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你十年,我想明着爱你
秀秀长得很漂亮。白净秀气的脸,又大又圆的眼,又细又长的柳叶眉,细长而显得有些俏皮的鼻子,薄厚适中红嘟嘟的嘴唇,一头乌黑的秀发直垂腰际。可以说从脸蛋到身材,都没浪费了她秀秀这个名字。
或许你会想秀秀应该是一个气质美女,性格一定是温婉恬静,那你就错了。秀秀性格开朗大方,大大咧咧的即使是男同学也有所不如。秀秀擅于、也喜欢跟男孩搭讪,她的好姐妹芳芳总是说如果她在路上碰到一个男的,都是她主动去“勾搭”别人。对姐妹的评价秀秀一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向以交际高手自居。
秀秀与东哥就读于同一所大学同一专业,秀秀比东哥低一个年级,说来应该算是东哥的师妹。要说两人是怎么认识的,至少东哥已经记不清楚。他不是个外向的人,熟识他的人都说他属于“闷骚”型的,不是那种会主动搭讪的人,特别不会主动搭讪美女。他肤色稍黑,平时也不太被女同学注意,他多次尝试去回忆两人认识的经过,却总以失败告终。最后经过分析,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参加系里的合唱团时才被秀秀“勾搭”上的,对这种分析,芳芳也特别同意。秀秀也在那个合唱团,自她加入合唱团那天开始,她就成了第一团花,而东哥音线漂亮,作为独唱,自不难被秀秀发现。
毕业后东哥以为自己和秀秀应该不会再有联系,可秀秀打听到了他的工作单位,说他的工作性质和内容很吸引她,又主动联系了他,不同跟他讨论一些他工作上的事情,在她大四那一年时间里,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而秀秀毕业后,她更是进入了同一家公司。
自然,秀秀一进入公司,又成了公司除上班时间以外的焦点人物。公司里大凡没结婚的男性,都或明或暗向她表示过爱慕之意,当然东哥除外。秀秀还是如以前一样,没用几天就跟公司里每个人都混熟了,女同事们虽然心里多少有些嫉妒,可面上不会表现出来,而秀秀更多的时候还是跟男同事们混在一起。要说东哥没动过追她的念头那是假的,事实上是这念头东哥从还在大学时就已经动过许多次了,只是在他看来,自己实在跟她不太般配,才一次次地又自己把这念头悄悄地给掐灭了。公司的男同事们看秀秀跟东哥走得最近,一开始都有些疏远他,后来听说他是秀秀的师兄,又开始拉拢他,目的不外乎是为了让东哥帮他们牵线搭桥说说好话。对这种忙,东哥既然自己不打算追,那能帮别人的他也就帮了。秀秀每次都带着一脸幽怨却又以开玩笑的口吻对他说“师兄你就这么急着把我推给别人”?
眼看着一年一年又一年,时间很快过去,两人都已经三十出头。东哥变得成熟了许多,这些年家人朋友和同事都给他介绍过几个,可最终都没能走到一起。秀秀看起来除了穿着打扮显得干练了许多,样子倒没变多少,跟她玩得好的男性不少,其中不少曾向外宣称是她男朋友,每次她都是不承认也不否认,可总是不需要过多久,大家又都能看出来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东哥曾多次问她什么时候能安定下来跟人好好谈谈恋爱,结个婚生个子什么的,她总是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说:“师兄都没嫁人,师妹我怎么能就娶?”
