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

谷雨

谷雨

雨水从天空落下

池水在地底浮起

如果我是一粒尘土

我就要潜入水底

如果我是一只羽毛

我就要浮于水面

但我什么都不是

我立在一条臭烘烘的河边

任凭谷雨这天雨水袭来

浮萍从河底浮起

从黑暗中织出一张绿色的网

在腥臭中打出一条柔软披肩

可惜网中无鱼

披肩之下也无白皙脖颈

我只看到层云背后透出的七彩阳光

不遗余力地

在歌颂着人世间

一个插秧的阿婆弯腰擦汗

一个少年吊起一条八两重的鲫鱼

沉默如迷

如鱼肚的白

如歌

如布谷催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