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记(3)
今天是妈妈住院的第三天。因为上午需要输液,我便在8点前赶到医院。
按说,医院这种场合,是禁止大声喧哗的。可是,我们临床的两家人却是喜欢热闹的人。这热闹,一是体现在人多,可能是他们两家的妈妈病的比较重吧,所以哪一家的陪护都不少于两个人;二是体现在他们陪护的人中竟没有一个是沉默的,而且嗓门大。充分展现了农村人的豪爽,根本不顾及医院需要安静这个事儿。第一天我们只有一家邻居还好点,第二天邻居配齐了,妈妈说昨晚她一夜没睡成,净听她们打呼噜了。
我呢?也因为与他们兴趣爱好不同,便很少插话。于是,一面看着妈妈输液,一面看书,偶尔也扒拉一下手机,看一些新资讯什么的。
8:00前,先安排了妈妈面部痉挛需要找几颗巴豆的小事,又联系了一个医生朋友,让他下午继续为妈妈治疗皮肤痒的问题。接着,微信上便看到老J发来了一篇公众号文章,打开一看,是一篇关于白马路小学采菊制茶劳动实践活动的文章,看着孩子们采菊和参观茶制作过程的图片,突然也想看看菊花这种生命力极强的、九十月份中最为常见的植物,在十一月下旬的今天,还能在大地上盛开吗?
于是,寻找地址,给无人机充电。想的是:要去,就带上无人机,有备无患么。
下午,2:00,拿了医生朋友开的处方后,便和老公一起带着妈妈向菊花种植地——上官镇陶家赶去。我对这一路是不熟悉的,建议绕道走106,老公说可以走张白路。可他在自己熟悉的地盘上,竟然找不到路了。只好跟着导航,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幸亏他是把开车的老手,不然只某村修路那一段就该掉头而返了。
终于,走到了菊花种植地,可看菊花的小姑娘说,花期已过,想拍花应该早点来。看着一地凋零的残花,依然耸立在大地上,那种傲霜寒的孤独、冷艳美已经跃然而出了。
每当看到菊花,我便会想起,被周敦颐定义为最爱菊花的诗人陶渊明,一首《归园田居》响彻古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表达了陶公悠闲自得的心境和对宁静自由的田园生活的热爱;我也会想起元稹的《菊花》,很是理解他“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的悲凉和惋惜。我还会想起毛泽东的《采桑子·重阳》中“战地黄花分外香”的宽阔的胸襟与豪迈。还会想起黄巢的《不第后赋菊》中“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那等待时机改天换地的英雄气魄。
今天,也是如此。可我觉得自己并没有达到“偏爱菊”的心境,觉得自己不仅喜欢菊花,也喜欢其它花。或者换句话说,是对大自然中一切美好事物的一种热爱吧。
我一个人看菊花,尚且能看出多面的菊花,万千人看菊花,又该如何看呢?
无论如何,这次拍照,无人机是用不上了,还是想想如何用手机表达菊花的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