有一次,在另一个城市工作的芳芳带了老公过来,四人约好一起玩,后来更是又一起去了外地旅游。玩了一天,走了一天,玩累走累了他们决定回酒店,准备歇会再继续。或许因为这里是旅游区,来玩的人特别多,酒店里的人更多,所以上电梯的时候电梯里人也是出奇的多。他们四人最先进的电梯,因为他们的房间都在最顶层第33层,所以他们站在了最里面。等人都走进来,慢慢地芳芳两口子被挤到了电梯最后面右边角落,而东哥他们被挤到了最左边角落。东哥站在秀秀后面,因为人太多太挤,东哥只好把手紧贴着自己大腿,生怕碰到别人,特别是前面的秀秀。秀秀今天穿着长裙,薄薄的纯白的雪纺裙,看着仙气十足,摸着估计感觉也差不了,碰到那就尴尬了。
电梯往上的过程中,随着电梯的抖动,东哥发现他的手不时会碰到前面的秀秀,或许是秀秀会碰到身后的自己。因为秀秀今天穿着厚底凉鞋,站在那已经不比东哥矮,他估计自己碰到的是秀秀的大腿部位。即使跟秀秀这么熟,可这种接触还是让东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把手缩了缩,更贴紧了自己大腿。到了十楼,下去了两个人,站外面的人往门口动了动,电梯里稍稍松动了少许, 而东哥发现秀秀却反而往后退了一小步,自己的手又碰到了秀秀的大腿。一时间,东哥的脑海里出现了秀秀那笔直修长的大腿的样子,虽然秀秀今天穿的是长裙,自 然看不到她腿的样子,可此时反而能更清晰地感觉到秀秀柔美的大腿上传来的体温。
东哥再次把手缩了缩,他已经不能再缩了,电梯到了第二十层,他只能期盼电梯快点到第三十三层。秀秀又往后靠了靠,这一次,东哥左手手背终于全部贴在了秀秀的大腿上,而且他退无可退。就在东哥准备把手装到上衣口袋时,一只柔软温暖的小手伸了过来,抓住了自己的手。东哥稍微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不但没有挣脱,还在那只手的引领之下,按到了一个更温暖柔软更有弹性的地方。
“秀秀,我不是想……”下电梯的时候,东哥见芳芳两口子走在前面,便走到秀秀身边轻轻的说。
”我知道!”秀秀打断了他的解释,对着他嫣然一笑,脸上还带着红晕。
或许你会以为两人之后会发生点什么,可接下来甚至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却并没有什么故事发生,直到几个月后的某一天。
那天是周五,下班的时候秀秀邀他一起去逛超市。两人所在公司旁边不远就是一家大型超市,走过去也就十来分钟。每到周末,他们都会去超市采购,直到把自己的冰箱塞满为止。
一出了公司的电梯门,本来落后一步的秀秀就追了上来挽住东哥的手。四周认识不认识的人都瞅了过来,要不是东哥脸本来就有些黑,此时一定能看出上面一片潮红。走出办公大楼,大家四散而去,东哥稍稍习惯了目前的处境,反而又开始有些享受起这种感觉来。
“秀秀,你这样做不怕别人误会啊?”东哥说。
“不怕,别人能误会什么?”秀秀笑着说。
”误会你有了男朋友,就不敢来追你了!”东哥说。
“我不怕!”她改成了抱着东哥的整条手臂,整个身体靠在东哥的身上。
“你不怕我怕啊,你这样那些想追我的美女就不敢追我了?”东哥打趣道。
“哪有美女比我还美?你让她站出来我瞧瞧!”秀秀一脸神气地道。
“你松开我好好的走,抱得这么紧,搞得我有些紧张。“
“你紧张什么?”
“你知道的,我还没有过女朋友。”东哥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
“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你还没有过……”秀秀一脸了然的神色,又问道:”黑腾腾,你真的没有过……”
黑腾腾是秀秀给他取的外号,自从当年在合唱团给他取了这个外号,如今已经叫了快十年了,也只有秀秀才这么叫他。他一直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说法,听说过黑乎乎,黑不溜秋,可从没听哪里的人说黑腾腾的。
“什么?”东哥只能装没听懂。
“别装清纯啦,我装装还行,你黑腾腾装就不太合适了吧。”秀秀揶揄他道,“你真的没有跟女人那个过?我不太相信。”她那脸上的笑有些……
“没有,师兄我很传统的,我还想把我的第一次留给我未来的她呢!”难怪跟他熟的人都说他“闷骚”了。
“你是没人跟你那个吧!”秀秀一脸坏笑,“黑腾腾,要不要师妹我帮帮你?”
