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春悲秋思华年

作者：人生如寄

前段时间，曾心血来潮之际，将微信头像换成了十多年前的照片。

看照中玉人，再看镜中自己，恍若是梦。那个人是我吗？一袭白衣，一串碧玉项链，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指，轻轻地勾着一个白色配浅绿带子的包包，就那么低头浅笑着，盈盈一站，通身的简单清爽。若说有不搭配之除，就是那一头乌发中挑染的一缕黄了，也正是这不搭，才彰显了内敛中的张扬，秀气中的奔放，恬静中的热情，娇羞中的大胆。换如今的我，再也不敢如此尝试了。

看到这张照片，不仅又想起好友戏说我的一句话：“明明做着最世俗的一份工作，偏偏看上去不识人间烟火一般”。

我当时哈哈笑后说：“你是损我明明每天为钱疲于奔命，还总装逼扮脱俗呢？还是夸我生就一张天使面孔，世俗的环境也不能熏染丝毫呢？”

她用手点儿一下我的头说：“一针见血，心中充满魔鬼的欲望，脸上一副天使的无辜。”

“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反过来，满脸写着签下这一单，能挣多少钱，还不把我们的客户全吓跑光光啦”说得两人哈哈大笑。

再看镜中的自己，头发干枯凌乱，鬓角处丝丝白发已拔不尽也藏不住；脸色暗黄无华，星星点点散落着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斑点；额头上，眼角周，嘴角处，已印上几条浅浅的皱纹；无一不再提醒我芳华已逝！莫追忆，空怀念，徒添乱！

十年，一天天过着，总觉好慢，慢得看那太阳从东方升起，至西方落下 ，那滚动的速度好像蜗牛在爬，一直盯着看根本就看不到它的移动；过去了，又觉这十年真的好快，所有的事好像都在昨日，而我什么都没做，徒长了年岁，空等了岁月，怎能怪他人说自己，终日“碌碌无为”呢？

十年、十年！一生不知会有几个十年？如今，被我消耗掉的已是三个又半，剩余的不知还有几个？若生命的长度可以自己设定的话，我愿设在八十岁。这个年龄，一般来说，工作已不再有精力，对父母之孝事已尽完，对子女之教养与对孙辈的看顾也该彻底放手，再活着不过是一点点儿地丧失生命的尊严。死有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尊严地活着。

如果我的生命能如愿在八十岁戛然而止，今生还有四个十年另余几年的岁月。不知是否要在得过且过中虚度？还是要依自己的心活出自己的人生？少年时最喜欢的一句名言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那时以为自己能够那样去生活。现在想想，从来都没恣意地活过，除却能力有限外，就是心中故有的传统观念太多，也太在意世俗的眼光及议论。如今到了这人生之秋，看淡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但牵挂的人也多了！真不知自己能否有勇气舍弃世人眼中那世俗的幸福？孰不知也正是那世俗的幸福构筑了最坚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