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山庄||野花和狐狸
1
“呱呱！”几只食腐的秃鹫在空中盘旋，高悬于空的炙阳依然散发出炎热的光线，洒满大地。龟裂的黄土路面上，横七竖八地几具尸首。不远处一架马车停在那里，马儿悠闲地打着响鸣。
刷的一声，清竹长剑归鞘，回头望向坐在车辕之上的老书虫，口中说道：“师傅，拦路之人都解决了！”说话时，清竹稍稍有些气喘。看来，刚才一战叫清竹费了不小的力气。
“嗯，做的不错！看来最近练武没有偷懒，长进不少。”老书虫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他又自语：“奇怪，对方竟然派出这样的货色拦截我。是不重视，还是有意试探？”说着，老书虫向远方投去目光，眼神中满是思索。
沉思片刻，老书虫问一旁的车夫：“还有多久到朱仙镇？”
“启禀老书虫大人，前方五里便是朱仙镇。我们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车夫恭敬地回答。
“嗯，知道了。”老书虫不置可否。这时，不久前刚来过的白鸽又出现在天际。啪嗒，啪嗒几声落在老书虫身旁。老书虫略诧异，不知大乘期刺客又发来什么消息。他单手一探，白鸽已到手中。
老书虫解下白鸽腿上字条，随手放飞了白鸽。老书虫看了手中字条几眼，嗤笑一声：“原来不过是障眼法，害得我思虑过多！不过刺客的消息还真是及时雨，要不还不知得想到何时！”说着，老书虫手指轻抖，一股劲气将字条震成粉末。
“徒弟，上车，咱们去朱仙镇！”老书虫招呼清竹上车。车夫一扬缰绳，马儿蹄动，马车缓缓向前行进。
看着坐在车内的清竹，老书虫很是满意，他开口道：“不错，你的剑术大为精进，下次我找令狐教你几招。他的剑招倒是与你颇为契合！”
“谢谢师傅！”清竹大喜。清竹心中清楚令狐前辈是江湖上少有的剑道天才，能得到他的指点，对清竹而言可谓天大的机缘。要是令狐能指点一招半式，他的剑道必然又能精进不少！
突然，清竹似乎想到了什么，对老书虫提出了心中由来已久的疑问：“师傅，徒儿一直有个疑惑。为何令狐前辈总要硬闯玲珑阁，小野花前辈的驻地？听说令狐前辈已聚集了山庄内不少高手前辈准备再攻玲珑阁了。还喊出了要七打玲珑阁的口号。”
听徒弟问起，老书虫表情古怪，不知如何作答：“这个...... ”
“难道令狐前辈对小野花前辈有意思？为了引起小野花前辈注意力，才不断挑战玲珑阁？”看老书虫为难的表情，清竹一脸八卦的问。
“怎么可能！”老书虫嗤之以鼻。
“那是为什么？”清竹更加疑惑。
“那只蠢狐狸啊.......”老书虫一声叹息，思绪飞回了从前。
2
那时，老书虫还没加入侠客山庄，依旧是大乘期刺客掌控的交易中心中的一名兼职员工，接些刺杀的单子。有时也倒卖些二手情报糊弄下那些初出茅庐，充满对江湖武林憧憬的热血少年们，赚些酒钱。这酒钱赚得实在是轻松。
就在不久前，一个愣头青花尽身上所有钱财买走老书虫身上的那张二手洛山剑神遗藏的藏宝图。藏宝图是真的，只是隐藏洛山剑神遗藏的地方早被挖空了，连根毛都没剩下。倒有不少江湖老油条守在附近等着被忽悠的愣头青上钩，发些小财。
“希望那小子别被坑得太惨！”想起那质朴青年，老书虫摇头叹息。
“他叫什么来着？对了，他叫阿吉。”看着交易中心中央处高台上的胡族舞娘老书虫喃喃自语。舞娘摇曳的身体，火辣的劲舞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书虫先生！”老书虫看向舞娘的目光被一黑影挡住。来人一身黑衣，脸上罩着黑巾。此人是交易中心的工作人员“无面众”中的一员。
“什么事？”老书虫目光被挡住，心中有些不悦。
“刺客大人指名让您出趟任务！”无面众拿出个信封递到老书虫面前。老书虫接过信封，抽出信纸，看上数眼，抬头疑惑地问：“要我去西域？”
“是的，刺客大人的意思是，看书虫先生最近很闲，不如去趟西域溜达一下，见见异域风光也不错，不是吗？”无面众语气平淡地说。
“好吧。”老书虫摸了摸鼻子。
3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孤月悬空，洁白的月色洒向了大漠，泛起一片银光。一支旅者商队慢慢从地平线上显现，迟缓地在广阔无垠的大漠中行进。
