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同人番: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2020-03-04  本文已影响0人  多愁善感的鸡汤师傅

by最右:❤我好喜欢你YA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婚房里,戴着火红色盖头的女子端坐在床边,两手不安地搅动,细细听着外边的动静。

房外宾客盈门,祝贺的、邀酒的,好一片欢腾。

过了很久,久到女子快要睡着,久到门外的欢闹声停止,她才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房门推开的很慢。只推开了半掩。

他连一只脚都没有踏进来。

“盖头我就不掀了,自己拿下来吧。”

“我还要处理公务,早些睡。”

接着,房门被重重关闭,发出闷重的响声。

屋里的女子自己挑开了盖头,喃喃自语: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让他这样为你痴迷……”

一切礼数照旧。

他很配合,很礼貌。对她相敬如宾。

也只是相敬如宾。

女子心里清楚,她是陆吴氏,也只是陆吴氏。男人的心不在她这里,她具有的只是他失了灵魂的肉体——甚至这肉体她也不曾触碰过。

她嫁的人,是锦衣卫佥事陆绎。

八年前从扬州回来后,北镇抚司的人都感觉陆绎变了。

陆绎的那双眼被人们称为“鹰眼”。

像鹰一样的眼睛,目光犀利、能张目对日。

那样炯炯有神的一双眼睛,现在变得空洞无比。

只有在审犯人的时候,才恢复些原来的光辉。

陆绎不分昼夜地工作。

纵使陆绎身体再好,也终究是个肉体凡胎。

高负荷的工作,让他病倒了。

病的很重,差一点就要撒手人寰。

太医拼了命地救他,皇上也特意问候他。

没人知道,陆绎压根就不想活了。

那一晚,陆绎梦到了她。

睡梦里,她一直在他身边叫他“大人”。古灵精怪,围着他蹦蹦跳跳。

他好开心。

他好想她。

他想伸手去抓住她。

可他抓不住。手透过她的胳膊。

她一边唤着“大人”,一边向远方跑去。

他害怕了,他拼命追赶,可怎么也赶不上。

“今夏!”

陆绎从梦中惊醒。因为出汗,他浑身湿透了。

房里静悄悄的。

没人答话。

陆绎突然就喘不上气,心像被很很扎过一样刺痛,痛到他不能直起身子。

他使劲揪着被角,滚烫的泪珠滴落到被子上。

他在发抖。

他发了疯似的哭。

因为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他用被子堵住自己的嘴。

哭到整个人蜷缩在床边,哭到嗓子嘶哑,哭到睡着。

他何曾这样失态过。

第二天醒来,陆绎便书信向皇上请月假。

皇上很仁慈,他同意了。让陆绎好生休养,知道完全康复再回来。

陆绎让岑福代职。

他给家里的仆子放了假,取了些琐碎银两,在腰上别了把手铳就出门了。

他不允许任何人过问。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只知道三周以后,他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他去了扬州。

到扬州的第一天,他租了一艘游船,去瘦西湖荡了一天。

桌子上摆满了吃食。

苹果,葡萄,凤梨酥,糯米团……这些她都吃过。

陆绎目光空洞地盯着这些吃食。

要是今夏在这,这些大概早就吃光了吧。

他好像听到了今夏的声音。

“大人,你怎么不吃啊。”

陆绎猛地转过头来。他渴望看到一个嘴巴塞的满满当当的人。

什么都没有。

陆绎长叹一口气,暗自嘲笑自己的幼稚。

竟然还妄想再见到今夏。

真是,不可理喻。

从清晨到夜晚,他一直就在湖上荡着。

撑船的渔夫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害怕。

这个主子一点声响都没有。不喝酒,不吃东西,就连呼吸声都很微弱。

他不放心的回头看他。

确认还活着,这才松了口气。

他去了春喜班听戏。

台上唱的是《白蛇传》。

台上的白娘子走过去轻抓住小青的胳膊。

陆绎的眼里闪过一丝微光。

他有些后悔。

当初为何死要面子。

若是同她唱一出戏,那该多么有趣。

他走过扬州城与她共同走过的地方。

风中飘来阵阵花香,陆绎一个人走到了虾饺面铺子旁。

八年过去了,这家店还在。

那棵树又粗壮了些,这个时节并没有开花,满树的叶子苍翠欲滴。

“老板,来碗面。”

