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她的葡萄吧

在BJ东北五环外一个经常被城管驱赶的小区门口，总有许多卖菜蔬、卖瓜果的人在此摆摊儿，我也时常在此买点儿时令的蔬菜和水果。

这个周末的一天，慌着出门，路过这里，出行的背包里其实吃的喝的已都齐备。可是，这天特别热，透过空气里升腾的的热浪，远远的看见一个妇女蹲在路边一株更栽的柳树下，拿帽子给怀里的孩子扇风。这天只是热，却没有一丝儿风，因为那稀疏的柳枝低垂着丝毫不动一下。

我走近时，看到那妇女面前摆着几串纸包好的葡萄。葡萄紫黑饱满，一粒粒结结实实地挤挨在一起。妇女怀里的孩子有三四岁的样子，脸色枯黑，有明显被太阳晒黑的痕迹。额头上贴着退烧贴，眼睛半眯着蜷缩在妈妈的肩头上。看见我来，睁开眼，又闭上，嘴唇抽动了几下，又绷紧。见我停步驻足，那妇女说，这葡萄都是新鲜的，刚摘下的，早上在YJY路那边卖了一早上，只剩下了这些，孩子病了，要的话给您便宜点儿，我得赶紧卖完回家了…,不等她说完，我便告诉她，我会买点的。我选了较大的三串。她说，给您5元一斤吧，我说，好的，手机付款好吗？她指向旁边摊位的的一个卖菜的中年男子，说：大哥替我收一下钱吧，13。那男子说：没问题，取出一个印着二维码的纸片。我转了钱，他立即取出13元，说，麻烦您递给她吧。

我当然乐意多走几步，为她转交这钱，只是遗憾自己不能把她剩下的全部买下来。大概还剩下有六七串的样子，真希望有人过来一起成全了她。可是天正热，太阳正在爬升到半天的位置，火辣辣光芒投射下来，没有绿荫遮挡的路边，只有稀疏的人流经过。我还有事在身，还有我的妻儿在等着我去开车，我只好赶快走开了。

想起几日前，也是一个卖葡萄的小伙子，在附近的另一个路口，用三轮车支起一块木板上堆着一些葡萄。葡萄看起来很干净利落，又都被洗干净的绿色桐树叶子垫着，显得格外新鲜。看我走过来，他热情并大大咧咧地招呼：大哥，要么？就剩下一点了，都是自己家种的，保证绿色无公害。我打量这小伙子，像是刚毕业的高中生模样，我没问，但臆想着他或许是刚参加了高考，出来给自己挣点学费的。而且最令我佩服的是，他小小年纪一点儿也不害羞，娴熟地叫卖和推销着，比自己少年时候要豁达开朗多了，内心里就想帮他一把。我说，好啊，来一点。他说，都要了吧？我半开玩笑的口气问他，都要了，有优惠吗？当然有，卖10元/斤，给您8元一斤，他说着，便把剩余的不多的葡萄全装给了我，总共29元。

今晚回到家里，餐桌上放着葡萄，我吃了一口觉得很甜，爸爸出来说，这葡萄4.98元一斤，你上次买的是8元一斤。而此时我手里还提着一兜儿刚买回来的甜瓜。爸说，前几天我回老家，咱们县城的甜瓜卖10元8斤，这里是卖10元3斤。妈妈听见了走出来，奚落他说，别扯了，要回大营乡里，不是更便宜吗？说那顶什么用？

我一直不做声，思索着我成全过的的那些葡萄，心里却不后悔。因为之前买的葡萄也都好吃，酸酸的也透着甜，一家人和两个孩子只用了两个半天，就吃光了。而这次，家里新买的葡萄也很好吃，其实，葡萄能会有什么分别呢？有分别的只是人，而人的境况是不断变化的。想一想，这正是这世界上最普遍的状态，总有事情需要我们怜悯，而自己却在艰难地生活着，甚至是抵抗着、忍受着。

可是我们总不能让自己的心就那么越变越硬，最后整个人都变了，变成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混蛋。那就是迷失了本性。活着的也不是自己，而是被这个世界挤压成的样子。

我还是要做自己，哪怕是傻傻的样子，我本来就没有什么，贫穷的乡村里走出来，暂时挺立在这个世界，还怕失去什么？我不怕。

晚上睡觉时，刚躺在床上，就觉得困了。儿子还没玩够，自己折腾了一番也躺在我身边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他说：爸爸，我有点害怕。我说有什么好害怕的，咱们一起背三字经吧，于是我说：人之初，性本善；他说：性相近，习相远…

快乐老实人

演唱：卢冠廷

曲 : 卢冠廷

词 : 唐书琛

讲出心里见解

不需多顾虑

附和声不响朗震荡又如何

豪强人自重

可憎即说可憎

不讲谎话

是自信不感到世上做人难

盲从成祸患

快乐老实人

敢想敢当敢说每段老实话

又是数十年

我要每天展笑阔步朗日下

欢喜即说欢喜

不需多顾忌

莫自欺解心困惑莫迟疑

何其容易事

一生爽朗坦率

终生不抱憾

莫自卑不需要背著别人愁

抬头人自傲

快乐老实人

敢想敢当敢说每段老实话

又是数十年

我要每天展笑阔步朗日下

快乐老实人

敢想敢当敢说每段老实话

来日又是数十年

我要每天展笑阔步朗日下

成全她的葡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