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微故事

当时只道

2018-10-16  本文已影响25人  玄非白

                             

零.虞欣

“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

我挂在她身上,嗅着那随她那艳红的唇一张一合而吐息出的淡淡烟草味道。

“咦!什么时候你这乖乖女也学会抽烟了?”

“想抽就抽喽!”

“呵,终于开窍了。呦,‘扑火’这才对,以前在酒吧点牛奶算怎么回事儿,还想装嫩,当自己是未成年吗?”

“就着一次,惟一一次,明天我就会和你们走上完全不同的路了!”

“理解,‘未成年’也有心理压力,也需要偶尔放纵一下嘛。”

“你嘴巴真毒。”

“谢谢夸奖。既然你没什么事就跟我一起执行任务吧。”

“不去,没心情。”

“哦,我的小可怜,难怪你还只是个下等人,那么我去喽。”

我从她的后背离开,她的手摩挲着我的发,从头顶一直到发梢,痒痒的,很舒服,然而我没有留恋,拿起一杯酒径直向今天的目标走去,却在不经意的回头间,看见她来不及收回的手尴尬地变成了挥手的模样。

真奇怪!

一.何晚

我看着她的背影离去,与那人谈笑风生。果然美人的魅力无人可挡,而她自是当之无愧的美人。

老虞家自古出美人,古之虞姬,今之虞欣,都是一种得天独厚,像她这样的人,天生适合这个时代,而我注定沦为神弃者。

哦,忘了介绍,骗术联盟,在2071年人口彻底失控后成立的神秘组织,遵循优胜劣汰的原则,以“欺骗”的艺术手法,“淘汰”掉那些对这个时代多余的,从而达到控制地球人口的目的,他们有一个伟大而可笑的信仰——维护世界和平。我自2099年从心理系毕业后机缘巧合下加入了骗术联盟,成为实习人员,后因第一次任务失败沦为下等人,其实生活也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如果下等人七年仍不能晋级辄沦为神弃者,面临着的最终命运是——斩首。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再独特的味道到嘴里也尽是苦涩,“扑火”,飞蛾扑火,真贴切的名字,正如现在的我。

人群中的虞欣勾起了嘴角,我知道事已成定局,猎人的陷阱里即将落入一条鲜活的生命,我没了看下去的兴致,闷下一口酒,有些怅然。

……

酒吧里的音乐换过一曲,这一首有些复古的味道。

“庐州月光/洒在心上/月下的你不复当年模样

太多的伤/难诉衷肠/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我招来侍者,问:“这是什么歌?”

“一首百年前的老歌,叫做《庐州月》怎么了,需要进行更换吗?”

“哦,不,不用,谢谢。它很美,很好听。”

“谢谢您的欣赏,祝您愉快。”侍者说完转身离去。

愉快?我的嘴角勾起一缕苦笑,也许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家准备准备,要上路了,我掏出钱包,拿出为数不多的几张大票放在桌子上,大抵付完今天的酒钱还略有剩余,不如就留给更加需要的人吧。

我起身离开吧台,不料刚转身,不料脸上突然被掴了一巴掌,生疼生疼的,我抬眼一看那是一个发了福的男人,怀里搂了一个妙龄女子。他是谁啊?我跟他我怨无仇,他为什么……

“霖哥,霖哥,您怎么了,您没事吧。”那女子嚷道。

“霖,”我嘀咕了一句,“这名字有些熟悉。”

那大掌又要落下,却被那女子劝阻,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让我想起七年前的一件往事,原来是他,他变了好多,再不复当初的温柔……不过正是这样才适合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有人说过,温柔就意味着某种程度上的脆弱,而脆弱是这个世界不需要的。有人,那个人,阳,我为什么又想起他了?

二.虞欣

什么声音?我环视四周,却看见‘小可怜’捂着脸倒向一边。

“对不起,失陪了。”我对目标说了一句,匆匆离开。

那人又要动手,我来不及平复有些急促的呼吸忙把人一把推开,“耍酒疯到别处耍去,别碍了别人的道。”

“你谁啊,别多管闲事!”

“我是她朋友。”

“朋友?这世上骗子还会有朋友,真稀奇。”

“骗子?你是不是搞错了,小可怜,大概是最不会骗人的了。”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是一个下等人了。

“哼,她与那个骗人成性的女人是一丘之貉,能不是骗子?”

“霖哥,霖哥,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我朝他身边的女子使了个眼色,她忙会意地去拉那男人的手。

……

“小可怜”拽了拽我的手:“你不记得他了吗?”

