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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人间值得

2023-02-24  本文已影响0人  月华笼露华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本文参与伯乐主题征文“品”之【证明

梦想就像种子,会冬眠,却不会死去。

——《我的时代,你的时代》

昨夜雨未停,晨起时,我的睡袍被风吹满,像极了那朵盛开的铃兰。赤脚对女生来说是不好的习惯吧,我低头朝弓起的脚背看了一眼,左右脚交叉摩擦着,脚底上有微尘在叫嚣,他不在身边的时候难得可以骄纵一回。我朝落地窗走去,深呼吸,深呼吸,慢慢打开身体,旋转,拉伸,这份“习惯”我保留着,他在家的时候也会和我一起翩翩起舞。

申城的天气逢下雨更是显得格外阴冷,我从椅背上取来披肩,再走几步泡上一杯红茶用来暖胃,坐下来时已是卯时。书桌上有几页草稿散落着,是老K出差前的一些计算的草稿,做到A企的高级合伙人并不容易,像他这般出色的咨询师也用了将近五年,认识他时我却最爱他在舞台上的典雅矫健,思念如杯中的红茶甚是暖心。

深秋的季节,闻不到海的味道了,书桌上的海星、贝壳,大海螺都是老K从青岛寻来的,放置在我和他的照片中间,他的舞姿定格在那一瞬间,若龙飞若凤舞。而我的定格更甚过他,像极了黑夜中盛开的那朵红蔷薇。那也是我,五年前的我,我揉了揉眼睛,不再爱看这些,更愿让思绪自由地奔跑,把我拉到远方,窗外北外滩的雨中景比之青岛的情人呗的浪花,还是差了些的。

第一部分: 我的年轻气盛他的特立独行

“苏总,林总正在她办公室等你。” 吴秘书还是那么客气,我踩着把五公分的高跟鞋踏入闺蜜林羽的办公室。

“玉娇,正在想你呢。”闺蜜冲上来就是一个熊抱,还和小时候一样,有点婴儿肥的俏脸上两个好看的酒窝正灿烂着。

“是想我的荷包吧。”我不免打趣起她来。

“你电话里说要自己创业了,那必须我给你谋划的,钱是小事,小事。你这么大主顾光临我这,是必须晚上聚聚哦。”

“闹,这是我做的大概的三年发展规划,你给谋划谋划,做成什么企业合适?”

“你这都把我的工作都做完了,我们还是直接去喝一杯吧!”

林羽拉着我不由分说地就走出了她办公室,一路上我们很快交流着想法、选址,确定行业类别,行业风险预估等等,林羽都给我梳理得特别清晰。

“不愧为A企业的头牌高级咨询师呀,不对,月初你已升任高级合伙人了。亲爱的林总,这....你是从昨晚我和你聊起,就连夜想好方案了吧?”

“那是,你的事情,我可不敢怠慢。”

我和林羽一路嬉闹着,十多年的闺蜜情谊,流金岁月见证着彼此的成长,我决定放弃事业单位的铁饭碗,把自己的爱好转成事业,离不开林羽的“嬉笑怒骂”,她总是念叨我这么好的手艺不要荒废,拿着我的设计图就在自己身上比划,大胆地穿着我设计的样品去高级商务楼上班,出席各种大型宴会,每次我忐忑的心情总换来她大大的熊抱,林羽的好身材也来自于“Sixteen”的练习。

“Sixteen”是三个在职年轻女孩创办的小型舞蹈工作室,主创人员爱好拉丁舞、爵士舞等,舞蹈工作室几乎不以盈利为目的,只收少部分学费,24小时开放练习室,成立已快九年,五年前的我身体较弱,偶然的机会遇见“Sixteen”,一见倾心,拉来林羽一起练习,我和林羽从此多了一个共同爱好。

“大Boss身旁的美女是谁呀?”老K正好路过,向吴秘书打听起来。

“林总的闺蜜,现在也是客户了,有可能会分给你的。”

老K脸上不由得笑意盎然,当然他是期待的。

隔天林羽就让吴秘书安排老K来她办公室,把我的Case给老K负责,惊喜来得有点快,老K欣喜若狂地接受了新Case,

林羽早在自己秘书那知道了老K曾问起过,她对老K的业务能力一直以来都是很欣赏的,给个机会是必须的。

三月的阳光如麒麟午后奶茶般有淡淡的甜香,温柔无比,我正在刚完成装修的新办公室里准备隔天的开业典礼,老K像一面行走的黑色旋风般步入我的领地时,我的刺似乎也很自然地竖了起来。“请问找哪位?”