“叮叮当当！”微风渐起系在骏马辔头上，胡车车辕上，骆驼脖子上的风铃响个不停。靠在车辕上打瞌睡的老书虫，被风铃声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老书虫坐直了身子。
算了下时间，老书虫从雁门关而出进入西域大漠已有二十余天。他今次的目的地是西域的狮驼国，刺客指派给他的任务便是刺杀狮驼国国王突利。
老书虫有些纳闷，难道交易中心已如此强大，触角都已延伸到西域了？不过作为兼职员工，东家发展如何，也大不必过多关注，只要关注何时付佣金即可。因此老书虫也未曾多想。
初时，随商队入西域的老书虫颇为兴奋。胡杨孤柳，大漠孤烟黄沙起的西域景色大大震撼了老书虫的感观。但再好的景色看久了也会腻味。在大漠中行走多日的老书虫早就厌烦了大漠之景。开始和周围同为旅者的众人闲谈，打发时间。
在商队中，除了那位西域商人领队以外，西域胡人少有懂得中原话的。老书虫与他们交流，只能是连比带划，一知半解，鸡同鸭讲。
还好，商队中尚有几位来自中原的人士，并与他同坐一架胡车内。共有三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位男子，剑眉朗目，鼻正口方，一脸英气，体态修长，身穿段蓝色劲装，怀抱长剑，从不离身。他自称名叫令狐，但大家更喜欢叫他狐狸。
另一位男子，身材娇小，五官精致，唇红齿白，身着淡黄色文士长衫。如果不是他身穿男装，说他是个女子也不为过。这男子说话时，声音纤细，老书虫不由得多看了那人脖子处几眼，若有所思。这人名叫花大雷。当听此人自报家门时，老书虫瞅瞅他，腹诽说，虽然行走江湖人都不用真名，但编化名时能不能不要如此随便？
最后那名女子，名叫白灵，是个中原人和西域人的混血儿，长得极为艳丽。她的美丽融合了两域的特色。那对摄人心神的大眼睛闪着热情的光芒，一身乳白色罗裙衣衫衬托着与众不同的气质。
几人闲来无事，一路上喝酒聊天取乐。本以为那个满脸英气的狐狸是个有节制的人，谁成想却是个酒篓子，嗜酒如命。一喝上酒就喋喋不休说上不停。
某次，喝高了的狐狸，搂着老书虫作指点江山状，说：“老...老兄。跟你说啊！我令狐一生从不缺女人爱！从十三岁起，我在师门学艺，就有师姐给我写过情书！来让我给老兄念一段我出师门前，师姐写给我的情信！”
“不用，不用.....”老书虫连忙拒绝。只是不等老书虫说完，狐狸一搂他的肩头扬声道：“
吾爱之人，
自从与君相识，吾心便久久不能平静。君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常常引得吾心驰神往。每当吾观汝，心中总是充满喜悦与渴望，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与君相伴。
吾愿化身为汝之衣衫，紧贴在汝身旁，为你遮风挡雨；或者化为汝之佩剑，陪伴汝征战沙场。无论何时何地，吾心都将与汝紧紧相连。
此情此意，无法言语，唯有在笺纸上流露。吾深深地爱着汝，希望汝也能感受到吾内心深处的真挚情感。
汝之爱人。”
“噗！”一旁的花大雷张口喷出含着的酒水，瞅着狐狸喃喃自语：“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语气意味不明。另一头的白灵目光流动，笑而不语。
4
“踏！踏！踏！”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老书虫的思绪。一名骏马骑士由远及近，奔向商队。胖胖的商人领队骑着自己的马儿迎了上去。骑士与领队噼里啪啦说一堆胡语，老书虫是听不懂的，但从神态上看，应该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交谈了一会儿，领队转身回到了商队之中。在商队里，他大声呼喝起来。胡人们闻者色变，赶紧将马匹胡车聚集组成圆阵。
“发生了什么事？”狐狸从胡车上探出半个身子。
“不清楚。去问问？”老书虫摇了摇头，反问道。
“好！”狐狸点头跳出胡车，花大雷和白灵紧跟其后，下了胡车。几人也不多言径直走向商人领队处。