“我应该认得他吗?”我盯着被那女子骗走了的男人的背影,陷入深思……

“是啊,你们都变了,彼此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要走了。”

“急什么,还不到11:00,不是说好,不到12:00不散场的吗?”

“我真的要走了。”

“喂,等等,再喝一杯,就当陪陪老朋友吗,哎,喂,真是的,你这人走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啊!”

三 何晚

“朋友?呵呵。”其中之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企图将所有的不快都抛之脑后,然而终是无果,天好似偏偏不遂人所愿,在刚刚驶上离酒吧不远处的高架桥时,就碰上了堵车,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一位中年男子被妙龄少女骗光了全部家当,承受不住来了个一死了之。我嗤笑一声并未太在意,毕竟自己已是自顾不暇了,好在不过20分钟,车流就又湍急了起来。

……

回到家,家里一片漆黑,我没有开灯,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卧室,扑到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闻着熟悉的气息,才觉有些安心,只有这里是我可以独自舔伤口的地方。没有人知道我又多怕,一想到12点以后的遭遇就不寒而立…….

我摸索着,在一片黑暗中,找到了我的笔记本,开机,戴上耳机,听着那首歌,让我不禁想要落泪……

我用颤抖的手点开那个图标,深吸了一口气,又摒住呼吸用颤栗着的手指打出账号和密码,中间按错了好几次,就在我以为时隔多年,我不大可能登录上时,界面突然打开了,刷一下鼠标,好友栏里一百多个好友刷刷地滚动着,却再也找不到我想找的那个少年,我与他的联系早在七年前的某一天就断掉了,又或者从未开始过,而我却徒劳地想要抓紧它。

我看了一眼右下方的角标,现在是23:40,我闭上眼,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23:40

“宝贝,你很久没有上线了,我很想你。”

“对不起,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

“这只是一个恶作剧,而我是男生。”

“你不是叫何晚吗?”

这是我从此再未见过的他。

……

23:42

“宝贝,我……”

“不要说!”

“为什么?”

“让你说的时候,你不说,现在我不想听了。”

“好吧,但是宝贝我许你随时问我要那三个字的权利,随时都可以。”

这是那个有些莫名深情的他。

……

23:46

“宝贝,我喜欢你。”

“为什么不是爱呢?”

“喜欢是放纵,而爱是克制。我喜欢狂野一些的方式。”

“你在说谎。”

“好吧,被识破了。宝贝,但我有决心把握自己的生命都奉献给你的时候,我会对你说那三个字。”

这是那个执意不肯说爱我的他。

……

23:48

“你骗我!”

“怎么了?”

“你不是叫徐阳吗?为什么空间的认证上不去?”

“想上我空间?”

“嗯!想知道你长什么样。”

“验证答案是无限高手。无限是个游戏。”

“嗯,一款 VR游戏,好中二啊。”

……

“怎么样?帅吗?”

“嗯。”

这是那个内心有点中二又自恋的他。

……

23:51

“宝贝,天冷了,记得添衣服!”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温柔吗?”

“不,别说我温柔,我一点儿也不温柔,因为温柔就意味着某种程度上的脆弱,而脆弱是这个世界不需要的。”

这是那个温柔却又有点奇怪的他。

……

23:55

“你叫什么?”

“真名?”

“嗯!”

“徐阳。”

“我叫何晚。”

“那么以后我就叫你宝贝了。”

这是与我开始相互了解的他。

……

23:58

一个阳光男孩抱着篮球,单脚踩在篮球架上,迎着光仰头笑的一脸灿烂的模样。

这是定格在他空间和我回忆里阳光帅气的他。

……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我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漆黑中闪烁着的屏幕,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就在天亮之前,而我也该准备了,我打开了灯,一瞬间的光亮仿佛要将长期生活在黑暗里的我熔化,消散掉……

四 虞欣

“任务?什么?斩首神弃者,好的。”我挂掉电话驱车向总部赶去。

……

“执事大人?”怎么会是他?按常理,这种任务需要四名中等人——执行者就够了,根本用不着执事,更不用说他——上等执事中的传奇。

为什么说他是上等执事中的传奇呢?因为他是至今为止唯一从下等人晋升至上等执事的,我记得曾与小可怜提及他。

“那位大人第一次任务失败后沦为下等人,却只用了4年时间就晋升为执事,简直是传奇啊!”

