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平街百年往事——买卖街首富曹廷璞的故事（2）曹大东家请喝酒，有

进到城里，曹轩霈就说：“两位小友帮我把粪抬到家里吧，这时辰也到饭时了，就在家里炒几个菜，正好品尝我家烧锅的酒。”

乔本茂笑道：“这也是顺道的事儿，吃饭就不必了吧。翰臣你说呢？”

赵老翰也说：“是腻，大叔举手之劳咧。就不麻烦了腻。”

曹轩霈诚心诚意地说：“两位小友，路上我也了解了，你们来关东是想找个铺子住地方，都有自己的目的地，我想留下你们，听我介绍一下情况，万一以后情况有变，欢迎两位小友到我这疙瘩来。”停顿了一下又说：“找伙计好找，找能有出息伙计难，我看好你俩！”

乔本茂看了赵老翰一眼，赵老翰点点头。于是乔本茂说：“老东家，你这么说我俩再推辞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承蒙热情就到你家，不用到酒馆去。”

进入曹家，这是老式四合院，四周都是青砖青瓦房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人口众多。曹家人见是曹轩霈领来的人，各房都开门出来热情欢迎不敢怠慢。

两人被曹轩霈请进会客厅，只见客厅里古色古香，正面墙上挂着古画，画下摆放着花梨木大桌，桌上摆着用花梨木雕刻的“松鹤延年”摆件。赵老翰注意到这摆件雕刻得栩栩如生。

曹轩霈请两人坐在茶几旁，招呼“沏茶”。不一会儿，佣人把沏好的茶端上来，分别给两人各倒了半盏茶水。乔本茂把茶杯端起来，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并放到嘴边喝了一小口，巴嗒巴嗒嘴，随即一喜道：“好茶！这是大红袍吧？曹大叔不愧是开大买卖的。是你铺子里平常卖的吗？”

曹轩霈笑道：“看来乔小友很懂茶呀，瞅你这架式老喝茶的了。”

乔本茂：“多少懂点。不瞒曹大叔说，我家也有杂货铺，以前想做茶叶生意，可惜进货太难，每年上货不多点，都不够自家用的。”

曹轩霈叹了一口气说：“正像你说的那样，南方的好茶真是不好进啊。这是我的一个老友顺便给我带来的，若是铺子能卖上这种茶，都不用卖其它杂货了。”

赵老翰听两人唠茶觉得无趣，只是因为口渴不得不喝，喝了也品不出啥味道来，头一次喝茶一入口觉得有点苦味，再喝又觉得有点涩味的。心里却想一个茶叶都能让他们两人唠出生意嗑来，真是在商言商啊。正在无事乱想之时，忽听曹轩霈问道：“赵小友，听你的意思你爹住的地方是烧锅了？”

赵老翰忙回答说：“是咧，讷爹来信说的，在赫林子一个烧锅里住地方腻。讷爹爹去好多年咧，就在那疙瘩吃劳金腻。”

曹轩霈随即说：“歇会儿我领你去参观我的烧锅，吃饭时你们再品尝我富盛泉的烧酒。”

曹轩霈来关东几十年了，口音仍然脱不了老西子的味道。乔本茂祖上就是山西的，所以，听到乡音倍感亲切。他知道曹轩霈是实心实意留下他们，只是可惜已经跟益发合那位朋友说好了的，无论如何不能半途更改。他看到赵老翰听说参观烧锅后，表现出渴望的表情。知道赵老翰特别想了解烧锅里的情况。

曹轩霈看出赵老翰对品茶没爱好，他不知道赵老翰原家庭是喝不起茶的。但一说参观烧锅，却表现极大的兴趣，所以，喝会茶后，就领二人去了《富盛泉》的烧锅。

还没到《富盛泉》的烧锅，乔本茂就嗅到烧酒的味道来，随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越往前走酒气越浓。此时，赵老翰不懂酒，也被这酒气所吸引，不禁地说：“这么香是酒味吧？真好闻！”

曹轩霈笑道：“俗话说：‘酒好不怕巷子深’。有道是‘隔墙三家醉，开坛十里香’。十里八村的都上我这疙瘩来打酒。赵老翰你不是要去赫林子烧锅吗？先在我这疙瘩见识见识，到那疙瘩后，一看你懂行，谁也不会小看你了。是不是？”

走进烧锅只见厂房里热气腾腾的，里面的伙计们正在翻腾熟料。干这种活计的伙计，当时有个称呼：“糟腿子”，为什么叫“糟腿子”现在人也说不清楚，不过从干的活来看，他们是把蒸好的熟料翻来倒去，都光着身子干活，每天都是汗巴流水的。叫“糟腿子”也到挺形像，可以说“糟腿子”是最底层的人，每天都要光着身子，踩酒气熏天的熟料，把整个身体都熏得酒糟味儿。只要下班出了烧锅，就会带着一身酒气，让人离老远就能闻酒味。特别是听说是“糟腿子”，连介绍对像的人都没有，别说娶媳妇了。也是一天干完活，到家一开门，人还没进来，酒气先充满屋了。谁还愿意和这样的人待一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