“胡克老板，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所有人如此紧张。”见到领队，老书虫没有客套，直接了当的问道。
“呀！几位，实在抱歉！刚才探马来报，前面出现大股马匪向我们而来！”领队的胖脸都皱出了褶子。
“这样啊！胡克老板，我们中原人讲究同舟共济，所以我们愿意在抵挡马匪事上尽份力！我们是江湖人，打打杀杀也是常有的事。”作为四人代表的老书虫说道。说完，眼睛余光看了身后几人一眼。身后几人纷纷点头。
“那太感谢几位啦！”领队很是开心。说了几声感谢后，就吩咐几人到圆阵某处防御点去了。其实领队也没对这几个中原人有什么期待，只是多了几个人手也能壮壮声势不是吗？
几人所在的防御点是一架马车旁。这些天几人互通有无，早知每人身上都有着不俗的功夫。也因此不担心彼此的配合。
“哈哈！憋了这么久，骨头都僵硬了。”狐狸哈哈一笑，将长剑插在地上，摇晃起僵硬的脖子，发起咯吱咯吱的声音。商队遭遇马匪的事，他是最兴奋的。他出师门的因由便是磨练剑道，突破自身。远游西域增长见闻，还能磨练武技，狐狸是求之不得的。
不远处的白灵抽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对泛着蓝光的西域双刀。她性格恬静，这几人话属她最少。不过看她眼神中露出与狐狸相似的兴奋之色，想来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花大雷摘下肩头到包裹，摊在地上打开，里面是各种零件和齿轮。他摆弄着这些零件，似乎要组装着什么。
老书虫倒是没准备什么，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花大雷在地上鼓捣。
就在这时，藉着月色，一股黑线向这边冲来，发出轰隆隆的响声，那是奔腾的马蹄声，马匪已至。
“哈哈，白灵咱们比试比试，看谁杀的马匪多，如何？”狐狸略带挑衅地看向白灵。那表情让一旁的老书虫想起了开屏求偶的孔雀。
白灵也是骄傲的，面对狐狸的挑战自然不会退缩，一扬头说道：“好！”说着，跃起身形，冲向马匪。看白灵已入战团，狐狸不甘示弱，也跳进圈内。双刀一剑，光芒闪烁，所到之处血花纷飞，死伤无数。
狐狸杀得兴起，解下腰间酒囊，扬头灌了一口，高声吟唱：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狐狸剑芒更盛！
“这蠢狐狸在发什么疯？还念起《将进酒》来了？”花大雷满脸迷糊，但手中并没有闲着。他手里已出现一把小巧弓弩，弩箭不断射向马匪。
“他那是炫耀式求偶！”老书虫撇撇嘴，随手干掉近他身的马匪。
“蠢狐狸喜欢白灵？”花大雷一脸八卦状。
“难道你没看出来？”老书虫挑眉问道。
“嘿嘿！看出点端倪。不过他们可能性不大哦。”花大雷嘿笑一声。
“花小哥凭什么有如此判断？”老书虫颇为好奇。
“男人的第六感，你信吗？”花大雷说道。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血腥的战场似乎也没影响到二人的兴致。渐渐地，众马匪感觉到了老书虫等四人防御处的异常，更多的马匪涌向这里，变相地也减轻了其他防御点的压力。
“这样会相当麻烦啊！人太多了，我们再厉害，终究会力竭的。”看见乌压压的人头，老书虫皱起眉头。
花大雷也有所感，看了一眼陷入包围中的狐狸和白灵，他对老书虫说：“老书虫，帮我挡一阵，我憋个大招！”说着，一缩身子，又蹲在地上鼓捣起来。老书虫赶紧侧身挡住花大雷，以防他被打扰。这时他们所在之处，聚集的马匪更多，白灵和狐狸不敢太过深入，退回到老书虫身边。
老书虫回头对花大雷喊道：“你那大招憋出来没有？大家要扛不住啦！”
“好啦！好啦！你们退后，我要放大招了！”听到老书虫叫声，花大雷一跃而起，手中拿着两个黑色大球。窜到几人前面。手腕一抬，两颗黑球被丢到群匪之中。他大喊道：“我要代表月亮审判你们！感受下无敌大霹雳球的厉害吧！”
花大雷话音刚落，两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巨大的气浪掀翻了四周的马匪，断肢残臂飞向空中，哭爹喊娘的惨叫声在四处响起。
“妈呀，天神震怒啦！”群匪之中不知谁喊了一句，恐惧迅速蔓延。心胆俱裂的匪徒们顾不得已在眼前的胜利果实，转身而逃。商队的灭顶之灾就这么消失了。
