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如果爱（28）
郁雨欣纤细而又苍白的手就在他的面前，他抚摸着，掌心的茧子触碰着他的手指，这是郁雨欣这两年来的奋斗，她的骄傲。
“你得了这么重的病为什么不跟我说？”将郁雨欣的手紧紧握住，久久不敢看她已无神采的脸庞。
“你为什么那么要强？为什么？朱隽说你两年前就已经查除了癌症，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上海，你是怎么扛下去的？”泪水已经不知不觉模糊了他的双眼，也许是借由这份模糊，俞闫斌才慢慢把视线落在郁雨欣的脸上。
“这两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承担了多少？你只是一个女孩子呀，为什么要去承受这一切？！”
俞闫斌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抛出来，可没有得到半点回答。他没有哭出声，只是眼泪一直在往下流，这也许是他男人的尊严吧。
紧紧握住郁雨欣的手，靠在脸颊旁，任由泪水落下，嘴里只是不停的重复一句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慢慢好像平复了一些，“你知道两年前我为什么离开你吗？说来也可笑，认识你的时候，我和我的初恋女友才分手两个月，她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而且谈了有七八年，我还没有走出痛苦之中，就遇到了你。你知道吗？你和她太像了，一样的任性，一样的可爱，一样不会撒娇，一样我行我素。我从你身上找到了她的影子，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感觉她还在我身边。我承认，有好长一段时间，我把你当成了她，但我也知道你不是她。我每天都很挣扎，挣扎着贪恋和你在一起的快乐，又害怕你会和她一样离开。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你那天一脸严肃的问我:‘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我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了。我不敢看你，因为我心虚，我无法像你一样潇洒的敢爱敢恨，我跟你说要时间考虑清楚，你问我要多久，我不知道，也许一个月，也许半年，甚至更久。我永远记得当时你目送我离开时的目标，眼里充满了期待，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微笑。那天之后，我想了好多，想了好久，我一直无法从之前的阴影中走出来，我害怕和你在一起后，你又会像她一样离开，我怕极了！我知道是我的胆小，是我的懦弱。我不敢再去找你，我怕你的质问，我又你会潇洒的跟我说:‘没有你我也能过得很好！’，这样的矛盾心里一直在我心里纠缠着，一直纠缠着。慢慢的，我发现你的动态和之前一样开心，你身边的朋友也和之前一样多，聚会，笑脸，都无处不在，原来，没有我的日子你依旧很潇洒，那就让我成为你生命中的过客，因为我怕我的胆小，会减少你的笑容。”
俞闫斌诉说着他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实，他纵然有一米八几的体格，却拥有一颗脆弱的心。
“但你应该知道，就算你不再联系你，你有什么事情还是可以告诉我，我肯定会义无反顾的去帮助你的呀！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为什么要这么傻？”
“告诉了你，我的病就会好吗？”郁雨欣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
俞闫斌又惊又喜，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眼角还挂着泪珠的郁雨欣，“你醒了？我……我去叫医生！”
不知所措的俞闫斌连忙走出病房去呼喊医生，留下郁雨欣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看着俞闫斌的背影。“一切已经回不去了。”
冲进来的不仅仅是医生，还有欣喜若狂的田菁。
“你的各方面状况已经平稳了，但身体还是十分虚弱，好好休息，不要再折腾了，知道了吗？”医生义正言辞的对郁雨欣说。
“好，知道了。”估计那位医生很少遇到她那么不要命的病人吧，他的脸庞像极了盯着熊孩子的家长，郁雨欣笑了。
“你好好照顾她，还有，是时候通知她的家长了，有好多事情，你做不了主。”医生对田菁说。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送走医生之后，田菁来到郁雨欣的床前，“你总算是醒了，我真怕……”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
“我一直没敢告诉你爸妈，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现在你醒了，我去老家把他们接过来，你亲口跟他们解释吧。”
“好，辛苦你了。”
“你这边……就让他先照顾下你吧。”田菁看了看站在门口，久久不敢进来的俞闫斌。
“你还真放心。”
“他逃避了那么久，该让他好好面对下了。”
“行了，你快去吧。”
“好，你好好的。”
“嗯。”
田菁走到门口，“雨欣的爸妈还不知道这件事，我要去老家一趟，亲自去接他们，我不在的这两天，你就帮忙照顾下雨欣吧。”
“好，你去吧。”俞闫斌没有丝毫推脱，他只想好好待在郁雨欣身边。
“好好照顾她！”田菁给了俞闫斌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走了。
俞闫斌站在门口，和躺在病床上的郁雨欣四目相对。郁雨欣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坦然，而俞闫斌的眼神中充满了内疚，这使得他每一步走近郁雨欣的步伐都十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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