花,在你途经的路上,等着你,就算颜市清晨的温度,已经降到摄氏2度。

垂丝海棠,它应该开在春季,和重瓣樱花(晚樱)一起窈窕,它和贴梗海棠的差别不过是花柄稍长,为了我的欢喜,在这个冬天,S359公路边,它任性地在空空落落的枝头开放。

我可以放缓我的脚步,把重型卡车停在空旷路边,裹着些许寒意,跨过护栏,踩着潮湿柔软的草地,走到它的身旁。

如果,你有足够欢喜,必有一朵花,翘首在枝头,等你临幸,寒流也没法阻挡它固执的意念,哪怕转眼间,花瓣凋零,哪怕,这根本不是它的季节。

我那么喜欢一朵花的盛开,起始的理由,我早已忘记,机缘巧合,我有机会读到一本有关植物的书,譬如今天,我有机会和一位职业是绿化的小伙子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考试,在考试结束后加上他微信,发给他两张图片,并且从他那里确认你的名字,垂丝海棠。

其实我早就认识你,在颜市的街头,无数次邂逅,却始终不敢叫出你的名字。

如果,足够欢喜,我们总会欣喜相逢,哪怕,寒流侵入江南,侵入我,侵入你的肌肤。

如果你足够欢喜,你总会遇见。

清晨里,遇见长江上空的那一抹轻云,那片浩瀚的水,从数千里外的青藏高原来,它走了太远的路,只为了在这一刻,和我相遇,和我的欢喜相遇,如此美好,文明社会的所有噪杂,被滤得干干净净。

我停好货车,搓着双手,小心翼翼走下堤岸,踏上软软的沙土,和湿滑的石头,它们被潮汛冲刷,灰色里,露出了些许本色的白,远远望去,象是顽石上一层薄薄的霜。

如果你有足够欢喜,必定会遇上这一场朝阳,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从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将一束光,投射到锡太公路这一顶高高拱起的沿江高速公路立交桥上,合着节拍,调皮变幻着颜色,我的水彩,顿时变的梦幻起来。

如果你足够欢喜,江南的树木河流,和缓缓流动的空气,都将安静地停留,让你有种错觉,时光停在某一个轮回的节点,恣意妄为,只因为,你真的欢喜。

欢喜变成了一首歌,轻轻传唱,如果你足够欢喜,世界会为你停留,一朵花,一抹轻云,一轮,小小小小的朝阳。

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七日,大雪。

颜市没落一片雪,倒是黄昏老街前的人行道上,我捡到了十元钱,它皱成一小团,也许,它是哪一位辛苦生活者的晚餐。

就在这天凌晨,我化了两小时编的图文又被我弄丢了,我承认自己为此懊恼了半分钟,甚至诅咒了一句,这是最后一次了,再丢字,就用纸和笔写了,不过很快释然,丢就丢呗,不就几个字,就象我的头发,剪了还长一样,反正自己认真过两个小时,就足够了。

时光转换

十二月八日,两天前老街采到的杮子摆在案头,它本来挂在光秃秃的树梢,在离地五六米的高处,照例早过了季节,它要么干瘪要么腐烂,偏完整着诱感,我断言,它一定很甜,急火攻心的我们选择了摇落它,这计划看似注定失败,这杮子即使被手接住,也会稀巴烂,计划成功了一半,摇落的杮子没接到,直接掉在地上,竟毫发无损,它的外表坚硬,像是一只塑料做的模型。

时机错过,或是时机成熟,可以改变很多,就算是一只硕果仅存的杮子,也会出现意料之外的变化,它早已不是杮子,假装留下杮子的躯壳,留在枝头,一场美好的错觉。

手机上的功能实在不会用,昨天早上侃侃而谈的长篇大论,早已忘了个干净,能遗忘,也不失为一大幸事,隐约是说得失的话题,比如一只超龄的杮子,比如,昨天,我在颜市老街转悠,走了三万多步,没走出老街小区大门,对了,我有点印象了,或许便可以沿着这思路,多少复原些许早上的字。凌晨时我说,这小区真大,三万步也走不过来。很像人的生死,兜兜转转,又回到原处。也象如来的手掌,老孙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也没翻出他手掌心。

形似标本的坚硬柿子,一些崎岖的经验,绕来绕去,真谛所依。

时光转换

想了很久,才回忆起,这张是通港路上的夕阳,应该拍了没几天,我早记不得具体日期。

一朵残花,正当季,是山茶花吗?就算按图索骥,我也失去了记性,确定不了一朵花的名字。

时光转换

十二月八日,晴,微霾。

上午,一个突兀的假期,乱了小方寸,1路车往北,终点站下车,听说颜市银杏落叶很美,我光顾的明显有点少。

时光转换

一千多年前,大宋江山初定,这株银杏背后,多半有过设计精美的殿堂,那时的人们经过这棵银杏时,是否也会和此时的我一样,整一下衣冠?

千年后,曾经的陈迹隐退,只余棵孤独的事,还有这树身上沧桑的痕迹,裸落处,不是淡黄的木色,我知之少,这黑色是否是被炭化后的结果?那些伤口因了时间,逐渐被遗忘。

时光转换

想拍出一些苍老的模样,只是千岁后的它依旧枝繁叶茂,脱一件秋衣,便落了一地的金黄。

时光转换

于是,我只能在那块小木牌上读取你少的可怜的信息,树龄1010年,2006年。

时光转换 时光转换 时光转换

有时,我们拿记得旧时模样,有时,我们会忘了旧时模样,我住颜市之北,你住颜市西南,三十多年前,我们住在王泥浜畔的楼子五组。

若颜市和可庄的楼子五组一样大小,我们就近了。

别问楼子和王泥浜,它们只是记号而已,你可能忘了,我也记不真切。

所以你说送我时,颜市的灯光依然璀灿,我弱弱着说,回去吧,喝了酒,别惹上了麻烦。

我从颜市西南,往颜市北,想起多年前,王泥浜在我家前绕了道弯,目之所及,是你家三层的楼房,如今,因了新建的铁路,灰灭。

一片莫名的灯火,离可庄有点远,曾经的颜市高专,也早搬离到昆承湖畔,成了颜市理工学院,对面的国棉厂,变成了小区。

都在变化。

在这样的夜晚,颜市以西,走一条完整的虞山北路,这味道,象极童年的夏天,整天地泡在王泥浜里,离我最近的记忆,是掏起河底的淤泥,隔着十数米的距离,掷到了你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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