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养子

“你们来了，赶紧坐下，想吃什么菜，我吩咐后厨去做！”三妗子（妗子，陕西方言，即舅妈）的热情周到，让我心中的火气消了大半。

“亚丽在家吗？”我直奔主题，坐在我旁边的妻子白了我一眼。

“问她做什么？”三妗子突然警惕起来，难道她已知晓我此行的目的，我的心里开始犯嘀咕------因为她很尖（狡猾的意思，陕西方言），这是母亲对她的一贯评价。

我正寻思着该说些什么，突然看到亚丽已经来到我的面前：“哥，你找我有事？”

“是的，你过来我问你个事!”因为我着急知道答案，这句话像是一条鞭子，甩给了她。

“好的，我们去旁边说。”表妹似乎并没有表现地心虚，依旧云淡风轻，这让我有些意外。

我俩走出三妗子开的饭馆，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我迫不及待地质问她：“你告诉我，孩子还是不是黄恒的？”

表妹没有说话，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她的声音很低，但像一根针刺在了我的心上。

“我收养了这个孩子，养育了他这么多年。如今，他已经长成了大小伙，难道我没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嘴里咕哝着，显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我怒火三丈：“当初你和我妗子给我说，你未婚先孕，而且孩子不是小李的，让我帮你们。我当初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要帮你抚养这个孩子？如今，他粘着你们，我和我媳妇整天见不着他。如果换做是你，你能心甘吗？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这个孩子是黄恒的，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哟，原来那个孩子是黄恒的种！”闻声望去，原来是小兵。他是三舅老家村里的一个泼皮，当年痴恋表妹，直到表妹嫁给了小李，他才表面上停止了纠缠。这句话让他听了去，不知道又会掀起什么波澜。

我和表妹呆在原地，听着小兵阴阳怪气地一声声重复着刚才那句话。正当我懊悔难当之际，这时闹钟响了。闹钟把我从梦中拽了出来，我迷迷瞪瞪地坐在床边，梦中的故事依然生动清晰，想来颇为有趣，遂整理成文，以飨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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