“那他一定是个温柔而阳光帅气的人。”

“温柔?阳光?听说是冰山脸啦。”

“不!一定是……”小可怜的话很奇怪,我总觉得她是在看另一个人。

“回魂啦!”另一位执行者叫我。我,他,执事大人是这一次一起执行任务的人。

我们换好了夜行衣,等待丧钟的鸣响……

五  何晚

我换了衣衫红裙,打上一层薄薄的粉底,染上红唇,描了两道弯弯的眉,把原本平凡的面容衬得有些清丽。

我坐回桌前,对这笔记本上打开的签名界面微笑,带着些惆怅的苦涩,不时地伸开五指在上面敲打,然后又清除,再敲打,再清除……如此反复……反复……

直至页面上终于出现了一句话,完整的。

我欠一个人对不起欠了七年。

我本想发出去,却终究没有。过去的都过去了,又还在执着些什么?于是一字一字地删掉,一点一顿,一点一顿……12个字删完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 然后是随之而来的持续的惆怅,我知道我抓不住的,我早该知道的,我坐在桌前望着屏幕,呆愣着……

梆梆梆……梆梆梆……我听到了,这个声音……我打了个寒颤,2:15了,我觉得好冷……

我终于做了决定,我的手指飞速的在键盘上敲打着……这个也许他会懂,也许他不会知道,或者他根本看不到……

“啪嗒”与此同时,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黑衣的冷漠男人,他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吓得我扯掉了耳机线……

“庐州月光/洒在心上/月下的你不复当年模样

太多的伤/难诉衷肠/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整个房间回荡着这首曲子……

“执事大人”一个优雅的男声响起。

执事大人?是他,不会是他了吗?我垂着头,沉默不语。

再抬头时,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惊慌失措的脸。

六  虞欣

怎么会是她?七年了吗?

“还有十分钟。”还是那个声音。对,还有十分钟,我可以救她,还有机会。但我得先揭开那个结,那个横绝在我们之间的结。

“还记得七年前我骗你的那一次吗?也是,你当然记得,要不然,怎会记恨我到现在。”

她垂着头,沉默。

“第一个任务,欺骗一份爱情。那时我们刚毕业,也都期盼着一份长久的爱情,就爱上了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对象,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

她还是没有回应,我继续说着。

“我当时的他是个酒吧的主唱歌手,在舞台上光芒万丈,却对我无限包容,让往东绝不往西,你说你的他是个爱运动的阳光少年,虽然你从未见过,但不久你们分开了,你说你们从未在一起过。那天,我却跟你说,我的他出轨,那一夜我们抱在一起痛哭,一起大骂,可谁知你第二天去找了他,然后一切真相大白:第二个任务是欺骗一个亲近的人的眼泪。我知道,这不怪你,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抬起头看着我,不说话。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选择骗你,因为我知道能无条件为我流泪的只有你!而我也同样,所以无论说什么都好,骗我,说啊,说啊!快说!求你了!”

我的脸上已经温润一片。原来心痛的泪水是这样吗?

她终于开口了:“我要死了。”

那一刻,我的泪如决堤。

“时间到了,该上路了。”

我愣住了,为什么会这样?

“她开口的时候时间就已经到了,所以她说她要死了不是谎言。”

我气愤极了,动作几乎不受控制,我冲上前去甩了她一个大嘴巴,然后抱着她痛哭,边哭边数落:“我说何晚,你他妈就不能挣点气,就差这短短几十秒,让你骗个人能死你啊!现在好了,真要死了,你他妈满意了吧。”

“我骗过人的。”

“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这死孩子还有心思说这个,我反而气笑了,“那你他妈到底跟我说说为什么当初肯骗人,现在宁死也不肯了,啊,说啊。”

“为了最初的信仰。”

“什么?”

“维护世界和平。”

“你他妈敢不敢再幼稚一点!”

七  何晚

我看着暴跳如雷的她,陷入深深的沉默,你还不知道吗,骗术联盟的目的仅仅在于除掉多余的人口,无论是谁,无论……一切都是注定了的,无法更改,因为我们太弱小。

如果时间可以回溯,那么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如果能够回到七年前……

我还是那个爱做白日梦的女孩。

你,还是那个备受瞩目的女神。

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是阳光少年,无所畏惧,披靡世人……

如果……如果……

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

“怕吗?”在我的手被反剪到身后的时候,我听她问了那么一句。

“我就像刚洗过澡一样。”全身都冒冷汗,可不就是洗了个澡吗?

