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老了……
漫步于清晨,难的得安静,这街道是我熟悉的,包阔这空气的味道……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年轻人在身边“呼啸”而过,我打了个趔趄,站稳了,回头,自行车已消失在晨色里……
很久没有这样早出门了,昨夜睡的不好,零零散散的做了一夜的梦,梦里见过了高山,还有大草原,牧羊人和他的羊群……最后定格在我一个人提着皮箱走下客车,站在原地……发呆……一脸茫然……
这个春天气温忽冷忽热的,出门时顺手拿了妈妈亲手编织的披肩,一整个冬天来来往往的我都披着它,温暖的像妈妈的手扶着我的肩。
当年只问了妈妈一句:“我不想回老家了!妈行不?”内心不是征求妈妈的意见,其实早做好了决定!从此的20年,我在外过着“游荡”的生活。
越长大越想念……
前一段时间,姥姥去世了,我没能第一时间陪在她的身边……电话里妈妈故作镇定的表现出不在意,她怕我担心她。可是我明明听出了她的难掩的忧伤……我故作不知,因为此时我无法轻抚她的肩膀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因为此时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作为女儿的我只有愧疚。年少时好像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妈妈也会老,在我的心中妈妈总是那个无所不能的人,直到姥姥的离开,我才发现妈妈的背已微驼,发已微白,吃不得酸硬,受不得寒凉……
我能为你做的太少了……
最近这几年家的城市有了高铁,我无意中收纳了每次回家的车票,细数了一下在过去的一年里我只在家呆了18天……你陪我长大我却无法在你身边陪你变老……妈妈年轻时是村子里的美女,爱拍照片,每次回家我都会陪妈妈去公园转转,拍几张她喜欢的照片,偶尔她会拿上几件自己喜欢的衣服,只是在公园转的时间一年比一年短,走的距离越来越近,休息的次数越来越多……当年对外面世界的好奇让我留在了异地,如今城市间的距离给我的是更多的对父母的想念……
每次回家有几件事是一定要做的……
针线活,妈妈因为年龄原因老花眼已经开始困扰她,穿针引线的活已开始力不从心,每每到家里我总会找一小段时间专心窝在沙发上做这些“缝缝补补”的事,有的时候是爸爸衣服上的扣子,有的时候是妈妈的袖子跳线了,偶尔还做做专业裁缝做的活,比如牵个裤脚啥的,量好裤子的长短,剪裁,牵线,熨烫一气呵成,也有一点小小的成就感。缝制棉被偶尔也会操练一下。每每这个时候妈妈总会坐在不远处和我聊天,东家长李家短的……我也会偶尔犯懒让妈妈一会儿拿个线一会儿找个针啥的,妈妈也积极的配合着……
剪脚指甲,妈妈体型微胖,其实我说的比较含蓄……年轻时妈妈做的体力活有点儿多,腿脚过早变的不是很灵便,虽然我时刻督促着她注意保持体重,还是没有什么收效……..体重超标加之腿脚不是很好,剪脚指甲就成了难题,起初爸爸也会帮忙,直到有一次爸爸的老花眼害的妈妈的指甲出了血,妈妈打电话向我告状……于是我成了妈妈的专属“修脚师”,有的时候回家的时间间隔过长,妈妈偶尔还会“抱怨”指甲长的太快……其实是我没有常回家看您……
去超市,在商场里工作了半辈子的妈妈开始不喜欢那些大超市,那些品牌繁多的商品,那些变来变去的价格……遇到了不良销售员推荐了高价底质的商品……就再也不喜欢去超市……总会在电话里说,等你回来时要去超市买些这买些那的……更多的是愧疚,这样简单的事我确不能常常为她做……
在外忙碌的你,不管多忙都要常回家看看,不经意间你可能已为人父母,你可注意到家中的爸妈已两鬓斑白,你可注意到那已微驼的背脊,那步履蹒跚的步伐,你可曾记得多为爸妈添几件新衣,你可曾带着爸妈配置一副适合的老花镜……你可发现系鞋带的鞋子已经不适合他们了……
晨阳初上,身上的凉意渐渐散去,我把妈妈钩织的披肩拿在手上,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位妈妈正低头俯身拍着一个小男孩膝盖沾染上的尘土……嘴上不停的说,不让你跑,你就是不听话,看看吧摔倒了吧,疼不疼……
透过阳光……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年少时……
羡慕……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