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旅居日记 |2021-06-03 DAY 46

一觉醒来，昨晚的那个梦还清晰可见。我不是一个爱做梦的人，但是每次有梦的记忆，都会马上用文字的形式记录下来。

他又一次出现在我的梦里，已经很多次了。不是我还在思念着他，而是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就突然闯入，依然那么清晰。

他还是年轻时的样子，还是我刚认识他时的样子。

他去了城市的一个地方，我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我在手机视频里看到有个人在与他争吵，他没有跟那个人再争辩下去，转身回了房间。

那个人叫马跃，我认识，是宋庄画家村的一个画家。我也不明白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马跃不依不饶，气急败坏地拿了一把剪刀站在门外按起了门铃。

他正准备给马跃开门。此时，我像个全能的智者一样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我抓起手机拨给他，我想告诉他不要开门，可电话打不通。我尝试了好几次，依然如此。我很着急，心里想着千万别开门。可他还是开了门。

马跃一下子冲进门去，他们扭打在一起。不过他身高马大，马跃是个矮个子，根本打不着他。

我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妹妹一起去找他。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反正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必须待在他身边。

见到他时，他站在那片果园的一处空地上。阳光照着他，很是明亮。他见到我时，先是怔了一下，随后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说:“我来看看你，你有没有受伤?”他说没有，但我看见他那头飘逸着的长发被剪去了一半，只剩下另一半在空中飞舞，看起来有些怪异。

“你的头发怎么被剪掉了？”我问他。他没有回答我，用手捋了一下，把剩下的发梢别在了耳后。

“要不都剃掉吧，剃了还能再长。”我建议到。他说不了，就这样留着吧。不过，这样怪异的发型对他帅气的面孔仍然没有一丝的影响。

此时，他才想起让我和妹妹进屋。我感到一丝怠慢，但我一点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他坐在我倆对面，我就那么看着他。

我想抱抱他，可妹妹在场。他对我不冷不热，我不知道他还是不是我的男朋友，感觉他离得我很近但又很远。

妹妹买回来三份儿相同的早餐。饭盒里三分之一是年糕。我只记得这份年糕吃起来怎么都吃不完。

“跟我回去吧。”我看着他说道。

“我不回去，我想要自由。”说完，他从餐桌前走开了。

我低头默默吃着那份硬乎乎的年糕，没有说话，眼泪也没掉一滴。我知道他走了，而且是永远地离开了。可我发现自己没再死拉硬拽地拦着他，就任由他那么走了。

也许二十多年来对于心性的磨练，早已变成一种所谓的成熟，亦或是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

我开着一辆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破车带着妹妹离开了。车辆穿行在狭窄的巷子里，前方都是上班的人，我慢慢地踩着油门跟在那群人身后。

一个直上直下成90度的坡道挡住了去路，我使劲地踩下油门，想攀爬到这个坡道上，从它上面跨越过去。

梦醒了，他冲着我笑了一下就消失了。

【无戒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