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戒不掉的青春
你是我戒不掉的青春
你是我今生未完成的歌，唱不到结局，也无法割舍。
2017.10.24 周二 晴
01
我叫沐阳，和她相识，是在学校去市区的公交车上。那一年，我大四。白色运动鞋，黑色裤子，运动短袖是我典型的标志。
我从未想过，像我这样的屌丝男会在即将毕业的时候，赶上恋爱的“末班车”。
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爱情，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是我想象中的爱情的所有模样。幸福快乐是主调，偶尔的生气郁闷是副调。
她是一个单纯得如同水晶球一般的女孩。苹果肌，柳眉大眼，樱桃小嘴，浅浅的酒窝一笑起来，可融化人心。诚然，肤白貌美，娇小可爱，这是我看到她的第一眼。
那时，她坐公交车，忘记带零钱。手里的那张100块钱兜兜转转，多次被伸进投款箱，又多次被拿出来，一脸难为情的样子，最后还是紧紧地拽在了手上，舍不得放开。
我想，这100块钱对她来说，几乎是她目前所有的生活费了吧。如果这样投进去，余额肯定找不回来了，但如果不投，就会被司机轰下车。后来，在司机的催促之下，瞬间她那双水灵的大眼睛闪起了泪光。
“我来帮她刷卡。”我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前头，拿起公交卡，“滴”的一声，正当她犹豫不决之际，我替她付了车费。
“刚才谢谢你了。”她坐好后向我致谢。我点头微笑，说着不客气。
说真的，那一刻，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从高中到大学，我的青春全他妈的是懦弱。我腼腆羞涩，甚至在很多方面唯唯诺诺。
这一次，我竟勇敢地站了起来。而就着她在公交车上看我的眼光，突然感觉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我心跳加速，激动不已。
我想，也许真的是缘分来了。若不然，怎会这般坐立不安，而在她下车之后脑海和心里全都是她呢？
02
那天晚上回来，我辗转难眠。在寝室卧谈会的时候，我把今天和她的邂逅讲给了室友。
“行啊，你小子要走桃花运了啊！”
“快快行动，喜欢就下手，咱都大四了，再不下手就没机会了。”
“我赌你不敢追她，一个月之内你要是跟她好上了，我们包你一个月饭堂。”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有挖苦，有鞭策，也有激将。最后，还是虎子的那招激将法戳中了我内心。
“追就追，谁怕谁？要是追上了，虎子你们可别反悔。”我说。
“当然，我虎子是谁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要是你追不上，那你就得管我们一个月的饭堂了。”虎子斩钉截铁。
然而，那一晚应承下来后，我反而没有一点底。突然感觉我特么的就是一傻逼，因为我连她姓什么叫什么，有没有男朋友了，哪个系哪个班我都不知道，追个毛线啊。
果真，这一个月之内，在学校里我没有撞见过她，虽然这个学校很小。
“看来没戏了，准备好钱请那帮狗仔子吃饭吧。”我心想。
然而，就在一个月赌期将到时，正当我绝望之际，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这让我失望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先跟我表白。
“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做我男朋友。”她很大胆，十分地直接。
“没事，你可以考虑。我是汉语言文学系的汐儿，这些日子我经常看到你，只是没有勇气跟你打招呼，这次我不想再错过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愿意，打电话给我好吗？”见我没有回答，她又说，说完之后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按下了她的电话号码。
“霸道！我就喜欢这个味儿的！”我心想。
03
那天晚上，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的表白出乎了我的意料，给了我一种屌丝逆袭的感觉。
