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了

      我们这边核酸采样点有两个，一个（A点）在我校后门不远，一个（B点）离我校约600米左右。驻校的老师一般在A点做检测，该点工作人员也把我们归于他们管理。可放假后，后门是不开的，我们一直绕到前门出去，这样与A点的距离也蛮长的。

      A点人的思维都凑到了一起，想法竟出奇的相似！有时以为采样早去或稍晚去人会比较少，不用费时排队。再说排队危险系数也大。可谁知去了就被那长龙队伍吓退了回来。听说中途倒没什么人，弄得工作人员挨家挨户地喊人出来做核酸检测。那第二天就中途去做吧，谁知第二天等待做采样的队伍竟排到巷子里！B点做采样的人倒很有规律：清早和中途人比较多，稍晚人就少，去了不用排队直接做。

      于是，驻校的一些老师跑到B点做。刚开始偷偷摸摸去，因为A点之前查出了几个阳性病例，B点的人们不给A点的人上去。后来，好几个同事在A点做检测时因“同管异常”被隔离单检，吓得半生半死！结果出来后才知虚惊一场，但过程惊心动魄。于是痛定思痛，跑到B点做。可又担心被驱赶，那脸可丢大了！

      后来听说学校的老师及家属到B点采样是不会被赶的，那里的人对老师很好。A点B点社区都属于我校辖区范围，社区里适龄入学的孩子都是我们的学生，以前和现在的都有。再说去B点做采样还可以买到村民卖的新鲜菜，诱惑极大。可我有些犹豫，总感觉像做贼般惶恐。后来被同事拉着一同前往。

      戴口罩，用防晒衣把自己包得严实，自认为无人认出，一派自自然然地站在队伍中。同事包得更严实。这不奇怪，疫情期间每个人都把自己包裹得差点不透风。排队等候做采样的人都保持距离不说话，谁也认不出谁。忐忑的心终于放下了！

      慢慢蠕动的另一排队伍中，有个小男孩不断回头朝我们这边看，戴着口罩，认不出他是谁。后来他竟朝我们点点头，满眼含笑。同事小声问：“那是你的学生吗？”“认不出，可能是学校里别班的学生吧，认出我们了。”我惊讶。

        采样完，我独自回来。路上有辆飞驰而来的电动车，快到我面前放慢了速度，车上的年轻人忽然叫“林老师！”我愣住了，脱口而出：“你怎么认出我？”其实，我根本就认不出那位青年男子，眉眼似曾相识，是以前教过的学生吧。

        一条巷道里有人在卖菜，我过去挑两把蔬菜。不远处一位和妈妈买菜的姑娘朝我看了看，突然叫到“老师！”眉眼惊喜。她朝我走来又突然立住，犹豫着看我；疫情里人与人之间是不能靠近的。她妈妈也随声朝我微笑，打招呼。大家都戴着口罩，而眉眼的欢愉无法隐藏。

      我笑了。以为包裹得无人认识，可还是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