几滴泪落进了面碗里。

是热气烫到自己的眼睛了——

他这样安慰自己。

抛去了所有的架子约束,他像今夏一样大快朵颐。

面要了一碗又一碗。

老板看着他,感到不对劲。

他身上的衣服是上承的材料,家里不穷,应当是个公子哥。

可这番狼吞虎咽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一个公子哥。

他好像连嚼都不嚼。

只是机械的在重复吃面的动作。

空空的面碗摞了一个小堆。

最后撑到犯呕,陆绎这才停了下来。

付过账,陆绎木讷地向前走。

走出城外,翻过山,乘竹筏向山里走去。

最后,他去了枫林坳。

找到了那间小破屋。

踏上台阶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心安了。

四处漂泊的灵魂好像找到了归处。

双腿一下子失去了力气,他瘫坐在屋里。

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今夏的地方。

八年以前,枫林坳。

今夏用自己的命,换回了他的命。

“今夏……”

“我好想你啊……”

陆绎委屈地像个孩子,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眼睛好痛。

可是心更痛。

八年前,当陆绎找到今夏时,她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笑容。

“陆绎……”

这是她第二次叫他的名字。

“你知道吗……”

“遇见了你……”

“我突然觉得,相夫教子,不是一件多么坏的事。”

“我知道,我要死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可曾对我有过半点男女之情?”

有啊,傻瓜。我喜欢你那么久了。

陆绎抬头看着屋顶:那屋顶已经残破,一轮残月锢在屋顶的洞里。

那时陆绎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把今夏拥进怀里。

他的手在颤抖。

“陆绎,我心……”

我心悦于你。

这是今夏想说的最后一句话。

可她还来不及说出,就撒手人寰。

怀里的人渐渐变得冰冷僵硬。

“今夏!”

陆绎撕心裂肺地喊到,他使劲把今夏往怀里拥,用自己的脸贴住今夏的脸。

她一定是太冷了,我抱住她,她温暖过来就会醒的!

“今夏,你别睡,你醒来啊!”

“今夏!”

“今夏,我喜欢你,我想娶你回家。”

“今夏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今夏你快醒来啊!”

“你等我把你娶回家好不好啊,你快醒来啊!”

陆绎哭哑了嗓子 。

他宁愿相信这是一场梦。

突然,陆绎眼前一黑,他也晕过去了。

怀里依然抱着今夏。

等他再醒过来,就是在林大夫家里。

院子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他们的眼睛都红肿着。

谢霄上来揪住他的领子,对着脸就是一拳。

“陆绎你个王八蛋!你还我的今夏!”

“老子今天非要砸死你不可!”

没有任何防备,陆绎被一拳撂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了血。

他不觉得疼,不觉得愤怒。

甚至有赎罪的快感。

陆绎也认为自己该死。

所以他不怨,他更希望谢霄能打死他。

“你打吧。”

谢霄一把把他拽起来,作势就要用膝盖往他的肚子上捅。

“谢霄!”

上官曦来呵斥了谢霄。

除此之外没有再说一句。

今夏是回京葬的。她的手上戴着陆绎的手环。

没有任何人待见陆绎。

其实大家心里清楚,这事不能全怪他。

可这道坎说得容易,却不好跨过。

今夏葬在了公墓。

陆绎去看过她,除了贡品,还有一张纸条。

上边写着:“锦衣卫佥事之妻  陆袁氏”

他不敢在石碑上这样写。

只能用这种方式,了了自己的心愿。

破屋里,陆绎好像看到了今夏……

他听见今夏对他说话了。

“大人,你忘了我吧。”

“大人,娶个女子生活吧。”

“我想娶的人只有你啊,今夏。”

“别想了。我回不来了。”

“大人,你乖乖听话,找个女人娶妻生子。”

“今夏……”

“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大人,我答应你,我会换种方式继续陪在你身边。”

