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凤之东华的心思（49）

青丘的演武场已经很久未这样热闹过了，不但寿宴之上的那几个大人物来了，连青丘的那一众小仙们听说他们的狐帝要同东华帝君打架也都纷纷赶了过来，有先见之明的甚至是带着马扎与瓜子赶来的，一副坐等看好戏的样子。

引发这场比武的罪魁祸首凤小九看着里三层，外三层围的越来越多的人们很是担忧，她爷爷该是打不过东华的，官方的上古史和民间的上古传闻都没这个记载，可他毕竟是青丘的狐帝，青丘的精神支柱，若在他的子民面前输了，他的威严又何在，但东华也是个自负又自傲的人，官方的上古史和民间的上古传闻同样也没有他战败的记载，让这样一个人输，也无异于要了他的命呀。

一边是她最亲的人，一边是她最爱的人，凤九觉得这该是她有生以来处境最为困难的一次。

“爷爷，能不能冷静一下，先不要打好不好？”凤九哀求道。

“冷静？”白止狠瞪了一眼凤九，“我千算万算没算到你就是那个倒霉姑娘，你让爷爷我如何冷静。”

“阿爹，小九说的也没错，”白浅也跟着劝道：“东华帝君只是来提个亲，您不同意咱们不答应就是，何必非要打这一架呢。”

“你也闭嘴！”白止喝道，“九丫头肯定就是在九重天时被东华盯上的，你这个做姑姑的怎么就没看住。”

“阿爹，小九我是能看的住，可……可盯上咱家小九的是东华帝君，这您让我怎么看。”

白止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转向了东华，“东华，有胆量来提亲，不会没胆量和我打一场吧。”

凤九死死抱住东华胳膊，一个劲儿的扁着嘴冲他摇头，连头上的簪花都在颤抖着帮她说“不要去”那三个字。

东华余下的那只手轻轻地为凤九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柔声宽慰道：“小白，我自有分寸，相信我好不好？”

“哎，东华你什么时候这样墨迹了。”折颜说罢一把将凤九拎到了自己身边，对着演武场中央的白止努努嘴，道：“赶紧去打，等了这许多天就等今天这一场呢。”

东华投去一道冷冷的目光，不悦道：“下次不许这样对小白！”

折颜摊了摊手，道：“知道你家小白金贵，你快些吧，天都要黑了。”

“老凤凰你太坏了！”凤九挥了挥她那只肉嘟嘟粉嫩嫩的小拳头以示不忿，不过折颜对此视而不见。

东华帝君与狐帝白止的比试终于在万众期盼之下拉开了序幕，青丘子民们兴奋地高呼起来，庆幸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两位尊神比武，纷纷讨论起这该是场怎样盛大又辉煌的比武，或许如银龙游走，或许会剑光冲天，或许是眼花缭乱，或许……或许只是质朴无华的过过招。

白止攻的第一式用了剑术里最基础的一招，且使得并不那么完美，稍懂些的人便能看出其中的两三处漏洞，欢呼声戛然而止，虽然青丘的子民对狐帝白止的能耐还是十分认可的，但那一瞬间他们还是捏了把汗。

但谁想，比剑从无败绩的东华帝君竟应付的更加笨拙，险些真被那一剑给伤到。

众人哗然，搞不懂两位尊神是何用意，只得耐着性子又看了几个回合，却发现二人用的招式竟越来越简单，出的漏洞也越来越多，二十招过后便完全像两个刚刚接触剑术的孩童在对打。好奇心不重的人觉得无趣，便走了，好奇心重的人坚持着看到第四十招便也撤了，只有零星几个人想来确实无事可做才一直坚持了下去。

沧夷神君对仍打的不亦乐乎的两人也表示不解，眉头都快皱成了一个疙瘩，折颜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看不明白吗。”

“只是不太懂两位的用意。”

“不能赢亦不能输。”折颜道。

“那他们的剑术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你自己去试试呀。”折颜开玩笑道。

沧夷眼睛瞟了一下紧紧注视着战况的凤九，犹豫了片刻，突然说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好”字。

“……何苦？”折颜抽了抽嘴角，摇头一声叹息。

太阳落山之前，东华与白止结束了那场比试，不过最后的结果已经没人在意，凤九对这个情况极为满意，张着双臂扑了过去，东华开心地迎上去，却发现凤九抱住的是她爷爷，他的笑容瞬间凝住了，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沧夷神君突然站出来，高声喊到“东华帝君，晚辈想同你讨教，不知您可否赏脸？”

东华不屑地冷哼一声，想不出这孩子怎么突然想起这样一出，不过也好，他看了看手中的苍何，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你过来吧。”

“我们可以换个时间，您今日已耗费了不少体力，小仙不是趁人之……”

“打你无需耗费体力！”

沧夷愣了愣，有些尴尬，却被激发出了斗志，霍地拔剑而出攻向东华。

在他与东华对决的那几招里，他其实并未看清东华所用的招式，只觉得眼前白光乱闪，除了本能闪避之外再做不了其他，待他再次看清面前的一切时，苍何已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你反应算快，但还是有些慌乱，若能镇定些，至少能挡上两招。”东华说着，收回了苍何。

“东华，别吓我青丘的客人！”白止在一旁喊到，“不是要提亲吗，聘礼在哪里？”

“你肯答应了？”

“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先看看聘礼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