“装修的风格很英伦范呀,我找下苏大小姐。”

还没人这样称呼过我,我是普通知识分子家庭出身,可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大小姐,还真不准备搭理他。我继续着手上的准备工作。一起帮忙的几个手下看到我不搭理人,都拥上前主动招呼起来老K。

绅士风度是必要的,老K很快知道我就是苏玉娇。

“苏总,不爱搭理小的呀,我是A企业大Boss林总那的咨询师徐慕白,来给您送方案书的。请笑纳。” 老K很正式地递上自己的名片和文件夹。

这回轮到我尴尬的,真没想到一个咨询师说话调侃无比,发顶上的扎发很有点萌萌哒,这咨询师的形象也是可以画像了,怎么看怎么不像个专业人士,我心里嘀咕着,嘴上面上还是必须道歉的。

接过来后确定好后天开始进入项目推进,我正式意识到自己开启了人生的新阶段,却不曾想到后续的五年里我的职业规划里多了一个“他”,也多了另一份绚烂。

几乎半个月不到的时间,老K就替我注册好了商标,在香港注册完成一家服装设计公司,作为投资方入股继续完成了在申城的企业注册,港商的背景提高了企业知名度,两个城市的营销方案的同步跟上,很快我陆续有了订单,成衣的销售业绩稳稳地增长。

林羽像是个移动模特一般,穿着我设计的礼服行走在每场她应邀的会议或是宴会上,现在不同往日,我有自己的品牌和企业名片。林羽更是如鱼得水。

“明儿再给你印几盒名片。”林羽躺在我家沙发上惬意地吃着葡萄。

“这小事儿你也替我操心,真是劳碌命,你歇歇,快吃完葡萄,这一手黏糊糊的,可别碰我的沙发,林总,我的好闺蜜。”我笑着递上湿巾纸和果壳盘。

“对了,我推荐给你的老K不错吧?”

“工作能力可以。”

“就这点评价吗?苏大小姐。”

“他连这也给你汇报?”我尴尬地拿起一颗葡萄。

“我去你那儿的,你那些小助理看到我,就不停地问什么时候再派几个帅哥过去,和我念叨了一下午他和你的谈话,太逗了,可惜你下午去开会了。”

“老K,他原名和这个外号完全不搭?”

“他说这是他艺名,哈哈~~,不知道不知道,这男人神秘得很。”

“你有没有意思呀?”

“我现在哪有空,订单太多,每天都在画新的设计图,对了,你来看看这张......”

“啊......,我要先吃葡萄,你......”

整个房间都洋溢这我和林羽的笑声,当一切安静下来时,她已在我身旁一本正经地看设计图,提出她特别女人味的建议。比如:袖管可以是三分袖等等。总有惊喜等着我。

桌上的咖啡壶还温热着,定稿的三幅设计图被林羽整齐地挂在白板上,睡前都不忘记小细节的好林总,我最佩服自个儿这个闺蜜的细腻,不管平时怎么嬉闹,她最看重我的设计稿,可能比我自己都重视,我拿上里屋的小毛毯,盖在林羽的肩上,这容易入眠的人儿总让我羡慕,我总很难入眠。打开窗户,不用看时钟,我已知道此时应是辰时。

随后的五年里,我经历的时装周前,成衣的第一个模特还是林羽,我所有的成功里都有林羽的陪伴,无数个通宵的夜晚。我们都还年轻,都还没被爱情约束,在期待爱的来临前,我们正在做充足的准备,让自己先行闪亮起来,林羽做到了,我也做到了。

“啊,你的奖杯比我多了,这个...这个...这个...暂时送给我,带回去展示几天呀,我也秀秀。”

“拿去拿去,我的军功章里有你的一半。”我笑着唱起来。

柜子里是礼盒,我装起来把三个奖杯盒子叠高高,递给林羽。

“这么大方,我要想想,你是不是嫌弃这三个奖杯了?”

“一共有八个呢,这三个是最初完成的设计大赛上拿的,我哪有不爱的道理?八个都给你都没问题的,要不?要不?”

“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起来进入“爱情进行时”了?”

“你的他出现了?”