“汉语言文学专业，铁定是才女一个，难怪看着有种蕙质兰心的感觉。”我想。
那一个晚上，我彻夜难眠，寻思着怎样接受她的表白。既然是才女，那在才女面前自然不能太low。
对了，才女都喜欢写诗，书信最能表达爱意。可要写什么呢？我一个学理科的，连李白大大的《静夜思》都背不全，写个卵毛。
思来想去，我想到了上铺的包子。我们宿舍是“杂菌”宿舍，来自的都是不同专业的同学。而除了包子是文科生之外，其他都是理科生，计算机系的虎子满脑子都是编码程序，数学系的柱子满脑子都是方程公式……只有包子，学的是哲学系，跟汉语言文学系是“近亲”。
“包子，醒醒，帮哥一个忙。”半夜，我睡不着，于是决定叫醒了包子。
“啥事啊？大半夜的，阳哥你卵发骚啊！”包子睡意朦胧，不耐烦地回答。
“还记得前些天我提到的公交车上的那女孩子吗？”我说。
“咋了？你把人家给办了？”
“办你个卵毛，粗俗，哥是那样的人吗？”
“呵呵，那确实不是，阳哥的胆儿跟毛儿差不多细，这我懂。”他调侃我。
“今天那姑娘竟然跟我表白了，她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我想让你帮我代劳，写封情书给她，要带有诗意的，足以体现我的才华。”我请求他。
“不行不行，代写情书这种事情就跟万丈深渊一样，开不了头，一旦开头了就没完没了的了。”他赶忙回绝。
“一个月的伙食费，成不？”我赤裸裸地向他提出收买的条件。
“不行！”不想他“刀枪不入”。
“外加洗一个月的臭袜子和脏内裤！”我又说。
认识包子的人都知道，他是全宿舍生活上最邋遢的人。也难怪，但凡诗人才子只有精神上的净土，生活上的则是一塌糊涂，就好比顾城，就好比海子……
“半个学期的，成不？”见他半天没反应，我又加了“筹码”。
“成交！”说完，他立马爬起来，开着小台灯，洋洋洒洒地替我写下了一封情书。
“妈蛋！这家伙真特么是个见利忘友的人。”我在心里嘟囔着。不过算了，反正能帮我写好情书，搞定女票，受这点委屈不算啥。
04
我依旧记得，在第一封给她的情书里，有那么一段:“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还是那个我，偶尔做做梦，然后，开始日复一日的奔波，淹没在这喧嚣的城市里。我不会了解，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一个你，让人回味，令我心醉。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不会相信，有一种人一认识就觉得温馨，有一种人可以百看不厌……其实，我在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
我自认为包子帮我回的这封情书才华横溢，不想，我认为的最感人的那一段话竟然是包子从书上背下来的。
直到后来，被我揭穿之后，他才说出了真相。于是，我跟他讨价还价，从包他一个月的饭堂减到半个月，从洗半个学期的脏内裤和臭袜子减到一个月。
“这可不行，阳哥，那是你没文化，不能说是小弟坑你，有本事你以后别找小弟写了，直接在网上抄就好。”他抗议。
“抄就抄，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啊。”如此，在后来的情书交往中，我把模板抄得滚瓜烂熟。
比如朱生豪给妻子的“醒来觉得甚是爱你……”，徐志摩给林徽因“只有爱才能让我匆匆行进的脚步停下，让我在你的身边停留一小会儿吧，你知道忧伤正像锯子锯着我的灵魂……”等句子。
然而，我不得不承认，一开始包子代写的情书功不可没。当我鼓起十二分勇气将情书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她感动得涕泪交加。
从那时候，便在她心中垫定了我所谓的“才子”形象。如此一来，她深感和我共同的价值观，这让她觉得满满的都是幸福。
确定恋爱关系的那一天，我难掩激动的心情，想我做单身汪这么多年，已是一条路走到黑，就连跟室友为期一个月的赌期所产生的赌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如此，当我抱着她时，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捏着她肉肉的小脸蛋，我才感觉特么的这一切真的是真的！上天啊！你果真待我不薄。刚好一个月，整整一个月，我最终抱得美人归。
当我喜出望外地向他们宣布我和她好上了的这个消息，我看到了虎子他们惊讶得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而我，按照之前和他们的约定，也因此赢得了“一个月的饭堂”！
