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小说 叹春风

第五章

1续

一个目露凶光，满脸横肉的拼命三郎。

巡捕的洋洋得意，把枪指着他脑袋，问，你叫什么冤枉？怎么冤枉你了？这不是人赃俱获！？又一巡捕上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日妈啦的！各个都叫冤枉！以为我们吃干饭的？！你是什么东西？

胖大头更急，慌里慌张爬起身来，张牙舞爪饿虎扑食一般，向他们扑去。冤枉――你们蛇鼠一窝！诬赖良民！便又挨一耳光，扇得他头昏眼花。百花卉的姑娘立在墙禺一处，支吾道，是老板，是我们百花卉的老板。

你奶奶滴个熊！你说谁蛇鼠一窝？当年租界内外巡捕房当大兵的良莠不齐，山东的湖北的四川的，口音乃至骂街的土话也各个不同。一处人骂街以女性为主。你妈的！你才蛇鼠一窝！开窑子的龟公！说着，一脚踹去。一排姑娘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看。娘系皮！

一处骂街以男性为主，孙子！你是开窑子的乌龟王八蛋！

蛇鼠一窝！我冤枉――他半晌才喘过气来，分辨道，唾沫横飞。什么赃物？不是我的！我们百花卉没有这种东西，从来没有。

便又挨一记耳光。龟儿子！你冤枉个卵！板上钉钉的事情！你个锤子！一巡捕往青石板地面狠狠啐一口，呵斥道。

胖大头捂着脸，涕泗横流。骤然间窥见司法公正的嘴脸汹涌而来，拳头雨点般落在脸上身上。末，止了。他听见他们沉重的喘息声，叫骂声不绝于耳，格老子！累不死巡捕你不高兴！你说谁蛇鼠一窝？

他鼻青脸肿，一手揩揩鼻涕，眼珠骨碌碌转动，又改了个动听的来，咬牙切齿道：犬牙鹰爪――来人啊，救命！官逼民反――

巡捕房气急败坏，不由分说，一脚踹过去。拿下！奶奶的个熊！你泰山压卵？

胖大头躲闪不及，摔倒在地，浑身热汗涔涔，挣扎着起身，磕磕巴巴道，良民！我们有良民证！

二饼姑娘披头散发，赤脚，抢步上前，吆喝，你们做什么？打人了――巡捕就能打人？顺手抢夺巡捕手里的长枪，被对方一枪托敲在脑门上。哎哟一声，两眼冒金星。滚！臭卖#的货！胖大头想错怪二饼了。原来二饼不是那么卑劣的人。

二饼更是怒不可遏，定了定神，决定拼个鱼死网破。老娘和你拼命！不活了――

救命啊――胖大头怒不可遏，七窍生烟。一时顾不上许多，只打算生死肉搏，决一死战。与二饼互相递个眼色，于是一对奸夫淫妇强强联手，统一战线，处于被剥削被欺压之黎民百姓的奋勇反抗，趁乱与巡捕们撕打起来，乱作一团。衣衫撕破了，鞋子踢飞了，浑然不觉，热热闹闹的展开一场肉搏骨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