怕,怎么可能不怕,没有人能够坦然地面对死亡。……

他们压着我走向了一条不归路——有来而无回。

今天的夜里没有月光,这是一条泥泞的小道,曲折且漫长的,看不到尽头,周围是一片黑暗,两旁的树密密麻麻,让人感到阴森,恐怖……

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

“你还记得你第一个任务对象吗?”我突然开了口,再不说也许就没机会了吧。

“当然。”

“你昨天遇到他了。”

“谁?……是他吗,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霖怎么可能是那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呢!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我害死他的,不会的不会的…….”

“你怎么了?”我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像是魔怔了。

……

我们终于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一个石台,上面悬一把大刀,用铁索与滑轮连着,两米远处有一椅一案,案上有一个红色的按钮,我知道,这里将会是我的归宿,传说中处罚神弃者的地方,听说一旦那按钮按下就再无力回天。

那个男人端坐在椅上,而我被押着跪趴在石台之上。

“时间到了。”那个坐在高位的冷漠男人宣告,他按下了按钮。

“卡-卡”滑轮开始转动,铁索下降,头上的屠刀一点点地向我迫近……

当时只道是寻常,我为什么又想起这句话,他应该会懂吧,如果他能听到的话,可是他在哪儿?

“当时只道……”我怀着最后的希望,用颤抖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然后我看到那个男人似离了弦的箭般从高位上冲下来。

然而……

脖子上突然的一重,疼,好疼,痛彻心扉的疼……

突然,我感觉我的头颅被人捞了起来,他紧紧地抱着,像抱着什么绝世的珍宝,他的力气很大,大得似要把我的头颅夹碎一般,但是他的体温好温暖,像和煦的阳光一样,很舒服。你知道吗?人死之后还有8秒记忆,而我还有2秒来记住这个温度,又有一滴泪落在了我的头皮上,温热的,暖得连要冰冷的血都仿佛要沸腾起来了……

尾声 虞欣

我呆呆地望着那个男人,他抱着晚的头颅,单脚踩在染血的屠刀上,努力仰头灿烂地笑着,却止不住那顺颊而下的两行清泪。

  “大人,执事大人!”我呼喊他。

他没有回答。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鲜血的味道在蔓延……

就在我认为他不会回应我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当时只道……”

“嗯?”

“她说了‘当时只道……’”

“怎么?”

“你知道吗?就在我们押送她来刑场之前,她改了网名,是——寻常。”

“什么意思?”

“当时只道是寻常。当时只道是寻常啊!我们该清醒了。”

“嗯?”

“你当初因为什么加入的骗术联盟?”

我没有回答,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一定是因为那句中二的‘维护世界和平’吧,曾经的我们只是傻傻地想要保护地球,想当超级英雄,想当奥特曼那样的会超能力,能发射激光,有很多人崇拜的超级英雄,所以我们加入骗术联盟,以花言巧语为武器,以鲜血为代价,淘汰掉那些对这个时代多余的人,从而达成控制地球人口的目的,我们以为我们是正义的,我们维护了世界和平,可是我们消灭掉的不是蠢萌蠢萌的小怪兽,而是人类,与我们一样,活生生的人类啊。”

我沉默,他继续说着。

“加入了这个组织的我们自以为是救世主,却不知道救世主永远不会牺牲别人的利益来拯救世界。我们以为我们得到的很多,金钱,地位,权利,荣耀,甚至我们总以为我们将来会得到更多的鲜花与掌声,可我们从来不去想我们到底失去了什么,亲情,友情,爱情。更重要的是我们都失去了曾经那颗单纯的,傻傻的,善良的心。你知道吗?我就是那个她唯一骗过的人,而当时的我也不过是一个做着当超级英雄维护世界和平,然后就可以钓到漂亮妹子的白日梦的傻男孩,就像死去时的她一样,一个善良简单的坚持自己内心的人,可是现在我却变成了这样,当时只道是寻常啊,可是却再也回不去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吗?为什么我的眼眶又湿润了。

……

谁也没有再开口,我们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鲜血的味道提醒着我们到底逝去了什么。

一道黯金色的光划破黑暗,出现在天际。

我说:“天要亮了。”

“是啊,天要亮了。”那一刻,他幽深如古井的眸亮得吓人……

当时只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何晚和徐阳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然后他们一直督促着我把他们写出来,虽然骗术联盟的设定和文章整体连贯性都有些问题,不过就这样吧,写的太久了,没有心思再修改了,希望会有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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