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茶

本是过了。草药味太清新，又走回去。

凉茶铺里一大架子的中草药，视觉嗅觉都丰富过瘾。回来，值。

我前面是玻璃柜，玻璃柜和架间的老板手上有颗硕大的金戒指。

痰咳喝什么？

清热去痰

好，来一杯！

几个大铜壶的黑色液体灌在一个小壶，鬼佬见了要惊呼:Chinese cocktail！

电磁炉热了。 下面也是中草药？我踮起脚，试图消除玻璃柜的视线障碍。

是啊，何止，后面都是。

整天泡在药堆，嗅觉会迟钝吗？

健康得很，你来我店做三个月，包你百病不生。

笑。

老板，面色好红润，做好多年了吧？

举起两个手指，金戒指上有块翡翠。

廿年了。

廿年后的凉茶品种比廿年前多？

多，清热的方多了。最主要的是这个。 戴金戒指的手指了指玻璃柜旁边的木牌。

皮肤病，皮肤瘙痒？为什么？廿年前大家一样有皮肤病啊！

腥鲜吃太多。

以前的人也吃啊！

不是那种，是化学。我女儿嫁去**(某沿海城市)，那边养虾你知道怎么养的吗？看过从此不敢吃。

？

放避孕药。

避孕药？

吃了长得快嘛。

廿年前廿年后买凉茶的人有什么变化？

一家子来的多了。

？

多了小朋友。

？

上火嘛！以前炒叠河粉都被骂死。现在？现在吃麦当劳炸到啵啵脆，哪个说你。

是啊，全家都去吃，爸妈带路，吃得比小的凶。我笑了笑。

记得小时没几间凉茶铺，都是家里老人做。

可是老人都老了。老板斜过眼来笑了一下。

想了想:可是，凉茶还会继续喝，不是吗？ 相视笑了笑，大口闷了剩下半杯凉茶。

苦中带甘，是别样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