听到今夏这句话,陆绎心安了。

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一处陌生的府里。

那是吏部尚书女儿在扬州的府邸。吴氏贪玩,跑到了枫林坳,误打误撞地见到了陆绎。

当时他浑身滚烫,发着高烧。

再后来,吴氏就想办法把他接回了府。

吴氏温婉安静,与今夏是完全不同性格的人。

吴氏对他,是一见钟情。

当时在枫林坳遇到陆绎时,他双手环在胸前。像是要抱住什么东西。

吴氏扶他起来时,陆绎有无意识地睁开眼看了看她。

这一眼,对吴氏来说,是一眼万年。

他们之间的缘分不浅。

后来回到京城又见到陆绎,更坚定了吴氏追求陆绎的信心。

这门亲事,是皇上钦定的。

皇命不可违。

到这一年,今夏已经去世了八年。

吴氏陪了他八年,却始终没有感化他。

其实在执着这一点上,吴氏和今夏还是很像的。


陆绎与吴氏已经成亲一个月了。

他们不曾在一间屋里睡过。

陆绎睡在书房,枕下是今夏的手铳。

这一晚,他梦到了今夏。

在扬州河畔,今夏穿着一身嫁衣。

“大人。”她甜甜地笑。

陆绎几乎是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也是火红的婚服。

今夏在桥这头,陆绎在桥那头。

陆绎往前走一步,今夏却往后退一步。

他不再走了。

“大人,你成亲了,我很开心。”

“她是很好的女孩子。我很喜欢她。”

“大人,和她生个娃娃吧。”

“今夏!”

“陆绎,听我的。”

“相信我,好不好?”

“我一直都在。”

“不要让我为你担心。”


这一夜,陆绎睡的安稳。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今夏的功劳。今夏确实没有离开,她一直在。

接下来的时日里,陆绎不再梦到今夏。日子也便那样过。

朝廷里出了大案,陆绎四处奔波。

陆吴氏就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

她知道陆绎和今夏的故事。这个故事连她都感动。所以她并不奢求陆绎能对她产生丝毫男女之情。

这一夜陆绎回来,浑身燥热。

外出办案时,他察觉出来那茶里有药,这才找了个借口赶紧溜走。

这药……好像是春药。

陆绎一路跌跌撞撞地进来。当时陆吴氏正在院里看星星,看到陆绎立马上去迎接。

她把陆绎带回书房里,将他安顿好。刚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摁住了。

“今夏……是你吗……”

陆绎一边说,一边褪去陆吴氏的衣裳。

陆吴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前陆绎醉过酒,也这样喊过她。她只和往常一样回应他:“是我。”

她只能这样回应。就算她说自己不是,陆绎也会一口咬定。

可她没想到,下一秒陆绎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成亲之夜该干却没干的事,这一夜却成了。

第二日醒来,陆绎皱着个眉头。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完全想不起来了。

可身边裸着的女子、床下凌乱的衣服,甚至于那片落红,都在提醒他到底做了什么。

明明身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他却觉得自己是愧对于今夏。


陆吴氏怀了孕。

这让吴家人很高兴。

原本他们是不抱希望的,没能想还能抱上外甥。

十月过后,陆吴氏诞下了一名女娃。

陆绎仅仅是出于礼貌在屋外候着。

对于这个女娃,他自认为没有多少感情。

她只是个意外。

“生了生了!是个千金!”

“呀!这娃娃的手上怎么有这么大胎记啊!”

胎记?胎记!

陆绎抬头看了眼天,径直奔了进去。

直觉告诉他,他的今夏回来了。

他颤抖着小心翼翼拿起娃娃的左手。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那是一圈胎记。

细细的一圈,绕在左手。有四个小圆形的红斑。

乍眼一看,像是一串手链。

他记得很清楚,今夏的手环在左手,也是有四个小球做的装饰。

他轻轻唤了声:“今夏?”

那娃娃好像听明白了,张开嘴哇的一声。

是她。

他的今夏回来了。

今夏没有食言。

她换了一种方式,让陆绎继续爱她。

“大人,给娃娃娶个名字吧。”吴氏虚弱地问道。

“陆思夏。”

陆绎脱口可出。

“谢谢你。”他对吴氏说到。

吴氏很诧异。只是笑了笑。

兜兜转转,这两个人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挺好的。

吴氏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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