“可能。”

“但我知道你的他在等你。”

我拿起柜子上的抹布,轻轻擦拭起来剩下的奖杯,这里还缺一个最重要的奖杯。

第二部分: 他的桀骜不驯我的驿动的心

晚上的“Sixteen”像极了火焰山,每个单间练习室都在沸腾着,我不曾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老K。

白天高档办公楼里一身正装英气逼人的他,在晚间早就散下了一头黑棕毛般的长发,踏着Meghan Trainor的《Me Too》的节奏走向落地镜,摇摆、扭身、腾挪、旋转,舞步渐入佳境,这时的他浑身透着一股“灵气”,像极了仙界的霸主,身后的学员跟着他手指打的节拍,一起做着动作。老K是刚刚从另一个舞蹈室转过来做教练的,他在这里有另一个称呼:K教练,他的学员曾戏说他是不是也喜欢拳击或者散打。在这里他的真名是被遗忘的,徐慕白——太诗意的名字了。老K自己都不好意思提,他也越来越喜欢被称作老K或者K教练,酷炫的感觉。

老K应该算是香港人,早年父母亲从深圳去香港工作,后定居在香港。他却不喜深圳的气候更喜欢申城,和我相识的三月正是他的生辰,那时他已35岁,我27岁,和他的年龄差虽不是最大值,他也已算得上是“长辈”,看上去却还像个桀骜不驯还在青春期的少年。

那晚当他倚在我的舞房门口打着节拍时,我正独自一个人在落地镜前练习,最后一个舞步完成时,我回身才看见老K,他正用研究和惊艳的眼光看着我,还有我早被汗水浸透的舞衣。

我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走向水杯和外套所在的长凳。“不许看。”

老K摸了几下自己散乱的长发,“苏大小姐,这里是公开的舞房,我为啥不能看?你跳得挺好,像极了樱花飘落的样子,比白天的你更有味道。”

真像个痞子,我推开他撑在门框上的手臂,径直走向更衣室。“最后那个舞步没踩在节拍上,可以多一个旋转或手臂展开,或者......”

我停下脚步回身想听他往下说,却踩上了他的右脚,撞入了他怀里,“这样的投怀送抱我很喜欢。”老K虽然嘴上继续调侃着,却并没有无礼的举动,他轻轻地推开我,还拉上了滑落在手臂处的我的外套。

“你怎么会来这里?”

“因为你在这里。”老K看着我正紧张地往上拉着自己的运动外套,走上前,不容分说地触碰起我的外套拉链,轻巧地往上提了一下,一下拉到了我的脖子。

“这样是不是你可以认真听我说话了。”

我又想回身不理他,“好啦,不逗你了,跟我来。”老K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把我拉回舞房。

音乐响起时,他把我刚才的走步很熟练地跳了出来,像是一个天生的舞者,我惊讶于他的记忆力和悟性。他的力度恰到好处,在最后的舞步设计里和音乐节奏融入得更准确,男舞者一般都喜欢托举和腾挪,很少有像老K一般钻研舞步的精巧的,手臂的甩动和脚下的舞步交替,瞬间把音乐的高潮带动起来。

“这首The Pussycat Dolls的《Buttons》的节奏要这样踩着,才有味道,舞者要和音乐融为一体,也要把音乐的高潮带出来。”

“K教练,徐老师 ,的确不错。”我在一旁把老K最后一段的舞步走了一遍。

“还是晚上的你比较真实。”

“白天的我不好吗?”

“漂亮的皮囊看不到内心,现在的你很纯粹, 我摸得到。”

“又不正经了......”

老K 已走上前围着我,拉起我的手,并行和我几乎一个人般地舞动着,“不要说话,记住现在的舞步。”

我们又练习了几个回合,甚是尽兴。我再次拿起外套时已少了刚才的尴尬和羞涩。但我依然不敢面对老K 炽热的目光,“不许看。”

“总说这句,不看就不看,等会儿在大厅会合,我送你回去。”

我留给他一个背影,拿起外套走向更衣室,转弯时我回身,他的背影让我心动,刚才俩人的激烈心跳那么同频。

老K也洗浴后换了运动服走了出来,我手上除了背包,还有一个电脑包,他很随意地接过去,“在这等我下,我把车开过来。”

他的车是路虎,果然是有个性。“我想追你。”

我正坐在副驾驶上,听闻这句,惊讶地看着他的侧脸。“我以为你很讨厌我。”

这次是我和老K同时笑场, “我真是失败,第一次表白女生,竟然是这个答案。”

老K用粤语说出这段话。

“我不能相信你没有恋爱过。”

“怎么?叔叔级别的就一定必须有颗花心才能满足你的好奇心?”

“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没有合适的,我有洁癖。我可是双鱼座男生。”

“我信你,这个可以有。”

老K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你一定是处女座女生或者是摩羯座的?”

“都猜错了,我是双子座。”

“骨子里热情似火。”老K 果断地说出这句。

“不许来胡乱揣测我。”

“有的是时间,你会接纳我。”老K始终是自信的,连林羽都曾和我提起过,老K是最有希望今年荣升高级合伙人的,如果说林羽是唯一一个史上最年轻的女性高级合伙人,那老K就是史上最年轻的男性高级合伙人,坐上这个位置的男性高级合伙人几乎都已在五十岁以上。

“你是怎么练到这样的?”

