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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之痛

2019-02-02  本文已影响7人  港帕瓦

一年的东放西挪,家里的各种书也游离了它们该处的地方。茶几上、沙发边、枕头旁、卫生间,就连卧室的角落里,到处都堆满了书。这里一摊,那里一撂,静静地躺在那儿,有完完整整看完的,有翻过一页两页的,但大多数是没拆过塑封的。不仅家里这样,单位斗室之地,也有不少,实在堆得不像样,让人误解很有文化的样子,便用箱子装起来,码在一个角落里。

妻每次打扫卫生,望见家里三三两两散落各处的书,不免起了唠叨:“你什么时候把这些书整一下。”我答:“是的,什么时候要把这些书整一下呢。”至于是什么时候,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成为一个遥遥无期的日子。不仅原有的书没有整,每逢“4·23读书日”、“双十一双十二购物节”,以及六一、中秋、国庆和元旦假日后,又有大包小包搬进家。每次妻总是说:“以前买的看完了吗?”我总是笑嘻嘻地答:“看书就像买衣服,一次只能穿一件。”

“不看就不要买!”妻很是会意,说过就忙别的事去了。我心里窃喜,然而望着各处的书,又不免生出一丝忧愁。放哪儿呢?放哪儿呢?家里的书柜早塞满了。此时不免羡慕起金庸大侠气派的书房来,就像图书馆,几个大书柜排成排,分类码着种书。我抱着一叠书,左看看,右看看,真没地儿放。“要换房子吗?”想想自己银行卡里的那点工资,不免哑然,“还是这里堆一堆吧。”好在自家有一阁楼,杂七杂八的东西往上面一塞,杂乱些也没人看见。这其中也包括书。

快过年了(今天是腊月廿八),“什么时候”该到了,散落各处的书也得回到它该呆的地方啦。

首先得搬。这是个体力活。满满一箱书,可以装个十来二十本,没有一定力气的壮劳力,从一楼背到六楼,中间非得停下来歇一歇不可。单位里有五大箱,都是用那种A4纸箱装的。每次下班回家,带一箱上楼。爬到两楼三楼,已经稍有气喘;再上四楼五楼,脊背温热起来;六楼再到阁楼,臂发酸腿打颤。如果是别的什么,早怨声载道了,想想里面全是书,心中的那团怨气早已烟消云散。翻出其中一本,婆娑着精美的封面,再读上一段文字,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其次才整。一本书可以随便安个去所,但一叠书一堆书一箱书却没那么好弄了。整书总得分个类,文学、历史、哲学,古代、近代、现代,虽然没有图书馆那样专业细致,但总得让“好朋友”呆在一块。整某类书总得牵动一屋书,架子上的全部撤下,箱子里的全都搬出,再一类一类归于某处。往往还刚开整,阁楼地板上铺开来全是书。被归于一类的书,往往如我一样,心情愉悦,凛然立于书架;而被忽略的那一本,也许就要黯然神伤了;更有丛书家庭缺成员的,估计躲在哪个角落哭泣呢。

整书很是花时间。倒不是书籍太多、分类困难,而是整书的这个人常开小差。拿起某本书,总会想起一些事:“它是什么时候买的?”“是从哪里买的?”“当时为什么要买?”“阅读是什么时候?”“里面写了什么?”每一本书与我结了缘,这其中一定有着某个故事,深藏心底的这个故事总会不失时机地被激发。当忆起从某本书中得到何种体会时,大有“别人种下的庄稼被我收割”的愉悦感。然而还不罢休,还要翻翻里面的内容,有种再读一遍的冲动,不愿把它归入书柜,只叹时光有限,一旁的许多“新朋友”还待结交。不知不觉,一上午时间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整书很是劳心力。且不说把书从架子上搬上搬下,单说要整整齐齐摆满书架,也是个技术活。书的开本不一样,有大有小,有高有矮。高矮如何排列、横躺还是竖立,都要费一番脑筋。有几本“姚明”型的大开本,体型庞大高大威猛,横放竖放都不如意,只能在某个角落为它找一个安身之地;还有几本“潘长江”型的小型书,尽管摆在书柜正中央,也是缩着脖子曲着腿,显得极为不协调,只得找个缝隙填进去。书都是好书,进入我的书柜,只得委屈不能求全。

整书有时也会整出情绪来。这么多书,整死人。我也发过几次誓,以后专读电子书,坚决不买纸质的。然而,当我摸到一本书,感受到它的沉甸,体会到它的质感,又把过去的誓言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买!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老记着过去有什么意思呢?你说不是吗?

至于这书往哪里放,不急,慢慢整。

2019年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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