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徒》：我的将军啊（十八）

十八、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1951年4月，缅北丁达。

像古代的镖局一样，顾云章带着部下给往来商队做保镖，赚取佣金。为了维持生计，他们不得不如此。

顾云章带着邵光毅和杜楚夫去清莱拜见穆先生，在路上，杜楚夫向顾云章介绍了穆先生的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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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位穆先生本名叫做穆英理，在中印边境那一带高原上占有一片广袤而贫瘠的领地。据说上一代穆家家主同英国人的关系非常密切，颇想借着殖民者的力量建国，然而其中困难重重，后来也就作罢了。如今这位穆先生胸无大志，生平最爱搞一些参禅悟道的杂务，将自己那片领地经营的民不聊生；幸而高原上的人民都苦惯了，一个个牛马似的没有思想，祖祖辈辈任凭压榨。

穆先生是个诚实的人，只在自己的血统和民族上有点云苫雾罩。他有时自称祖上是藏人，从高原上迁徙过来的；有时那祖上却又摇身一变成了云南人，是在晚清时期举家出了国；不过在大部分时间里，他还是自认为汉人，尽管从他的祖父一辈开始，家中成员就已经都是杂种血统了。

见面后，顾云章发现穆先生竟然长得还挺好看的。三十多岁，矮个子，身材匀称，白皙英俊，声音柔和，笑容慈悲，打扮的花枝招展，唯一的缺点就是身上膻气冲天，着实令顾云章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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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先生的商队运送的货物是鸦片，走私毒品风险太大，但顾云章为了赚钱，还是答应了下来。同穆先生谈妥之后，他便急忙返回丁达，带上队伍重返清莱，启程护送商队去了。

走私商队无法正大光明地走那阳关大道，顾云章只能带着队伍从泰北穿越缅甸，一路上走的皆是高山密林，途中遇到了无数艰难险阻。最危险的一次，当属那日凌晨，有匪帮来袭，幸好顾军反应快，迅速制服了来犯者，没想到这群土匪后面还有一伙追兵，也就是从这里开始，顾云章的人生又有了一个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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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司兵中有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名字叫做段提沙，“段”是中国姓氏，“提沙”是缅甸名字，他是附近山寨中一位土司的儿子，母亲和祖母都是土司家从果敢取回来的汉人女子，因此他不但会说中国话，而且还会写中国字。

在见识过顾将军的飒爽英姿后，十九岁的段提沙缠上了三十六岁的顾云章，一心想要加入顾军。顾云章要用马鞭抽段提沙，段提沙却夺过马鞭，别在自己的腰间，说愿意做顾将军的马夫。

“顾云章毕生没有见过这样厚颜的活物，无奈之下只得回身上马，继续向前走去。”

（图片来自于网络）

不过，烧饼你确定你以前真得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好好回忆一下，你还记得本溪湖市的贝雪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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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提沙蹲在了顾云章身边，目光像热水一样，滚烫的泼在了对方身上。

顾云章端着一搪瓷缸子米粥，先用勺子舀着喝了一口，随即扫了段提沙一眼：“看什么？”

段提沙认真的答道：“将军，你真白啊。”

顾云章盯着段提沙审视良久，并未从他那眼神中找到恶意——不过他还是放下搪瓷缸子，腾出手来扇了对方一记响亮耳光：“闭嘴，走开！”

段提沙不提防，结果被他打的身子一歪躺倒在地。捂着脸坐起来，他蹙起一边眉毛，满脸孩子气的幽怨：“将军，你的脾气真大。”

顾云章的神经末梢都跃跃欲试的苏生过来，试图从对方的言谈举止中感受到一丝一毫的轻蔑调笑——然而没有，段提沙的神情有点傻气，一双眼睛清清澈澈黑白分明，所说所作似乎都是发自内心的。

端起搪瓷缸子，顾云章继续喝粥。

这时段提沙又轻声开了口：“好看的人，脾气都大；因为大家都宠着他嘛。”

在这里，尼罗借段提沙之口道出了一个真理：好看的人，脾气都大，因为大家都宠着他嘛。

当然，这虽具有普遍性，却不能一概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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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提沙相貌端正可喜，人缘相当不错，在顾军中很受欢迎。当年，顾云章像块牛皮糖一样缠上了沈傲城，甩也甩不掉；如今，段提沙像块牛皮糖一样缠上了顾云章，甩也甩不掉。历史为何如此相似，命运总是偏爱轮回。

在经过密支那一带时，段提沙为顾云章挡了一箭，变成了顾将军的救命恩人。顾云章这辈子还没有碰到过像这样狂热和忠诚的死忠粉，心中难免会有所动容，于是，他为段提沙吸去箭毒，导致两人之间的纠葛又多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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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段提沙简直就是追星界的私生饭，靠着脸皮厚和嘴巴甜这两个本事，硬是成功地追到了男神，呃，我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