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挚爱的亲人们散文

冰冷的现实与温暖的回忆

2016-12-31  本文已影响27人  淡淡的平静

        姥姥和姥爷的十周年忌日被安排在昨天。说是被安排,一点也没错,首先昨天不是姥姥十年前去世的确切日子,也不是姥爷去世的那个日子,实际上姥爷是在姥姥去世两个多月后离开的,截至昨天都未满十年。为了方便纪念,所以被安排在同一天。

        车子刚进村庄,便传来咿咿呀呀的唢呐声,以及震耳欲聋的炮仗声,我们刚下车,便有人跑着过来迎接。抬眼望去,人群攒动,他们在争相观看来者何人;侧耳聆听,一片喧嚣,不绝于耳。已经快十年了,人非物换,那熟悉的小路依旧泥泞,但路两旁的房子早已换了模样。

        自姥姥去世后,基本没怎么再回来过,那个曾给予我无限温暖和关怀的人走了,再回来时,难免触景伤情,让人伤感。妈妈和我姨的哭声传来,我的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漱漱而下,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来人和去路,只是沉浸在对姥姥的温暖回忆里。

        脚下的路是二十年多前我来来回回走过的路,每每步行或骑车来到胡同口,看见姥姥摇着扇子坐在门口跟人聊天,心里便没来由地欣喜。她缓缓地从凳子上站起来,颤巍巍地迎向我,脸上也不由地笑开了,嘴里还念叨着:“俺妮来啦!俺妮来啦!”如果我是空着手来,她便过来牵我的手;如果我手里拿着送她的东西,她则一边接过,一边抱怨又买东西干啥!随后便带我进了家,天热的时候,看我满头满脸的汗,她则打一盆凉水,让我先洗洗脸,在我洗脸的过程中,她手里的扇子一直都是冲我扇着风。

        一行人边哭着边进了家门,院子中央摆放着供品和他们的遗像,两旁的儿孙跪立在地,随着我们的到来,他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哭嚎。唢呐声响起,混乱异常。于是,我们被带到里屋跟舅妈他们相见。

         两位舅妈还是原来的样子,仿佛没怎么被时光改变。但我与最亲的姥姥却已是阴阳相隔,无法再见。依稀记得那个夏天,她拉着我的小手去菜园,黄瓜、西红柿在枝头缀满,姥姥随手摘下一个,用手一抹,递给我:“吃吧!”我接过来,猛咬一口,又脆又解渴!我在菜园里无忧无虑地玩耍,午饭还可以吃到姥姥腌制的咸鸡蛋,香得流油,咸却格外解馋。这些事历历在目,仿佛还在眼前。

        午饭前烧纸钱,火光闪烁,众人纷纷念叨。我妈突然嚎啕大哭,我姨也是涕泪连连,我和妹妹虽不会哭喊,脸上的泪痕始终未干。周围的人又拉又劝,无奈我妈难以遏制内心的悲痛,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我想,我是理解她的,应该是悔恨没有及时发现姥姥的病症,待到发现已是晚期。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当人们度过艰难的岁月,想要让父母同享天伦之乐时,却发现他们所剩的日子不多,这或许是为人儿女最大的遗憾吧!

        想起最后一次见姥姥,她已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枯瘦的脸异常干瘪,眼神空洞像是看透了生死,嘴唇却一张一合,似乎要告诉我什么,我却什么都听不见,任凭眼泪滴落到她的手上,她的手晃动了几下,终究没有力气抬起来把我的眼泪擦干。

         再温暖的回忆也敌不过冷冰冰的现实,我必须面对他们早已不在的事实,惟愿他们在那边一切安好!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莫非如此,曾带给你无限温暖,如今却令你无限伤感,来了又去了,短短几十年,我们都是彼此的过客,温暖一时,怀念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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