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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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说，我病了头晕身子疼的。还说已经在村子里买过药也吃罢了，却感觉更严重了，接着朝我说：

　　“躺了一上午也没睡着，还一直流黄颜色鼻涕。”

　　我没放在心上，想着她年纪大了身体稍有不适。直到中午饭点时候，她还是感觉不舒服，做中午饭似乎也是十分吃力。不过，她还是站在院子里问我：

　　“中午想吃点什么？或者买点你想吃的。对了，冰箱里还有点火锅料你吃不吃？”

　　我正坐在院里凳子上，回到：

　　“不想吃，我去买凉皮吧。”

　　妈说：“你吃吧，我们吃火锅料，再下点面条。”

　　说罢我就动身骑着电车到镇里。常去的那家店，老板问吃什么，我说：

　　“一碗凉面、三个肉夹馍，带走。”

　　立秋已经过去了十几天，西瓜的价格也像这温度一样逐步降低。马路旁的瓜摊写着：新疆瓜7毛钱一斤。一个大瓜得有30多斤，大娘使刀切了我要的半个西瓜。

　　妈站在上屋门口，说：

　　“买了这么大的西瓜，贵不贵？”

　　我说：“七毛一斤，说是新疆西瓜，比本地的甜。让妞把馍拿屋里吧。”

　　她看着西瓜笑了，接着说：

　　“一夏天还没吃过这么好的西瓜，你弟在家就好了，他也爱吃西瓜。”

　　妈总说钱要省着花，买个西瓜的钱也省不出来，好不容易省下来的都给了我们兄妹三个去挥霍。吃罢午饭又休息了一下午，她还说身体不舒服。晚上时候出门了一会，回来后给我说：

　　“村里医生不顶用，小毛病都治不好，还不能加大药品的剂量。”

　　她总说自打前几年手术后，身体就变虚弱了，动不动就出汗。那是在一八年的夏天动的手术，当听爸说妈还在手术后昏迷状态，我心都是颤的。

　　

　　

　　昨晚上妈还没有那么不舒服，还有很大的力气和我吵。当时馍菜汤已经摆上桌了，凳子却找不见，我从墙边拿过来个坏凳子将就着坐，我对她说：

　　“凳子顶都掉了，我从网上看看有没有好一点的。”

　　妈端着碗，立即制止我说：

　　“不用买省着点钱，别让没用的东西占着钱了，你看上屋你买的口罩还有两大盒没用。”

　　我就有点不乐意了，那口罩明明是我给大家买的，我就说：

　　“那买的口罩是不是都用的？又不是扔了。”

　　妈说：“那也不用买那么多，还有两盒没开封呢。”

　　我说：“我那时候去学，不是担心家里口罩不够，多买了两盒。现在整天说这个，那你给妞买的智能手表不也没见过她戴过。”

　　说着我就想把那两盒口罩给扔到垃圾桶里，不过还是没去。口罩全被我放进了行李箱，等我开学就带走。

　　所以当我把肉夹馍带回来的时候，是想说一下她的，不过我也记得她总有理由：吃的喝的都到肚子里了不浪费，用不着的东西占着闲钱多浪费。

　　

　　

　　前几天我弟去高中复读了，这给我妈带来了极大的忧虑。在征集志愿过程中，因为担心没有学校上、复读一年成绩提高不多之类的想法，她说她急得都哭了。

　　让我弟复读是我支持的选项，我对她说：

　　“就复读吧，还不到十八，啥也不耽误。”

　　她说：“复读成绩还不好咋整？翠蓝婶家的闺女复读不是没多少长进。”

　　这时候我已经不太想和妈交流太多了，说：

　　“那去上学费一年三四万的学校吧，肯定能录取。”

　　妈倒是对我妹特别放心，总是这样说来对抗我对她学习的担忧：

　　“烂泥扶不上墙，她是女的，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嫁出去。会写自己名字就行，非逼着她学习干啥？”

　　妹喜欢吃面条，恨不得一天三次。最为难的就是妈了，晚饭大家都吃馍菜汤，还得另外给她做一碗面条。做好之后，喊“出来吃饭了”是没有用的，得做好了端给她，方便她边看视频边吃饭。　

        20230817，于洛阳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