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大义考》知言养气章（三）孟施舍与曾子之勇

北宫黝血气之勇，不受纤毫之辱，不动心有道此为其一。紧接着孟子又举孟施舍之勇，其人从不忌惮敌我力量之悬殊，视那不可战胜之敌也如可胜之一般。鄙夷度量敌人强弱才敢进兵，虑之可胜才敢交锋，认为这都是畏敌之表现。自道我岂不知战则有输赢，唯是能一无俱心、胆气素定而已。

孟施舍之所养勇也，曰：‘视不胜犹胜也。量敌而后进，虑胜而后会，是畏三军者也。舍岂能为必胜哉？能无惧而已矣。’

孟子接着评价，孟施舍养勇的方式似曾子，北宫黝像子夏。曾子凡事反求诸己，每日三省吾身，孟施舍也自求其心无惧于外境。子夏笃信圣人，就如北宫黝务求不受辱于外，但不知荣辱皆在自心，皆是不能反求自身。所以孟施舍得其要，但两人皆不得谓之贤，何也？

孟施舍似曾子，北宫黝似子夏。夫二子之勇，未知其孰贤，然而孟施舍守约也。

曾子对子襄道：闻汝好勇，但实为小勇，我从夫子处得闻义理之大勇：自家反省，但觉理有不直，随是那至微之人，岂有不退避惴让之理？但觉理当如此，虽是千万人阻挠，我也毫不畏惧勇而向前。

昔者曾子谓子襄曰：‘子好勇乎？吾尝闻大勇于夫子矣：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孟子评点：则孟施舍之勇，又不如曾子远甚。

孟施舍之守气，又不如曾子之守约也。”

曾子反求诸己不是无能，恰恰是合于道而行之，其实是最省时省力的做法，当下的处境是内心的投影，自身修才能齐家治国。如果只是盯着别人的问题，丝毫不见已过，便会落入怨天尤人的窠臼，而不见内因永远是事物发展的根本动力。

反求诸己，致良知，良知既明，那么虽千万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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