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相識似夢（一）
回到居所的時候，夜聖雅發現桑小柔、辛若雪和楊先生都在輕風細雨閣等著自己。可是，現在楊先生卻是很著急：“現在外面又有很多名門閨秀失蹤了，他們都懷疑是我做的。所以……我既回不了招財進寶閣，又去不了星雲城。只能躲在這裡，什麼也做不了。”
對此，夜聖雅只是淡淡一笑，似是並不著急。
“我知道，你一向都很鎮定。”楊先生道，“但是你現在笑出來，很容易讓人感覺是幸災樂禍啊！”
夜聖雅道：“我已經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
“飛鳳說，今晚子時黑衣人會與唐美麗做交易。”夜聖雅說，“而我們只需要暗中跟蹤他們，就可以知道幕後主使了。”
桑小柔道：“飛鳳會不會騙你呢？”
“應該不會。”夜聖雅說，“除了幕後主使外，還會有誰如此著急對付我們？所以既然我們找不到他，那就讓他們來找我們也好。”
“好！”楊先生很是興奮，“那我們今晚就去春風雨花樓！”
夜聖雅卻說：“你還是不去的好。”
楊先生不解：“為什麼？”
夜聖雅道：“因為外面有很多人在抓你啊！”
“可是這件事已關乎我性命安危，”楊先生道，“我當然要去了。”
夜聖雅道：“春風雨花樓是個妓院，我們兩個人去找同一個人難免會引人懷疑。”
楊先生道：“我們可以去各找各的姑娘。”
夜聖雅道：“那行動時候怎麼辦？”
楊先生神秘一笑，道：“放心，我不會誤事的。”
“那好！”夜聖雅道，“小楊，今晚的賬你來付。”
辛若雪突然說話了：“我們也去！”
“那裡很危險。”夜聖雅正色道，“妳們不能去。”
楊先生道：“那妓院可不是女孩子去的地方，妳們倆總往那裡跑成何體統？”
桑小柔很是明白，她拉起了辛若雪的手：“他倆說得對，我們還是別去了。”
但辛若雪仍不死心：“這麼刺激的事情，我們怎麼能錯過？”
“越刺激的事就往往越危險，妳又不是不知道？”夜聖雅關切地拍了拍辛若雪肩膀，“乖乖在家裡等我們好消息。”
辛若雪雖有些不情願，但她知道夜聖雅這是關心她，不想她去冒險，所以她還是聽話地留了下來。
他們走後，辛若雪便問桑小柔：“小柔姐，我們真的就這樣待在家裡嗎？”
桑小柔嫣然道：“我可沒說啊！”
辛若雪道：“那我們怎麼辦？”
桑小柔道：“放心吧，我已經讓依依悄悄跟著他們了。”
其實，夜聖雅也沒有想到依依會暗中跟著自己，而且也沒有注意力去在意這些。畢竟對他們來說，查出幕後主使才是重要。
一到春風雨花樓，夜聖雅就立刻去找飛鳳了。而楊先生對這裡卻是比夜聖雅還要輕車熟路：這青樓本就是他常來的地方，在這裡他也總能找到很多樂趣。但是夜聖雅就不同了，對他來說更多的是感傷：每次看見飛鳳，都會勾起他內心深處的那抹傷感。
桑小柔走進房間的時候，飛鳳正在垂首撫琴，琴音曼妙。美妙中帶著傷感，懂音律的人會發現傷感是本性，而美妙只是她用來掩蓋傷感的手段。夜聖雅不僅懂音律，而且懂人心。所以他完全了解她琴音中的情感：“天然神韻如往昔，只可惜情似游絲，人如飛絮。”
抬頭一望，飛鳳就緩緩起身。“景絕愁絕共誰說，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夜聖雅看著她哀怨的眼神：“半踏長裙婉約行，晚簾疏處見分明。如此佳人豈無人欣賞？如此佳音豈無人聆聽？”
飛鳳道：“你，會聽，會賞嗎？”
夜聖雅不禁怔了怔，“當然會。”
飛鳳幽幽道：“只可惜，傷情的影子已完全佔據了你欣賞的心情。”
夜聖雅道：“情感本身就來源於人的需要，而情感發展則來源於人的認識。”
“說得對。”飛鳳道，“凡事不可勉強，一切順其自然。”她頓了頓，接著說道：“可是我也沒有必要一定得幫你！不如這樣吧……讓我來考考你，看看你是否值得我幫。”
夜聖雅說：“請出題。”
“無論我在這房間裡做什麼，”飛鳳風情一笑，“如果你都能跟著做到，那就算你贏。”
“請賜教。”
只見飛鳳轉身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茶杯，走到窗前。並回頭示意夜聖雅也拿起茶杯。
這時桌子上還有兩個茶杯，夜聖雅見狀也是照做手裡拿著一個茶杯走到窗前。
飛鳳回頭一笑，抬手從窗戶裡扔出了杯子，就走開了。
夜聖雅也只得照她樣子扔出了杯子，並跟在她身後往回走。
只見飛鳳在桌旁坐下，拎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夜公子，我有茶杯裝酒喝，你有沒有啊？”
是的，桌子上已經沒有多餘的杯子了。甚至房間裡都已沒有一個多餘的茶杯。夜聖雅看了看飛鳳，飛鳳沒有說話，只是用充滿喜悅的笑眼看著他。
夜聖雅也是無話可說地怔了怔。慢慢拿起桌上的茶壺，又伸出了另一只手：那隻手里，正有一個茶杯。
“你……”飛鳳有些驚奇。“怎麼會有茶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