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0-26

7.4 借力

在父亲的“智慧”下，小初完成了自命题作文《攻破抑郁症》。在其后的一段时间里，每每想到这篇作文，他都会感动，都会浮想联翩。他想这份奇思妙想肯定来源于父亲,而实际上父亲根本不知道这篇作文的存在。

一天晚饭上，爸爸的一个试验菜失败了，他调侃了一句把菜倒进了厨房的垃圾筐，小初看着他干净利落的动作突然冒出一句：“你那么多智慧为啥没一样适用于妈妈。”

爸爸重新坐回到桌边，拿起馒头皱着眉说：“你真以为那些是智慧？那些全是教训，是失败的总结——我这一生失败的总结。”

小初咀嚼着他的话，然后狡黠地一笑：“你的话里出现了一个数学错误，不是一生是半生！”

“你说得对！”父亲也回以一个夸张动作：“我才过了半生，还有一个智慧的后半生呢！”

肖老师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又一个月后，团长开办了少儿钢琴培训班邀请她担任教师。虽然一周只有两次，但肖璐仍然犹豫不决，有各种顾虑。她给马戈说她只想在家带宝宝不想上班了。

一天中午马戈给小初打电话说：“肖老师还是你的偶像吗？小初说当然是，永远是！马戈说：“该借你的力了。”

马戈又用一句话布置了任务：说服肖老师接下钢琴课。小初听了激动不已，他没想到自己也能派上用场，能帮到老师。

当天下午小初上完两节课就请假去了马哥家。小初说：“老师，你接下来，你哪天去不了我替你！”肖璐递给小初一杯酸奶说：“是马哥叫你来的吧？”

小初说：“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是我真实的想法！老师你想想，这不就是咱们当初说好的创建乐队的雏形吗？它提前了！你用不着等我大学毕业了！也用不着在小学组建乐队了，——我已经问过团长，他就是准备在社会上组建一支少年乐团，和培训班同步。老师你想想，这下有多少小孩可以像我一样有救了！想当年，如果没有你和马哥指引，我现在可能还是浑浑噩噩的，没有特长，数学一般……“

小初一句接一句说着，激动得满脸通红，肖璐从来没听小初说过这么多话，她的脑子里出现4年级那个低着头歪着脖走墙角的小矮个，不禁感慨万千。

见老师不做声，小初又急急地说：“我说得都是真的，有你当年从小学辞职我说让你等我八年为证！”

肖璐笑了起来：“嗯，你当年是说过要在小学组建乐队，可你现在还会这么想吗？”

小初说：“我现在不这么想了，情况变了，团长出现了。社会上的舞台更大！千里马更多！而肖老师，你将会是培训班和乐团最优秀的老师！这点我敢保证！

肖璐的心“砰砰”跳起来，她站起来走到钢琴边，放好谱子，弹了一曲，停下，又弹了一曲，然后她的脸暗淡下来：“比我想象得还要差！“，她合上琴盖：”小初，今非昔比，老师现在就是一个带娃娃的家庭妇女了。”

“不是！”小初站起来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他从客厅这边走到那边，然后打开门说：“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