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才疏学浅学院青春

如果你18岁的孩子对你说,“性、药和摇滚乐” ——读《亲爱的安德

2017-04-05  本文已影响400人  灵小猫

昨晚开始读龙应台的《亲爱的安德烈》。这本书是龙应台跟18岁的安德烈书信往来的记录。她在前言里说,“我失去了小男孩安安,但是我要认识这个十八岁的安德烈。”只看到这一句的时候,我的视线模糊了。身为人母总是会不自觉地把他人的亲子关系映射到自己身上。

书信中,龙应台和儿子安德烈想忘年交一般以朋友的口吻聊天,讲述自己内心的故事。我更爱看安德烈的信。

龙应台回忆自己的18岁,那时候正是一九六几年,中国文革达到顶峰,台湾也是百废待兴。而她住在一个南部的落后小村庄,家里没有电视,读书就是一切。

看龙应台的青春,我感同身受。“读书就是一切”不仅是她那一代的青春,也是我这一代的青春。不过我们的物质条件比龙应台那个年代好很多,只是精神束缚依然很重。大陆在精神开放方面比台湾要晚很多。

而安德烈的18岁是在另一种时空度过的,“网络可以让你们拥有广泛的知识,社会富裕使你们习惯物质的追求和享受、艺术和美的熏陶唾手可得。”

安德烈有一封回信被龙应台以“如果你年轻却不轻狂”命名。安德烈写到,“你——身为母亲——能不能理解、受不受得了欧洲18岁青年人的生活方式?能,我就老老实实地告诉你:我们的生活信条就是俗语所说的,‘性、药、摇滚乐’。”

读到这一段时,我哑然一笑。倘若将来我的女儿也这样对我说话,我会怎么应对。这让我想起多年前在人大读教育管理的研究生的时候,教授在课堂上提问,“如果学生早恋怎么办?”我当时皱了皱眉头,我的学生早已把恋爱看作是常见的事情,也经常与我倾诉感情中遇到的挫折。从我个人角度来看,这件事情真的是无法避免的。如果两个年轻人相爱了,他们有一万种方法在一起。假使长辈们强行阻挠,结果非但不会让他们分开,反而会让他们加倍的想要在一起。

安德烈说,“怎么样,吓到你了吧?(你在倒抽一口凉气对吧——我知道你会真信呢,你真是个小红帽,没办法!)”安德烈问龙应台,“在匮乏的年代里成长,你的青少年期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青少年期啊?)”而龙应台赶紧回了封信,只问了一句话,“请你告诉我,你信中所说的‘性、药、摇滚乐’是现实描述还是抽象隐喻?尽速回信。”

我能想象到安德烈收到母亲的来信时的表情,他回信的第一句话是,“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只跟我谈知识分子的大问题?”

龙应台回信中写到了安德烈的父亲。他18岁时跟一两个留着长发、穿着破牛仔裤的朋友、从德国一路hitchhike横过整个欧洲,到土耳其和希腊。

看到破牛仔裤,我回忆起自己的第一条牛仔裤。那条牛仔裤上面有些虚线的装饰,但是没有破的地方。按照今天的眼光来看,那一定是一条“农家乐”审美的裤子,然而在那时候已经是相当叛逆了。我依然记得长辈们对我的那条裤子评头论足的样子,如果不是我成绩还不错,大概我的裤子绝无可能幸免于难。

龙应台对安德烈说,“可是你18岁了,那么自己为自己负责吧。”

安德烈回复,“我觉得你呀,过度紧张。”“年轻人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我觉得。”然后安德烈介绍了自己同龄人中喜欢的音乐,说完之后补充了一句,“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对不对?哈,我们的代沟就在这里。”“妈妈,我不是个兽性发达的叛逆少年,所以请不要下断语‘判’我。问我,了解我,但是不要‘判’我。真的。”

安德烈的话让我看到了青春的躁动和反叛。青春就是这样一段时光,所有的人都想用各种方式表达自己,想被世界看见。所以,那句“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对不对”并不是一种遗憾,而是一种得意。

看完安德烈的信,龙应台翻出了自己18岁的日记。上面写着《青年日记》四个字。其中有一篇写到,她数学只考了46分。18岁的她流着泪一笔一划地在日记本上倾诉,“我能感觉苦闷,表示我还活着,但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找不到自己?原来这就叫‘迷失’?我想要嚎啕大哭,但我没有眼泪。我想要逃走,但我没有脚。我想要狂吼,但我没有声音。”……“生存的意义是什么?生存的游戏规则是谁在定?我能不能‘叛变’?”

龙应台也有这样“复杂”的青春期,也想要“叛变”。我也有。青春期那几年,我总想着背包沿着家门口不远的铁轨远行,至于要去哪里,我不知道。好像那是一个随时准备执行的计划,但我始终没有完成。最远也不过走出了几公里,又趁着黑夜还未降临赶紧回家了。就如安德烈所说,“我们其实很少冲撞体制,搞什么叛逆。有什么大事能让我们去碰触,有什么重要议题能让我们去反叛呢?我们能做决定的都只不过是生活里的芝麻小事。”“而我,有多爱玩呢?即使是旅行,够了也就够了。新鲜的地方,新奇的经验,也会让人疲倦。”

“问我,了解我,但不要‘判’我,真的。”不要轻易判你的孩子,也不要轻易判周围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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