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小记09/10：离开

李斯要离开了。

在于谨言看来，自己只是睡了一觉，但是第二天好像变天了。

李斯向他的上头提出了请辞。他还听到了他的上头对李斯挽留，甚至言语之间还表示，当上头不干后，会让李斯上位，但是李斯并没有听，仍然是要走。

当李斯忙完整个流程后，于谨言才开始问他了：“李斯，你怎么突然就不干了？你有没有听到你上头说等以后他会提拔你，你就可以升官了。”

于谨言并没有听老师讲关于秦国的历史，他虽然知道李斯最后官称宰相，但是在他的想法里，李斯应该是一步一步升级到宰相的。现在李斯都不干了，那他以后还怎么升官呢？

“或许你说的对，男儿志在四方，就应该走出去。你以为他真的会提拔我吗？他只是缺少一个苦力而已。虚幻的承诺谁不会？”

或许是因为身边的人很少和李斯这长时间的交流，而且说出去的话，也不会被任何人知道，李思在和于谨言交流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告诉他一些真心话，反正这些话也不会被漏出去。

而且在他看来，于谨言就像个理解力和包容度都很强的小孩，他面对于谨言的时候更容易放松。

“原来是这样，我懂啦，这就是职场画大饼。”于谨言恍然大悟。他心想，古人果然是有八百个心眼子。还好他不是直接出现在古代，不然他可能直接就被噶了。他还想回去呢，虽然也不清楚到底能不能回去，但人嘛，活在世上总是要心存一丝妄想。

李斯和妻子儿子告别，妻子不理解，在这里有吃有喝，还有俸禄可领，为何一定要离开？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生活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和一般人比起来也算是温饱满足了。

李斯安慰妻子：“我们在这里永远都是只能满足温饱，国家动不动就打仗的，真的怕有一天战火也会烧到我们身上，而到时候我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们，只有我得到权势，才能更好的保护你们。”

“可是出去了一定会得到权势吗？一定会有足够的实力吗？”妻子泪眼婆娑。

李斯沉默良久。

“会的。”他低声承诺，但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但是他知道他要离开，一直呆在这里才是可怕。

李斯带着妻子的期盼，在儿子不舍的眼神里离开了。

“李斯，我们要去哪里呀？”于谨言问他。

“去拜师。”

“为什么要去拜师啊？你要上学啊？”

“只有学到本领了才可以出人头地。要学本领，就只能去拜师。”

“老师会收吗？”

“我也不知道。”李斯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干粮。里面还有妻子准备的束脩。

“好吧，那你要去哪里拜师啊？老师叫什么啊？”

“去兰陵，老师你不认识？”李思被小孩追问的不耐烦了，不想回答他了。

“谁说的？说不定我认识呢。”于谨言也没觉得自己认识，但是他就是爱杠，毕竟没有人和他说话了，他就喜欢和李斯说话。

“荀况大师。”李斯想堵住他的嘴。

“荀况？”于谨言总感觉这个名字耳熟，但是他确实想不起来这是谁？

这是谁呢？

沉思着，他也沉默了。

李斯终于得到了一丝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