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高恩健君
(一年前写的,今夜翻开,仍觉得内心凄凉,我从不爱公开自己写的东西,为了纪念这个朋友,发出来吧)
今早拉开抽屉拿出红枣吃的时候,又想起了高恩健。仍然觉得像是虚幻,想起月余前,晚上八点多,他一个人开着他的陆地巡洋舰,从他老家黄骅回京,要和我在五环路附近相约,给我带了老家的枣。因先前帮他带过几天小狗,曾送过他带的枣,我说过好吃,他惦记着,此次,回老家带过来要送我。当时,他一个人在夜晚开车,又还没吃个饭,知道他心脏不好,还嘱咐了他几句,仍记得他开玩笑说,没事儿我肚大,抗饿,背景有车载音乐的声音。最后,是约到了两个人都近的地方,他一古脑给了醉枣,脆枣和鲜枣,夜色中挥手告别,他堆满笑容的脸,在夜晚有点儿模糊。
最后一次见是他走前约一周,他在燕郊买了个小别墅,买时一起看过,还撺掇大家一起买,住一块儿。他装修好了,终于得了空,去看了趟,户型不大,还有个露台,装了亭台,还带了木制装椅,他很自豪,说到了夏天可以烧烤喝啤酒,一室一厅的屋子,他在露台还隔出一个小屋。客厅里摆满了酒,他曾经开过酒吧。他很自豪的介绍了他的值万余元的马桷,都是感应的,又显摆了下他的电动窗帘。小屋装修的不错,只是在电视旁的摆架上,摆了两张丰裸女孑的图片,显示了他的品位,我说了下不妥吧,他无所谓的样子。装修一新的房子却凌乱得很,厨房里有泡了两天的碗筷,没看下去,帮他洗了,他倒很坦然,帮我打开热水,就坐着去了。露台到处都是落叶和尘土,小屋地上还有三块儿狗的尿迹,一看也有两天了,我提酲说,你该找个女朋友了,他未置可否,先前他一直说想找个日本女朋友。后来一起在一个他经常去的小馆孑吃了白菜豆腐汤。他心脏不好,又爱喝酒,聊天时说昨晚特难受,像死了一样,决定不喝酒了,跟我说后,在小饭馆又和人说,可见一个人独处,多需要人关注,可惜无论是我还是开饭馆的人,都只是他身边匆匆的朋友。
约一周后就突然听到了他的死讯,开始据他第=任前妻说是心脏病突发,大家还唏嘘不已,想起上次见面说夜里难受,后悔没提酲他去看看,内心自责不已,好像他的突然离世和我也有了干系一样。
又过几天,突闻另一个消息,他不是病死,是夜晚开车出去撞到了路杆上死亡的。消息确切,是燕郊交通支队传出来的。想了想也就明白他的家人为何说心脏病发去世的了,意外死亡总是不吉利,只是他的家人关了他的手机,他的后事想去也去不了了。愿逝者安息。只是没防止意外,估计也没有遗嘱,他的家庭关系也不简单,两次婚姻两个女儿,多处房产,闻他的两个姐也不是善茬,有的闹了。
他送我的枣还没吃完,鲜枣一直放保鲜室,也还新鲜,翻出来,挑了挑,洗了洗郝吃了,边吃脑海都是这个人的影子。前晚看到一直摆在角落的大桶醉枣,本不是太爱吃醉酒,但想了想拿到了茶几上,吃了起来,就权当以这样的形式缅怀这个逝去的朋友吧。
高恩健,不能送你一程,仅做此文,算作对你的悼念吧。希望在天上少喝酒,注意身体,也没那么多烦忧。
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