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笔记 17

2月19日，晴

    疫情急转直下，又兼我们本县尚无一人确诊，乡道县道高速公路已经撤卡通关，水果商开始接到城市订单。

    上午10点，一辆卡车停在了我家门外不远处。卡车后门洞开时，从车上跳下十多位妇女。她们脸上蒙着口罩，胸前挂着蛇皮口袋，跟着陈桂元绕到公路下一块两亩多大的果田。

这是一伙多年集采摘、包装、装车一条龙服务的农民务工队，无论对内对外，她们都有自己的一套规矩，由水果商支付工资，每人每天多少钱，是可以通过协商调整的，一个收获季下来，一个人少也能拿到两三千元，减轻了她们男人外出打工的重负，有的干脆就两口子在一起，长年累月，只在本土本乡这样劳作。她们早晚两餐在家解决，午饭则要求果农家负担。一位水果商，往往有一个或者几个这样的务工队，并且双方关联相对稳定，因为这样才可以互相知根知底，保质保量。

      老陈家种的是新品种椪柑，个大，味甜，化渣，并且耐储运，存放几个月后仍然少有水份流失、风味尤存，不会再见从前椪柑老品种搁置久了出现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现像。这个优良的品质，让眉山椪柑几乎一步到位风靡全国。今年要不是疫情肆虐，这几天果田里早已看不见着一身纸衣的累累硕果了。

两亩多地，十几个人，一阵嘁嘁喳喳、嘴快手更快，不到三个小时，树上就只剩下稀疏零星的果儿了。

      接着，堆在场院里的果子，经过一番人工拣测，分出超大果、病果、超小果。然后正品装箱、上车。

    上车则是男人干的活。

    车上两人，车下两人，阶梯递进，有条不紊。有时候赶时间，女人们也上，考虑她们力气小，老板就让她们两个人一筐，天底下最识抬举的东西就要数这身着白衣的椪柑了，只见一帮血汗男女轻舒猿臂，它们就身价倍增、各扬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