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三部曲(二)
丁香姑娘和凡间
我相信大多数人的心灵深处都有自己的“丁香姑娘”和那藏梦里的远方,被未知的美好和前路的神秘所吸引,在那未知和神秘中描画幸福与浪漫......。
但哲人的文字警醒道:“抽象和具体是完全不同的”罗翔老师也说过:“抽象的人存在与理念之中,但具体的人都是有缺陷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越感到抽象人的美好你越会发现具体人、你身边人的可恶可鄙可耻;正真的情感一定是附着在一个具体人的对象。”在人间,生活就这样变成了各种思想的舞台。偶然发现会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思想,但每一种都被表达的那么无懈可击。
偶尔很矛盾,不是吗?跟此刻一样,无从下笔。
余华说:“文学来源于生活,但绝不会高于生活”,文学很“土”不是吗?。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李白、杜甫、辛弃疾、苏轼、李清照、陶渊明......这些诗人呢?是他们生活远比我们精彩吗?是他们的生活本身就是艺术?还是人生而不同?
看了《长安三万里》之后也总有一种疑问,他们的生活真的如电影展现的那样吗?不,绝不是,他们的一生不可能被一部电影所囊括。他们的生活可能和我们的一样枯燥,甚至比我们更痛苦。但为什么能写出这样美和悲的意境呢?
他们可能真的相信他们描写的事物,深信不疑。因为怀着一颗卑劣的人绝写不出这样真善美的诗篇,绝对写不出!!!绝美、极忧、痛彻,乃至疯狂.....,“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直击灵魂,以生命唱绝,响彻千古。
我也相信,在凡间,在我们人生平常的日子里。不止有一天的玄米四合,同样会存在宛转悠扬的声音。使我第一次生出对于土地最美的情感——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艾青《我爱这土地》);开始对幽幻的梦最陶醉的认知——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卞之琳《断章》);有对难言之事做到释怀的进步——如果有来生,要做一只鸟。飞越永恒,没有迷途的苦恼。东方有火红的希望,南方有温暖的巢床,向西逐退残阳,向北唤醒芬芳。(三毛《如果有来生》)。可以肯定地说:没有哪一首打动人心的诗歌不让人内心全是坦荡和善良,给人向往自由与浪漫的力量。这些思想和美的故事慢慢编织了一个梦,影响着一个20出头的少年对各种事物每一个人的再认识,当遇到那个他悸动的背影时不再踌躇到直跺脚,能给他跨出那一步的勇气。
有人心中有这样的答案:“诗歌是对循规蹈矩生活的一种反抗,哲学是指导人们生活的艺术和智慧“。不管是哲语还是诗篇,都从这土地生长,逐渐蔓延在这颗蓝色星球,深入马里亚纳海沟探索海的静谧,爬上珠穆朗玛峰站在离天穹最近的高度,游走在世间,生自这土地也终将回归土地。所以关于我的“丁香姑娘”的故事在这片土地上缓缓拉开序幕......。
她在我脑海中具体是什么样子,不能想,也不敢多想。由于小孩子叫她阿姨时候她愠怒反驳的模样,我当时只能极力咬住嘴,生怕声音从口罩的束缚中溜出去。事后偶然回想起来依旧控制不住想笑,这是最有趣的一幕。而最深的印象就如那天吹过草地的清风一样,很轻,很凉,是能吹散燥热的。我把它珍藏在未来的某一处时空缝隙里......。
大西北的晴天总有一种想要焚烧一切的躁动,特别是在午后,空气也跟着舞台上的音乐躁动着,刺眼的光线和每一个人的影子一同演绎起一场无声的歌剧,人存在于三维世界,影子却逃不掉二维的宿命,而且注定只能用两种颜色来表演——光与暗,这场歌剧不会单调吗?难道影子不会感到生活很乏味吗?它们真的能忍受没有色彩的世界吗?不知道,反正这天气直叫人往阴凉处逃,谁会意识到自己的所有举止都丝毫不剩的被影子们照搬进它们的二维舞台。
在那个舞台,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她,身处在“影海”中,在日出中出场,在晚霞中谢幕,算上在遮阳伞和家里的时间,她每一次生命都很短,却又会踩着柔软的草地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晨起的朝阳中,每一次都是新生,每一天都是充满奇妙的旅程,也许她偶尔也会厌烦这样没有色彩的生活。在那个舞台,她并不是站在舞台中央的少数人,时常会有无厘头的麻烦事找上门、有时候傲慢和嫉妒也会光临她有趣的一天、有时热情和真诚无人问津,但也会有缺少烦恼和忧愁的时光,享受什么也不用担心的落日。但我不在她身边,无法真正感受到她要面对的生存困境和学业压力,只希望她可以用爱好对抗孤独,不必如我一样在学校和社会的制造的种种竞争中无法找到方向,而被炙烤在这7月的阳光下。有时候一整天都会如这天的傍晚一样阴云密布,这时,她就会陷入沉睡。在梦里,才是她最真切全面的样子,在梦里,每个影子都是最真实的。卸下面具坦然的呼吸,睡的正香时,嘴角的口水一滴滴落在枕头上。这时,如果有一道雷电声不经意间透过绣花窗帘进入她的梦乡,那多半预示着噩梦即将开始。往日的少许回忆使她愧疚、自责,害怕、乃至恐惧,在梦里,同伴的呼声、失败时的焦灼,夹杂着雷电声都索命似的涌向她......。猛然间惊醒,呼吸急促,额头直冒冷汗,就连一旁的小猫也竖起两只尖尖的耳朵警惕地注视着她......。
这不是多么可怕的缺点,因为就连平常对陌生人的善意不表达感谢都会激起你内心的愧疚,所以这决计不会是一场最可怕的噩梦。你无须向神明祷告。因为这才是完整的你。
当然噩梦和白昼并不是一切,尽管这个世界只在光与暗之间交替,但太阳还是会告诉你它的预言:“你还有最高光的时刻,在未来,在你生命的某个片段。”,那时候的她应当已经不惧怕任何流言,所有道德的裹挟都变得无足轻重,周围环境贩卖的任何焦虑都不足以进入她的生命。那时候她不依靠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