见马匪转身逃跑，商队的圆阵中发出一阵欢呼声。马匪心性残忍，不只劫财也要人命，要么商队也不会拼死反抗。如今劫后余生，所有人都喜气洋洋，大感幸运。
做为商队领队的胡克老板看得清楚，要不是那几位中原人，整支商队今天估计就要交待在这里。所以找几人商量，要把商队中一半的货物分与他们。
几人一听，连忙表示不用。这不是说老书虫等人视金钱如粪土，高风亮节。主要是他们行走江湖还能带着一堆货物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说了许久，最终胡克老板送了许多银钱了结此事。
5
后面的旅途平静了下来，再无匪徒袭击。老书虫也回到了百无聊赖的日常。如今几人共同经历过一场大战，显得更加熟络，说话也没那么多忌讳。
听狐狸说，他去西域是为了见识见识极西之地的武学与中原有何不同。花大雷也差不多，他的家族是机关术世家，此次前往西域是为了研究一下西域机关术。
白灵却有所不同，她是回家探亲。她的母亲是中原人，而父亲是西域人，出生在西域。最近几年她一直在中原游历，如今想回家看看。老书虫当然不能把自己的任务说出来，编个理由应付了过去。几人的目的地都是狮驼国。
日子一晃而过，数日之后商队终于走出大漠，来到狮脱国国都“狮城”。白灵的家就在狮城，她一改平日沉默，热情地邀请其他三人到她家休息。狐狸和花大雷欣然答应，不过老书虫考虑自己身负任务，也就婉拒掉了。
在城中酒肆里，老书虫与几人寒暄一阵后，便告辞离开了。在那之后，他按脑中情报，向城中某处杂货店而去。
“啪嗒！”老书虫手一使劲将杂货店的大门推开。
“欢迎光......”站在柜台后面的老板听到门声，习惯性地想说出欢迎语，可一抬头看到眼前之人是个少见的中原人，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两人互相对望了一会儿。
“你该见过这个！”老书虫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放到了柜台上。
老板拿起玉佩，放在手心仔细端详。他看了一会儿，脸色变得严肃，双手托着玉佩从柜台走出，走到老书虫面前，用字正腔圆恭声说：“参见大人！不管有什么需求，我必阿图一定会全力满足！”
“嗯！谢谢必阿图老板。我只需要一处休息的地方，另外还需要一张王宫地图。”老书虫点了点头说道。
必阿图思索了一下，说道：“住处好办，您住在我这里即可，平时也没什么人过来，也算清静。不过，王宫地图得需要点时间。”
“需要多长时间？”老书虫皱起了眉头。
“两天！”必阿图斩钉截铁地说。
“好，我等你三天！”老书虫点头说道。
三天后，一条黑影藉着夜色急行于“狮城”中。月光洒在黑影的脸上，此人便是老书虫。老书虫已将狮城和王宫地势记在心中。遂起意今夜执行刺杀任务。
老书虫连续几个起落，已到王宫的宫墙上，王宫内部尽显眼底。老书虫耳朵轻动，似捕捉到某种信息，闪身跳入暗处。这时，一队巡逻的王宫禁卫，通过了老书虫刚才所在的位置。
见禁卫消失，老书虫又从暗处闪出。据情报显示，国王平时就呆在王宫内的寝殿。老书虫计划也很简单，到达寝殿，一击刺杀国王，然后转身退去。根据以往的经验，计划越复杂越麻烦，不如简单直接点好。
又回忆了一下王宫地图，老书虫已确定好寝殿的方向，施展轻功，疾行而去。几息之后，他逐渐接近了王宫寝殿。这时，老书虫速度反而慢了下来。一种奇怪的危机感突然出现在心底。看到近在咫尺的寝殿大门，他有些迟疑。
“气氛有些不对！还是再找机会吧！”老书虫心中暗想。想到这，老书虫就打算转身离去。
须臾间，啪的一声，寝殿大门被从里向外打了开来。一道剑芒照映天际向老书虫刺去。同时，乒乒乓乓几声，数支小巧弩箭射向老书虫。老书虫扭身倒转，急忙躲过攻击。他抬眼一看，从寝殿中跃出两道身影。看清两人面目，老书虫大惊失色，口中惊呼：“怎么是你们？”
两人也看清了老书虫面孔，同样惊讶：“老书虫怎么是你？”
出现在老书虫眼前的，竟然是狐狸和花大雷。“你们是狮驼国国王的侍卫？”老书虫沉声问。
“狮驼国国王就是白灵的父亲！她是狮驼国的公主白羊公主。她邀我们来王宫做客，并请求我们协助守卫她的父王。因为她接到消息，有人要刺杀国王。没想到......”狐狸口气有些无奈。
