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列国故事新编—已阅君散文读书

东周列国故事008-周郑两国人质交换事件

2023-10-01  本文已影响0人  已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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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庄公收到急报:公孙滑带卫国军队前来攻打郑国。

敌军压境,形势严峻,庄公赶紧召集群臣商议对策。

公子吕说:“斩草留根,逢春再发。当初咱们杀共叔,真不该放跑了他儿子公孙滑。公孙滑死里逃生,居然蒙骗卫侯,鼓动卫国起兵来讨伐咱们。打着营救被困国母的旗号,说明卫侯并不清楚共叔篡位谋反的罪行,更不知道国母姜氏已回新郑,所以才出兵帮助公孙滑。依我看,不如写一封信送给卫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他解释清楚。真相大白之后,卫侯必然不愿趟这摊浑水,一定会撤兵回国。公孙滑没了援手,势单力薄,我们抓他不就手到擒来嘛。”

庄公就亲自写了一封信,派人送给卫桓公。信上是这么写的:

贤能的卫侯殿下:我诚挚而又郑重地写信给您,是因为家门不幸,骨肉相残,实在有愧于邻国。分封京城土地给叔段,我这做哥哥并非对他不友善爱护;恃宠作乱,却是段叔对我这郑国君主不恭不敬。我以先祖世代相守的功业为重,不得不除掉分裂郑国的作乱之人。国母姜氏,因为溺爱叔段,未能严加管教,以致酿成大祸,所以心怀不安,避居颍城。我已亲自将她接回国都新郑,妥善奉养。如今,公孙滑掩饰父亲的罪行,投奔到卫国这样的大国。卫侯贤明,但因不知公孙滑父子不仁不义,才率兵来到我这样的小国。我反躬自问,并无得罪之处。请贤侯和我一起声讨乱臣贼子,切勿伤及两国唇齿相依的友谊。郑国将感激不尽!

卫桓公看完信,大吃一惊说:“叔段不义,自取灭亡。我原想替公孙滑主持公道,起兵伐郑,却不料是在帮助一个逆贼。”于是派遣使者通知前线撤兵回国。

谁知公孙滑动作更快,还没等使者赶到,已经乘防守不备,迅速带兵把廪延攻占了下来。郑庄公大怒,命令大夫高渠弥率领二百乘兵车出征,前去夺回廪延。

这时,卫国军队已经撤回,公孙滑孤掌难鸣,无法抵挡郑国攻击,只好放弃廪延,仍旧逃往卫国。公子吕乘胜追击,一直追到卫国都城附近百里之地。

这回卫国受敌,轮到卫桓公紧张了。他把大臣们全叫过来讨论对策,是战还是守?

公子州吁进言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打就是了,有什么举棋不定的呢?”

大夫石碏却阻止说:“不能打!使不得!郑国军队来卫国,是因为咱们帮助公孙滑做了逆反之事。既然郑伯写了书信过来,咱们不妨也以书信作答,客客气气向他道个歉。只要在言语上服软,就不用劳师动众发兵打仗,可不费吹灰之力让郑国退兵。”

卫侯点头同意,写了一封信给庄公。信里说,自己听信了公孙滑的谎言,误以为庄公杀弟囚母,不给亲侄子容身之地,所以才帮他起兵讨伐。如今看过庄公写来的信,恍然大悟,知道叔段父子谋逆篡位。自己不明真相,做了不妥当的事,十分懊悔,所以闻过即改,立刻就从廪延收兵了。现在为了与郑国重修旧好,准备把公孙滑捆绑起来,献给庄公。还请郑国谅解!

庄公看完卫侯的信,长舒了口气,说:“卫国既然已经认错服罪了,我也见好就收吧!”撤回了高渠弥在卫国的军队。就这样,郑、卫两国书信来往,化解了一场干戈。

再说庄公的母亲姜氏,听说郑国兴师伐卫,担心公孙滑被杀,小儿子叔段因此绝后,就向庄公哀求饶他一命。庄公既碍于国母的面子,又考虑到公孙滑孤立无援,将来成不了气候,就派人带信给卫侯,请卫国收留他。庄公网开一面,公孙滑平平安安活到老,后来死在了卫国。这是后话。

庄公也是可怜,前段日子忙得焦头烂额,不仅家里的弟弟、母亲、侄子没一个省心的,而且外头邻居卫国还跟着添乱,所以连发了好几次兵,很久没去周朝处理公务。周平王才不管这些,他认为庄公对周朝的事一点也不上心,很是生气,就暗中物色人选,想把庄公换下来。经过考察,平王觉得虢公忌父挺不错,不仅做事得体,而且跟自己言语相投,就打算让他做卿士。可虢公并不傻,知道这差事是个烫手的山芋,不能接,庄公这么个厉害角色,把庄公的位置抢过来,那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对平王再三推脱,婉言拒绝。

再说庄公,在周朝安插了众多耳目,消息灵通,对平王想让虢公执政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心里头很恼火,没过几天就驾车去了周朝。

庄公上奏说,承蒙圣恩,自己父子两代都在周朝为官,但确实能力不够,工作做得不好,所以愿把卿士的位置让出来,回到郑国去,老老实实做臣子。”

平王听出来庄公在说气话,赶紧安抚,说庄公很久不在工作岗位上,自己心里十分牵挂,如今好不容易来了,感觉如鱼得水,高兴还来不及,哪能让他辞职呢。

庄公带着气,可不理这一套,直截了当地说,不是自己消极怠工,而是最近郑国的事多,没办法,要不然也不会一处理完就连夜驱车来上班。路上听到很多人议论,都说平王要委任虢公。既然虢公的才干比自己强了千万倍,得赶紧把位置让给他,免得对不起平王。

平王的小算盘选被庄公一语说破,不由面红耳赤,很是羞愧,只好承认了。他尴尬地说,因为虢公再三推辞,这事儿没成,就别再追究了。

庄公却不依不饶,说平王手握用人大权,当然要选虢公那样才能出众的人来辅佐,自己能力不够,得为国家大局着想,理应把卿士的位置让出来,否则会被人耻笑贪图权势,不知进退。

平王被庄公逼得没办法,只好说,庄公父子对周朝立过大功,做卿士四十多年来,大家相处得挺不错,现在产生了这样的疑心,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如果庄公再不相信自己,那就只好让周朝的太子狐到郑国去做人质,看行不行?

这下,倒弄得庄公尴尬了。哪有天子反过来给大臣送人质的?这不是让天下人以为自己是在要挟平王吗?众目睽睽,以下犯上,这是罪该万死呀。庄公坚决推辞。

平王却苦口婆心,劝庄公一定要接受周朝的质子,郑国治国有方,自己正要让太子下基层锻炼,到郑国学习先进经验,顺便让庄公解开心里的疙瘩。

庄公还是不肯领旨,俩人就这么拉拉扯扯地耗上了。其他大臣出来打圆场,出主意。经过讨论,一致同意由平王派出质子,化解庄公的疑心,但因为单方面派遣不妥当,会让庄公陷入违背君臣大义、受人指摘的境地,干脆周、郑两国互相交换质子,君臣之间才能消除猜忌,这事就处理得周全了。

平王一锤定音道:“太好了,就这么办!”于是,庄公先派郑国世子忽到周朝做质子,周朝随后派太子狐到郑国做质子。史官评论周郑交质事件,君臣名分,到此就全废了。

交换质子之后,相安无事,但接下来却出了几桩惊天大事,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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