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只是有点无聊
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无聊的人,事实也就是这样的。哪种程度的无聊呢,有的人有趣得像海绵宝宝,而我无趣的像章鱼哥。
我也不知道这种无聊怎么来的,反正它缠绕着我的手腕和脖子,渗透着我的生活。
下午看见一张初中时的合照,看了半小时楞是认不出哪个是自己了。最后问了朋友才确认第一排中间笑得后槽牙都要飞出来了的那个傻妞,是自己。那时候好像确实总能没心没肺的笑,从来不像现在,会在乎什么后槽牙的问题。那个时候也无聊,但世界还是崭新的,发光的,即便偶尔也乏味了,放空和发呆都很自然,不会觉得无聊很无聊。
现在住的地方,每天各种彩色的灯泡也在发光,是重庆顶有趣的一个地方。短短的一条步行街,挤满了吸引眼球的东西。
那群卖车的,大街上整了个足球场,一群人里边儿踢足球。再走十米,某个手机牌子的促销主持人在和吃瓜群众飙绕口令,他们的对面,另一个手机品牌弄了个乐队,大鼓咔嚓嚓,贝斯嘣嘣嘣。每一个围观的人,都觉得好像有点有意思的东西,乐呵呵的看着这些热闹。
然后你转个身,又看见五六米的音乐喷泉随着律动在空中甩啊甩。一溜歇凉的,等人打发时间的,昂着脖子看着五颜六色的水飘在天空里,好像每一刻都很新鲜。
大爷大妈们每天早上在这里跳交谊舞,扇子舞,打太极,舞剑,能弄出个杂技班子。晚上他们跳拉丁,跳健美操,广场舞跳得自己回到十八岁。这些大妈们得五六十了吧,春风满面,反到是我这二十一的人,摆着个马脸,仿佛生无可乐。
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有时候,听不厌的歌忽然就不想听,看最喜剧电影也懒得笑,连对好吃的东西也不心动了。
曾经吸引我的东西,它们还是那么鲜活,只是我自己,快要忘掉怎么呼吸了。
我觉得好无聊,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你累了吗,昨天没睡好么?
不是,昨天睡得挺好的。
你生病了吗?
更没有生病,我只是无聊。
那是想谁了么?
你咋不说我是空虚寂寞冷了…
为这些话,我还真去做了个检查,去特么的轻度抑郁症,去吃屎。
人就是有一种情绪,叫做无聊。若不是被鉴定成抑郁,这种话其实我本来不敢这么大声说出来。人们都喜欢有趣,有趣的故事,有趣的东西,有趣的人。我在朋友圈发小广告,想吸引点人来关注张三喵,也得变着花样儿说:这号有那么点意思。
承认自己是个无趣的人,简直比承认自己是个平胸难多了。我说自己平胸,不会有人说你去隆个胸吧。我说自己无聊,却总会有人说,你应该去多尝试一些有趣的东西。知乎好些个很火的问题问:如何成为一个有趣的人。好像一个无趣的人,如果不为改变自己的无趣去做些事情,就是没志气的。
每一个人,活着就总是在挣扎的。这种说法不太客气。我很喜欢日本电影《冰冷热带鱼》(这部电影有点暗,不主动推荐)里面的一句台词,男主角杀掉了毁掉自己平凡生活的两个人,又杀掉自己的妻子,在把刀伸向女儿的时候,他说:“活着即痛苦”,然后把刀转向了自己的脖子。活着即痛苦?活着即无聊。
就算我死皮赖脸的要做一个无聊的人,也会有人非来给我的无聊划个等级。无聊的最高等级是梁朝伟,飞到伦敦喂把鸽子又飞回来。我的低等级无聊,是在下班的地铁高峰期挤一小时地铁,去听卖艺的歌手唱俩小时歌。哎呀吉他真炫,哎呀嗓子真亮,好像无聊的雾霾稍稍化开一点了,可以接着呼吸了,又滚回家去。
其实很想对唱歌的人说声:谢谢你的歌儿。可是每次遇到的卖艺歌手都不一样,我也始终没有勇气穿过围观的人群去说谢谢。
但我有时候能在同一个地方第二次迷路。上次一块儿在这迷路的人,现在在做什么呢,这次我一个人在这里瞎转悠,问了两个人就找到目的地了。为什么上次我们能迷路俩小时,那时这条路竟那么有趣么。
像我这样路痴的人,还喜欢幻想走,去极地,去荒漠,去珠峰顶,去每一个无人的地方,看生与死的界线在哪里变得模糊,走到忘掉什么是爱与恨,就随便哪儿歇下来,乐呵呵的过日子等死。
可是要去哪里呢,其实哪里也不想去,又幻想自己的职业是小地摊的摊主,卖什么不重要,二十一把的干花,十块钱三双的袜子,没有区别。重要的是有一个小摊,和自己的狗一起坐在摊子后边,看着匆匆忙忙的人们,迷失在潮湿的路上。这种幻想一度让我觉得每一个小地摊的摊主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他们参破了红尘,放下了乱七八糟的执念,选择去卖小梳子卖自拍杆,为的不是两块钱的盈利,为的是先渡自己,再渡众生。
(今天的图全都是我自己拍的,凑合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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