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台绥靖政策已实际破产
海峡两岸经济合作框架协议(ECFA)到9月12日满十周年,还要继续吗?
9 月 12 日不会是一个分水岭,两岸不会真的在那一天做任何一个有效的决定,但双方都会考虑这个决定要怎样做才合理。
台湾方面的反应是,如果大陆停止 ECFA,那么就必须在短时间内找到能够代替它的经贸协定,而这个重任只有美国才能担任,也只有美国才可能给予这样的希望,反正是不能指望捷克的。
正因如此,才有民进党当局试图开放美国莱克多巴胺(瘦肉精)肉类,甚至说以此举换取所谓的“国际地位”。以民众健康福祉换取“国际地位”,这是菜总桶以往在野时坚决反对的事情,不遗余力反对的事情,但如今当政,却将这一立场抛到十万八千里外了。当初民进党从县长到民代,从基层党员到党主席,曾经一致反对的事情,如今竟可堂而皇之地抬头、拥抱,可以看到台湾当局不惜以民心离散为代价也要向美国输诚,不可能是简单地图一个并不紧迫的“国际地位”。
菜总桶在野时极力反对开放瘦肉精猪肉而美国方面是不是会满足民进党当局的迫切希望呢?美国当然是想在中美摩擦的节点上捏捏台湾这颗“中国睾丸”,但美国还是理智的,它的目的是希望中国输诚,而不是台湾输诚。把中国彻底打翻在地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在未探明中国的战略底线前,也是不可能让美国真正受益的。美国对于台湾或明或暗的支持,其行为仍在战略框架之内,并非想直接引发战争,至少短时间不会,那么美国对台湾的回应就不会过于热烈,而引发北京的愤怒,所以回应“一中原则并无改变”,“保持与台湾的非官方往来”,甚至于以非官方身份到台湾打秋风的捷克议长,也是同样的表态。
菜当局是明白的,但他们别无选择,走到今天,两岸的关系已经走得太远了,要恢复如初回到从前惠台的战略支点实属不现实,这不仅仅基于菜当局的所作所为,也基于两岸民众对现状和走势的看法。
有消息说,美国和台湾可以实现供应链互补、防疫合作,可以借此加强经济合作和展望。但现实可能不会那么顺畅,美国无法通过台湾的输诚让台湾成为可以替代中国大陆的供应链市场,更无法在防疫上给美国带来更多可能。如果台湾可以替代哪怕部分替代大陆,那针对中国大陆的贸易战就毫无意义了。而疫情,美国不是没有能力控制,它仍然是强大的,但强大不等于有控制疫情的意愿,尤其是生意人在台上卖力吆喝时。
那台湾向美国输诚的意义何在?就在于那套老掉牙的论调,“军事庇护”。
美国表示“不会表达自己在主权问题上的立场”、“一中原则并无改变”,但并不等于不会对台湾暗示其支持的态度,给台湾当局一个仍有凭借的错觉,因而对台湾的态度一直保持着“‘美台’友好非官方关系”的含糊表达,以及对台湾所谓的“六项保证”,而台湾很多民众也抱有以美国为靠山的希冀。
虽然岛内对菜总桶开放瘦肉精猪肉强烈反对,但不足以改变当局的立场,民进党的一意孤行并不总是代表民意的。
美国当然也乐见这一幕,虽然反应相对冷淡,但美国内在中美问题上也存在机会主义和冒进倾向,试图对华强硬的要求也在影响着白宫的政策制定。
对大陆来说,这是一个大难题,同时也是一个机会。
大陆坚持惠台政策,是有其现实的需求的,ECFA 对台湾贡献了 800 亿美元的贸易顺差,对台湾工商界来说是一个实打实的福音。通过此协定,台湾也可以与其他国家和地区洽签双边自由贸易协定,能够保持在世界上的竞争力,防止被边缘化。无论对于大陆还是台湾来说,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也是当初两岸极力促成的原因。
从大陆的逻辑来看,以“极少数”来描述台湾社会的“台独”比重,用经济利益争取一般民众对大陆的好感,甚至于对统一的支持。表面上看是基于大多数“可争取”的分析,实际上 10 年以来,大陆民众对台态度逐渐趋于负面,这当然不是好事,但也反映了一个基本事实,即在台湾社会,以“天然独”为代表的“台独”势力绝非“极少数”,甚至言战者也非“极少数政客”,更非出于政客的引诱和意识形态偏见,这是有民意基础的。
大陆智库方面,在台湾问题上频频失误,这是连研究台湾问题的学者都不满意的地方。如果在学者间也已经形成了对台政策的分歧,那么惠台到底是真的“惠台”还是“贿台”,甚至于被网友讽刺为“跪台”?
不论是从台湾当局的态度来看,还是从台湾社会的舆论来看,惠台策略与 10 年前相比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而大陆民间的声音则更被长期忽视,对台政策的制定看起来像是在闭门之中造出的车子。
我们不能仅依靠几个学者在几乎完全无视民意的情况下作出脱离实际的判断,如果说从此次美国对中国的卡脖子让我们决心在半导体领域摆脱外来供应,那么为什么非要到被卡脖子才下决心全面支持呢?半导体是一切高新技术的基础,这是核心利益,绝不能受制于人。
台湾问题同样是核心利益,是国家安全的重要支点,占有中国国防安全的重大篇幅。如何瓦解“台独”的民意基础,进一步消蚀台湾的国际空间,才是政策制定的基本纲领。对于两岸已实际形成的对立,不能当作没看到,更不能以之为政策分析的凭据。
如果以前是“有一定希望”,则今日已成“绥靖”,是不可取的。取消绥靖,也并不意味着战争,只是情况会更差一些,但不至于伤害到台湾对大陆本就不存在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