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天:七百
啰啰嗦嗦写到七百篇了。
原先是想文学创作的,还写过一些小说,设想的很好却写不下去,就像写《不负如来不负卿》的作者,她对佛学是有研究的,所以读来很有韵味。
常常以梦作纲,有次梦见一个爆炸场面,依着生死间的动人场面编了一群人,写了三章就写不下去了。我哪里知道特工组织是什么样的?编起来就越发幼稚可笑。
又常常觉得要描写很多景色,花草树木总是出现在很多名著里面,用以烘托气氛,也为了写实。左拉用自然主义写法在《娜娜》里详细地描绘了那个剧院场景,说实话我都读累了。
很多欧洲古典小说里总会提到什么栎树,桦树,苜蓿之类的植物,为了认识这些植物,到处查图片,买植物大全,出门没事就扫植物识别,费了大堆脑细胞倒是认识了一些,紫叶李、垂丝海棠、石楠……和朋友出去玩能随便“笑话”她们一下这都不认识。这细腻整一个“累”字了得。
认植物累,记词也累,脑袋里真没有什么优美的词,更没有什么诗句,平常看到美景用心感受到了,语言却只有那深邃的叹词:“啊……”。直到重读《傲慢与偏见》,发现可以平铺直叙,不用随时随地望个月,听个风,再摸个树叶。再去读《汪曾祺小说集》,又发现语言可以这样简单,都是大白话,读起来一样美。我立刻免了自己的罪。
写出来,也没有人会看,傻白甜文又写不下手,这事做下去,得把自己饿死。重点是自己是这块料吗?是真爱吗?自从治疗抑郁症之后,感觉又淡了,更没有什么心情可以描绘的了。
可能这就是常有人说艺术家都有些心理病态,如果没有这些感受怎么写得出来?读《傻子的一生》就能感觉到芥川龙之介的内心已经不正常了,《人间失格》给人的感觉也是这样,太宰治的内心很阴郁。《金阁寺》好看,三岛由纪夫却死了。
当我感受越来越淡的时候,人变得钝感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多幻想了。尤其是去年一年几乎都在读经济类的书,人好像一下子转变了,对文学书籍失去了兴趣,好像很久都没有读过了。
很多读来都有些寡淡,人生就是这样吧,悲惨的,愉悦的,日日都在发生,人间就是这么回事。
写到此刻我倒想起阿摩司奥兹写的《乡村生活图景》,平平淡淡的,隐隐地有些酸。那静谧的村庄在暗夜里,有一盏明黄的灯亮在路口,灯光周围一群蚊蝇在飞舞,远处有一辆公交车开来,送来了那个思念的亲人。
这样平淡的日子,才是对人世留恋的图景。没有血腥,没有残暴,没有愚昧,只是单纯地生活。
我的小说梦是没有了,也许到了80岁,可以写写也说不定,但现在是没有了。智者早已写过一切,只要愿意去发现,我这凡人的脑子暂时就不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