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香炉

记忆里的奶奶脚很小，像鲁迅《故乡》里写的那个邻居圆规。小时候我们偷偷在背后学她走路，奶奶好烧香磕头供神神。经常对我们说：我们头上有神神时刻看着人们，千万不要做坏事，阎王爷那里都记着账里！吓得我总是不敢凑近神位那里，怕偷瓜和点响炮扔三儿家院子、掏鸟蛋、欺负打二蛋等坏事被神神知道了。

奶奶的香炉都是她自己用旧箱子硬纸版缝的，有次我从别人家结婚那里拿回一个酒个盒子，上边有图案颜色漂亮。奶奶看见了，很喜欢和我商量：辉子，奶奶给你五分钱，换你的盒子行不？我高兴的答应了。过年奶奶也舍不得给我这么多钱哩。我跑出去买了几块糖吃，回来看见奶奶正把酒盒子剪成几块缝香炉哩，比以前的香炉好看多了，奶奶虔诚的烧香磕头摆在神位前。从那以后我在红白事玩，看见漂亮酒盒就给奶奶拿回来，有时还和别人争呢，给奶奶不是为了要奶奶的钱。

记得奶奶走得时候很安详，他给我们说：别哭，我要去另一个美好地方了……

如今酒场几乎天天有，我总是不自觉得要看一看各种漂亮的酒盒子。想拿回去，又怕别人取笑，又想拿回来做什么呢？已经没有奶奶缝香炉了，也就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