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世界》六 豌豆花〈1〉

魔法的代价

森林一路围着石板路铺开，乌云在那边聚集，酝酿另一场雨，甚至有零星的雨点敲打着树叶。小霖和比特决定沿着唯一的这条路前进，虽然雨点变得密集起来。衣服贴在皮肤上不好受，凉丝丝的空气绕着他们打转，卷起叶子贴到衣服上。

“我们得找个地方躲雨，然后升一点火。”小霖试探性地说道。“嗯。”比特显得有点沉闷，他拂掉头发间厚厚的水：“绿眼爷爷的故事可是很奇怪啊！”小霖下意识地弯下上身，双手捧着右胯：“魔法袋子不见了！”“在警察大楼被他们拿走了，不记得了吗？”

传来踩水的声音，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灰色的阴影之中，像他们走来。其实他是白色的，比特立马惊叫起来：“白马！地球上的白马！”他飞过去摸着它的脖子，并且惊奇的发现：在他的额头上，多了一支长而洁白的角。他是一只独角兽。

他们和这只独角兽一起绕着到处积水的石板路，终于看见远方灰蒙蒙天空下的一座木屋。

“有人在吗？”小霖边敲门边说。门廊的架子上摆满了花盆，枝条上的花朵和叶子被雨水打得耷拉在花盆里。

门被猛地从里面拉开，一个老头憔悴地打量着来客，继而用哀求的语气说：“求求你们，帮帮我们。”说完一转身蹒跚着返回屋内。孩子们随老人进了屋。

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皱着眉吃力地呼吸。一位老太太守在床边，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女孩。比特靠近她，环住她的手腕，皱起眉头：“她的心跳好快。”老头在床头跪下，急切地说：“小花昨天淋着雨回家，一到家就躺在床上不愿起来，我们今天才发现不对劲。小花一直很健康，没有生过病。”“淋雨了，那一定是感冒了。”比特顿时松了口气。“什么是感冒？”老太太说话了，老头也不解地摇头。“会很快好的，用生姜煮汤就好了。”说完老太太忙去准备生姜汤了。

气氛缓和了下来，老头热情地招呼两个孩子以丰盛的食物。孩子们饿坏了，卖力地吃着年糕。窗外的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停的意思，不时雷电照亮整个天空。老太太点亮蜡烛，并给他们各披了一件外套。

咳嗽声从女孩的房间传来，老头忙跑过去，不一会儿，传来老太太的惊呼声。“她有血。”老头拿着一块手帕，上面沾着血迹。女孩虚弱地睁开眼睛：“我……吃了蘑菇。”小霖想起他不经意在门口看到的蘑菇。“这么好看的蘑菇怎么会有毒？”小霖仔细地观察着其中的一只。比特忙打掉它：“去洗手！漂亮的蘑菇才有毒。”小霖吓坏了，走到门口的小水洼边，仔细地洗手。天快全黑了，冰凉的水顿时激起了小霖的尿意。

比特说是中毒，根本没有解药。老人脸上出现绝望的表情，老头垂着头说：“都怪我们，总是让她去森林里采果子，没想到一些蘑菇会伤害到她。”老头突然跪下来，朝着比特说：“请救救她吧，神仙！”老头一定是以为长着翅膀的比特一定不平凡，但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改造人。老太太眼神亮了起来：“我知道一个巫女，她住在森林的最深处。”其他人都转向他，这也是最后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