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
我的目的地一成不变,上坡,一直左转,然后下坡,再左转。
又是那条长长的水泥路,干干净净,像是加了滤镜。不过这次我注意到了右边有一条通下去的小路,那条路有些熟悉,我按着感觉往那里走去,走下一道道台阶,边缘过滤后,我眼里只有底下的一排房子。
印象中最显眼的就是右边老旧的简易木屋(其他都是现代水泥房),外边有围栏,围栏打开还有一个正对大海的小院子,不是很大,整体类似干栏式构造,房檐上挂着各种食物,栏杆上还有被单晾晒着,阳光灿烂,很有生活气息。
不过不知是这屋底部太短还是海平线太高,我看到边缘有些残缺凹凸不平的地板与海水几乎呈现一个高度,阳光照射下海水泛着光,安安静静。我问这里是谁住的,得到的答案是个老婆婆,不过就是不知老婆婆此时是外出了还是正在屋里睡觉。
好奇心让我想去看看海里的情况,我啥都没管,自来熟的推开了屋外的栅栏,然后绕到屋子靠海的那侧,蹲下身来,我的视线离海越来越近,看见这片地区底部应该是处于高处,所以海水并不深,很浅,我看到的就是那样,海很清很清。
我看到深色的礁石边一条奇怪的鱼,它动了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而且一开始还以为这是条死鱼。它游了几下,然后把头露出了水面,这时候我的“眼神”开始对焦,发现这是一条杂交鱼,大张着嘴呼吸着空气,瞪着一双死鱼眼,银色的鱼头下,是虾的身体,细长的腿密密麻麻,看了不禁小骇了一下。
视线所及之处不只一只,想要去抓一只,可是又有些害怕,问自己抓来有啥用呢?最终没去触碰,也有担心可能会被反咬一口的觉悟,这些奇怪的生物自有它的去处。浅浅的海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块又一块小小的鹅卵石,经过风与海水的洗礼,露出的位置,光滑一片,泛着水光。
我像是迫切的想去某个地方,而除此路外无路可走,于是,我踩了上去,踩上了这零散的用鹅卵石铺成的路。很正常的现象,我的鞋子打了滑,然后一脚踩进了水里,幸好身体靠意志的努力幸运的保持了平衡,才没有摔成个落水狗的样子。
在浅浅的海水里,我费劲的迈着沉重的步伐,旁边的鹅卵石就是道路的指引,路程似乎很短,转眼我终于走到了岸上,走过了沙滩,走上了楼梯,走到了街上,遇到了很多的陌生人,他们充满激情,在互相问好,嗯,我也说好。
无法继续往前走,因为我看到前方的道路横着出现了一道裂缝,裂缝很深,隐约能看到红色的脉络,我能想象到里面有着滚烫的岩浆,它抚摸着岩壁。缝隙里面还会冒出屡屡青烟,如同有一只烛龙藏于地下。
渺小如我,充满恐惧,怀疑世界。我往回跑,看到有的人与我一样,有的人却在麻木的行走着。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路!到处都是走不完的路!我好像又受到了什么召唤,坐上了船,拿着船桨开始划行,心好像很慌,又好像很平静。
我在海上缓缓的前行,周围场景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蓝色水晶一样的果冻一样的薄薄的浅浅的透明的,我像是在一个水晶泥替换海水的星球上,我能看到球的边缘是类似宇宙。球与我之间的区别就如同一只拳头与一只蚂蚁。
岸是白白的沙,世界一片纯白,有奇怪的人出现,他们把我当作远到的客人,要把我请去参观做客,我心里很不愿意,于是趁他们走在前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重回海里,踩上去的时候就如同雨天踩在积水多的地方,我不会被淹没,因为海是白沙表面小小的装饰。
回忆将我拉回到熟悉的地方,我记得顺着奶奶爷爷家往前走,再往下可以通到一处小塘,小时候我在那里冒险一样的抓过水上的蜻蜓,但是这会去了,从上面看,却是一个陌生的突出的圆形平台,上面是什么样子我看不清,只知道它薄如一张饼,而那处熟悉的塘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盛开的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