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过,听雨声
文Ⅰ77若初
雨水过,听雨声“正月中,天一生水。春始属木,然生木者必水也,故立春后继之雨水。且东风既解冻,则散而为雨矣。”——《月令七十二候集解》。
雨水节气已过去四日,春天似真的来了。各地都应着景,细细密密地下起了春雨。
此时,我还在海南。这是个四季并不分明的地方,夏有黄叶落,冬天花常开,季节的变换带来的欣喜并不多有。
想起每年的春天,那第一缕不再凌冽的温柔的风,那秃了整个冬天的枝头第一点的新绿,第一朵被你发现的小花苞,人家屋檐下呢喃中忙碌着的小燕子,都是春的使者,都会让在寒冬中盼望已久的人欣喜不已。
春,总是带着满满的新生的希望,带着让一切都变得更美的柔情,渐渐升腾,迫不及待地释放,草见绿,花渐开,气温渐暖,春意愈浓。
春花、春草、春雨,都是春天最美的意象。这几日已见很多简友在写春雨,雨似乎已在大江南北飘散,尤带着年味的喜人的春雨。
虽只是在此地短暂停留,仍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感受那春的气息。甚而有几分羡慕那些沐浴在春雨中,蒙春眷顾的地儿和人。
心想事成,海南也开始下雨了。
风细雨斜斜,似有似无,初始不着痕迹,积攒了力量,又终于打湿了地面。
姐姐家的窗外开着两树繁花,从我来便觉惊艳,我常立在窗前凝望,看那绿叶间大朵又婀娜的花,花枝皆盘曲向上,各有韵味,总诱惑着人想剪几支回来插在瓶瓶罐罐里。
求花名无奈树太高,只能望花兴叹,也省了造孽做摧花手采花大盗。
不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问姐姐,她说也不知道,只知道花期很长,几乎一直在开。问小外甥知不知道花名,他说也不知道,但是他见很多小朋友捡了落花吃里面的花蜜。
不知名的花树在细雨中更加的妩媚娇艳,风吹过,落红片片,地上已薄薄地铺了一层花瓣。
雨越来越大了,雨点落在阳台外的铁皮遮阳棚上,噼里啪啦,声音似扩大了许多,格外的响。
夜里,我们躺在床上,听着雨声,难以入眠,想起蒋捷的那首词:
《虞美人·听雨》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又想起那年夏天,带孩子来姐姐家小住,某个午后,我在阳台上看书听雨,也曾记录过几句文字:
“盛夏的海南,酷热难耐,午后的这场大雨,来得恰是时候。噼里啪啦过后是滴滴答答,到黄昏已是一片清凉美好。坐在姐姐家的阳台上,看花看雨看书,偶儿听到某处滴落的雨声,尽是像极了庙里的木鱼声,悠远寂寥,有一声没一声的,闭上眼睛,像是看见了那敲木鱼的人,垂着眼坐在空寂的庙宇里,一下一下地敲着木鱼,在悠长平淡的岁月里,年年岁岁,转眼既是一生……那也许是某一世的我吧,一定是了。”
那年夏天听雨的人,与此时尚在年味中听雨的人,虽仍是雨痴一枚,心境已有所不同。做个温暖的人吧,庙宇的空寂总不如家人的团聚更诱惑人。
再享受几日过年的团聚,天涯海角,来一趟不易。
今夜,仍可以听雨,真好。
(无戒365训练营第91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