哈哈，特么地这种赌赢的感觉真爽！
05
“素年如洗，你是我脸上时常挂着的那一抹微笑。清浅流年，你是我生命里的那一份温暖。为你，我愿用三生烟火，换你一世幸福。”这是我在书信里曾给她的承诺。
的确，一开始以为更多的是因为赌注，但不想是真的爱。因为，和她在一起走过的每一天都是幸福的，就连不加糖的苦咖啡都是甜的。也许，这就是爱情的感觉。
只是，没有想到，那一次之后的误会，让我们一度放弃了对方。
犹记得那天，包子的女朋友从外地过来。他在单位实习，没能赶得赢去接她。特意拜托我，给她去学校对面的酒店找个房间休息。
不想这一幕被她的室友看到了。之后，她便跟我提出了分手。
电话那头，没容得我有半点解释，她说出了分手二字。说实在，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她没少无理取闹，动不动就将分手二字挂在嘴边，但我知道她那都不是真心的。
我们宿舍的“爱情专家”包子说过，女孩子跟你闹别扭提分手，那不是真的分手，她无非是想引起你更多的重视和关心，千万不能同意。
的确，我是个木讷的人，她是我的初恋，我多年的单身已成毛病，并不知道怎么才能都顺着她的意，而有时候，我也深感和女生交往，其实就像读一次大学，你想好好毕业，那就得不断地努力。
而那一次，我之所以会同意，也不过想灭灭她的“威风”，毕竟我是个男人，总不能每次都是我先低头，况且这件事情上我对得起兄弟，对得起良心，我没有错！
“好啊！分就分！”我说。说完我气鼓鼓地挂了电话，这年头女人是老虎，莫名其妙，招惹不起。
然而，那晚上却是我此生最漫长的一晚，一整天下来，果真没有她的消息，而当我觉悟到我不应该这般“任性”地就答应分手，毕竟女生是水做的，是用来疼爱的，而不是用来折磨的时候，我决定去向她澄清事实。不想，我竟然看到他挽着另外一个男生的手。
“呵呵”真想不到她是这样的女生，感情对她来说就像水龙头，说开就开，说关就关，到底还是比我们男生洒脱多了。
也好，总算认清她了。不过，只要她幸福就好，毕竟深爱过的人是恨不起来的，且祝她幸福吧。
06
失恋的那些日子，究竟怎么过来的我竟然不知，只知道每天都是浑浑噩噩地度过。包子说，我没了爱情就没了灵魂。诚然，男人没了女人就跟死了一样！
也就是在那些度日如年的时光里，我才知道，原来我是那么深爱着她。只是，多少有缘无分。
我也曾想去挽回她，可我的青春全他妈的是懦弱，我不敢！因为害怕被拒绝得连唯一仅有的一点自尊都没有。
毕业，工作……我的生活按照原来的轨迹，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尽管，在我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是她，而我能做的只能不断地去调整自己的步伐。
我在想，如果哪天我足够优秀了，是不是她就会自己回来？而上天又一次垂怜我，果真的如自己希望的那样，我最终等到了她的电话。
“喂？是我，沐阳。”她似乎在忍着哭腔，尽力装着正常的声音跟我说话。
“嗯，我知道。”我故作平静。
“我好朋友的朋友今天结婚了，我发现那个女孩就是……”
“嗯，今天我也去了，那个女孩是我好兄弟的女朋友，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错怪了你。”她说。
“没事，只要你幸福，我就觉得开心。”
“我不幸福，离开你，我从未开心过！”她的声音渐渐沙哑，我想她一定又哭了，她真是个爱哭鬼。
“你的男朋友呢？”我问。
“他是我拿来气你的！我以为你跟那个女孩在一起！”她在电话那边大声吼着。
“呵呵，跟你在一起，我从未想过和别人在一起！当初是为了帮好兄弟，他在外面出差回不来，他女朋友临时过来，错过了时间，请我来接她，我给她找了一个地方，手机也没电了，没想到第二天直接收到你的分手信息。”我解释道。
“那现在呢？”
“现在也没变，你知道我是个有原则的人！除了你，我不会轻易改变……”我说。
“那我们还回的去吗？”
“回去？我从未离开过……”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听到电话那头的她破涕为笑，我也笑了。
三年了，这一千多天的日子，从未忘记。挂上电话，我突然感慨:“汐儿，我再也不会放手，因为你是我戒不掉的青春啊！”
（END）
孟小满版:这一次，不想再错过你
绛洞花王版:爱是长相思，亦是生别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