“这样......我接了单生意，就是要刺杀狮驼国国王！”老书虫说道。
“老书虫，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你，我，狐狸和白灵都是朋友。你就此罢手吧，我们此次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如何？”花大雷试图用友情化解这桩麻烦。
“江湖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单子我既然接了，就不能有不完成的道理！”老书虫眼神决绝。
“没有一点商量？”花大雷问。
“没得商量！”老书虫再次摇头。
“罢了！那我们就大战一场吧！”花大雷弩箭上弦，狐狸抬起剑尖。老书虫眼睛微眯，握紧了拳头。大战一触即发！
“啊！”一声惨叫声从寝殿中。老书虫与狐狸和花大雷的气势一滞，放下兵器冲入寝殿。寝殿中的华丽皮毛地毯上，一身华服的中年男子倒在血泊之中，正是狮驼国国王突利。在他尸首身旁，站着眼神有些癫狂的白灵。
“哈哈哈哈！我终于成功了！”白灵癫狂地大笑，手中紧握弯刀。
“白灵，你都干了什么？”狐狸难以置信地问。
“没干什么，只是完成我的计划而已。”白灵冷冰冰地说。接着她又说：“我的母亲本是中原大户人家的千金，本来无忧无虑的生活。却遇到了这个滚蛋，被甜言蜜语蛊惑，和他私奔到狮驼国，方知他是此国之王。
这个混蛋并不是真心对我母亲好，回到国中暴露本来面目，对我母亲百般羞辱打骂，在我出生之后更变本加利，最终我母亲含恨而死！我要复仇！我暗中积蓄力量，游历中原，想出了个计划。明面下单给杀手组织交易中心刺杀这个混蛋，暗地里由我亲自出手。刺杀完成后就把责任推给从交易中心而来的杀手身上！如今计划也已完成了一半。”
“我成了你的挡箭牌，是吗？”老书虫淡淡地问。
“我真没想到与我同行的书虫先生竟然是交易中心的杀手。很遗憾，今天你必须死！”白灵对老书虫说。
白灵又一转身面向花大雷，面露温柔之色，说道：“花，当我见到第一面的时候，我就被你深深地吸引。我爱上了你！娶了我吧！你就是这里的国王，我是王后。我相信，你的机关术和我的智慧，只要我们联手，必然天下无敌。计划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只要你用你那强大的机关术杀死眼前两个碍眼之人，我们必然辉煌！”白灵眼中有自信也有炙热。
狐狸略感觉无趣地摸了摸鼻子，似乎一切和他都没什么关系。
当白灵对花大雷说完这番话后，花大雷的表情诧异，开口说：“我当你是兄弟，你竟然馋我身子！可恶！老娘可是女的！”说着把头上方巾一扯，乌黑的长发顺势垂下，眼前出现一位绝世容颜的美女。
美人开口说：“我本名小野花，化名花大雷，游历天下，寻找最强机关术。白灵你我不合适。”
白灵见眼前美人为之一愣，然后有些为难的开口说：“没....没事，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这趟浑水我不参与啦。。。”说着小野花飘身出了寝殿，扬长而去。看她离开的身影似乎有些狼狈。
“看来我也不用死了。”老书虫淡淡地说。说完也转身离开了。
“白灵，我不介意你如何。我们可以在一起的！”看着神情落寞的白灵，狐狸深情地说。
“你走开！”白灵吼出了声......
后来，狮驼国国王被暗杀，唯一血脉白羊公主失踪，王室断绝，国民另选家族成了新的王室。
再后来，侠客山庄中出现了一座充满机关的阁楼，叫玲珑阁，里面住了位摆烂阁主小野花，与她比邻的思过崖上还有只为情所困的醉狐狸。
6
“师傅，这令狐前辈和小野花前辈的故事太狗血了。是不是您编来忽悠我的啊！情节也太浮夸了啊！”听完老书虫的讲述，清竹有些迷糊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呵呵！真亦假时，假亦真！你有胆量就去向他俩求证去吧...反正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了！”
“师傅，你赖皮......”清竹有些恼怒地说。此时，他们的马车刚过写有朱仙镇三字的牌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