“怎么帮,你那些没结婚的朋友你可都已经介绍过了。”
“我没说找朋友帮忙,我是说,我自己。”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那声音已经低得差不多都听不到了。
“你别开开玩笑!”东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脸认真地看着秀秀,他仿佛能肯定秀秀会笑着说:“当然是开玩笑的,你想得倒美!嘻嘻!”可秀秀虽然躲开了他的眼睛,却没有说话。
按以前多次的经验,这一次采购完成后,照例两人会打个车,先送到她家楼下,然后东哥会帮她把东西都拎上楼,然后自己再坐车离开。可今天似乎会不同,上面所有的事发生以后,秀秀又跟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家,帮着他把东西拎上了楼,而且在他那张大沙发上坐了下来。
当然秀秀不是第一次进东哥家门,也不是第一次坐他沙发,有两次她在东哥家玩到很晚,她甚至说舍不得这沙发,硬是在沙发上过了一夜,即使东哥想把床让给她她也不答应。
她说要喝酒,要喝红酒,东哥平时也喜欢喝点,红酒家中是常备的,可拿出酒准备开瓶的时候却发现开瓶器不见了,无奈,东哥只得跟到楼下便利店去买。回来的时候,秀秀仍坐在那里,似乎一动也没动,可一张脸却通红通红的。东哥还以为她已经所酒打开喝了几杯,可桌上那瓶红酒分明还盖得好好的在那里。
东哥给两人都倒了小半杯,秀秀端起杯来一口就干了,平时公司同事聚会,哪次秀秀都没少喝,因为她能喝,人漂亮不说还爽快,男同事们总是想着法的轮流跟他碰杯,每次碰杯还都要喝完。对秀秀喝酒的本事东哥也是知道的,可他仍是劝说了她两句,又给她倒了一杯。秀秀端起杯来,又一口干了,东哥刚要说她,她却抢先说道:“东哥,刚才那两杯算是先垫个底,接下来我保证不再这么喝。”秀秀很少叫他东哥,唯有在公司以及说正经事的时候她才这么叫,所以东哥相信了她。
东哥又给她倒了一杯,他知道凭秀秀的酒量,这一瓶她全喝了也不会醉。
秀秀端起杯,站起身来,跟他碰了一下,果然没有再一口喝下去,只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端着酒在客厅里四处东摸摸西瞅瞅,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秀秀自然也进过他的卧室,芳芳还没结婚的时候过来玩,那时秀秀还住在小小的租房里,她和芳芳就住在东哥这,她们俩就征用了东哥的那张床。
东哥在卧室门边小几上看到了以前开瓶器,他刚才分明检查过那里的,不知怎么现在又在这里。等东哥进到卧室的时候,秀秀端着酒杯坐在床上,正偏着头看着旁边桌上摆的几张照片。东哥的照片很少,其中一张是自己去年被评为公司最佳员工时拍的,有一张是他跟父母兄弟的合照,最后还有一张是上次他和秀秀还有芳芳两口子的合照,照片是四人凑在一起,芳芳自然依偎在他老公怀里,而东哥在另外三人的强烈要求下也搂住了秀秀。
听到他进来,秀秀转过身来,一张脸红通通的就像杯中的红酒,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得东哥停下了走近的脚步。秀秀把酒一口喝了下去,把酒杯放到旁边桌上,然后向东哥招了招手……
第二天东哥醒得很早,他昨晚喝得并不多,头也不痛,而秀秀醒得更早,她把头埋在东哥的腋窝下,见东哥望着她,她先把头拱了拱,又在他胸口蹭了蹭,最后才把头放在了东哥的臂弯处,侧着头看着它。
“醒来了?”秀秀问道。
“嗯。”
“睡得好吗?”
“嗯。”
“今天我好开心,你知道吗?”
“嗯?”
“到昨天为止我已经暗恋你十年了,这十年里我经常看着你,天天想着你,可我从来不敢告诉你。可从今天开始,我要明着喜欢你,好不好?”
“啊?!“
”好不好嘛?“秀秀挠了挠东哥腋窝。
”嗯。“
秀秀满意的笑了,闭上眼睛,想着想着,慢慢地笑出声来。
”怎么了?“东哥宠爱的抱了抱她。
”我在想,你叫东方洪,我叫宇文秀,我们要是有了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你怎么就想到有孩子以后的事了?“
”怎么,你只做事,不想认账吗?”秀秀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我只是在想,要是以后我们有了儿子,叫就东方宇文秀洪,嘻嘻!“
”要是户政局同意,我就同意。但千万要是儿子,要是女儿就麻烦了。“
”为什么,你不喜欢女儿吗?“
”我喜欢女儿,可我怕她妈给她取个名字叫东方宇文洪秀。“
”这名字也挺好的啊!“
”哪里好?听起来像古时候那些造反派在一起商量怎么造反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