“是我的秘密,不过你是我的女神,我可以告诉你。我那时候一米八有220斤,好哥们推荐我去练瑜伽,去各种健身房,但都没有每晚上跳热舞燃烧卡路里来得彻底。我有点无师自通,练习半年后,我瘦了20斤,也没有反弹,后来我就几乎每个晚上都在舞房。你呢?”

“我们女生差不多也是这个理由,减肥减脂。我刚开始是练习爵士舞的,后来看了一部电影,自己自学了一些舞步,在舞房里跳过几次,我的舞蹈老师建议我系统地学习,不过相对于你,我更像个丑小鸭。”我由衷地夸着老K的舞姿。

“想过参加明年开春的舞蹈大赛?”

“当然。”

“那我们试试。”

这邀约来得突然也来得理所当然,我应了下来。

我的公司渐入佳境,我也已从公司管理者兼设计师,逐步彻底转换成纯设计师,林羽建议我聘请一个职业经理人来管理公司,我接纳了她的建议,这样我就有更多的时间集中精力为明年开春的舞蹈大赛努力。我和老K最开始的较量现在转变成了合作。我们还有将近十个月的时间备赛。

第三部分: 舞动人生,不负时光。

多年后,我依然会在结婚纪念日打开一个尘封的木盒,里面是我和老K之前所有舞蹈生涯里穿坏的舞衣和舞鞋,最美的那件我不曾穿上舞台。

国庆节后,我和老K已然完整地练习了三部舞蹈,还做了备选方案。

那天的夜晚是难得的月圆夜,我却因白天被客户否定的设计图,没有去舞房。

舞房背后有一处幽静的湖泊,是我和林羽经常去的老地方。

“小林总说你可能在这里。”老K追了过来。

他把双手伸到我眼前,握成拳头的右手慢慢打开,我曾猜想那会是一枚钻戒,但在心里祈祷千万不是,现在真的不是最好的时机。他的手心里不是钻戒,是一颗幸运星,是我包里遗落的。我想起来白天工作上的不顺利,我有习惯在文件包里放几颗幸运星,应该是接到客户电话,匆忙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时遗落的,就像是冬季恋歌里那片遗落的拼图,似乎是把自己的好运气搞丢了。

“怎么在你这里?”

“我先去你办公室找你的,在地毯上找到这颗。”

“苏玉娇,苏大小姐,我们余生都在一起呀,让我照顾你。”老K单膝跪地,把幸运星放入我的手心里。

“这算求婚吗?”

“愿意吗?”

“我愿意。”我搂住老K的肩膀,小声地抽泣着。那时我知道他不单会成为我职场上最支持我的那个人也是我心灵上的知己,我把幸运星接过来放在手心里,郑重的。

“现在像个小女孩了,我喜欢。”

林羽后来曾多次和我聊起这场“求婚仪式”,念叨着便宜了老K。我总不以为然,这是我喜欢的真情告白。

我和老K不久后定了个好日子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但没有想要办盛大的婚礼,他在香港有房产,我多年来在申城也有了两套房,我们现在只想专心准备明年开春的舞蹈比赛。

老人常说“天使降临是不能拒绝的。”我的命运是最初就定下的,我相信。

随后的岁月里,我和老K几乎忘了自己还有正职的工作,我们做了完备的工作计划,应付各种客户和紧急事件,还好白天的工作几乎没有再出现例外,都在我们各自可控的范围内。在离舞蹈比赛还有一周的时候,那个不可控的因素出现了。

我忙得忘了自己的月事时间,直到快临近比赛前,我才想到要尽量避开,却发现已晚了两周,匆忙跑去楼下超市买来测试纸,尽管我和老K都觉得安全期从来没问题,但还是有例外的。

老K是比我先提出放弃比赛的,他还否定了我提出的让他参加单人组的建议,“会有遗憾的?将来会后悔的。”

“要参加比赛必须是我们俩人同时一起,我们已经证明过自己的实力了,参赛和比赛结果都不重要。”

老K拉上我的手,来到客厅,屏幕里正在播放我们这几个月的练习视频。画面中的我们光芒四射。

尾声

两年后,香港。

花园里传来一声奶气的呼唤: 妈妈,来看我跳舞!

老K看着正穿着舞服在客厅里,踩着节奏正起舞的我,走上前,环住我腰,一个拖低。

书桌上是除了我和老K的舞蹈定格照片 ,当中是我们的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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